第35章 代价

消息发送,红色的感叹号随即弹出。

“这下好了,我也被拉黑了。你满意了?”

锐寅双手一摊,让谢呈明看办公桌上的手机。

*

一周前,锐寅回总部汇报S市分公司的事,被谢呈明要求交出闻青生的联系方式。

锐寅必然讲义气,果断拒绝了谢呈明。

当时,谢呈明冷哼一声,继续开会。

哪知,谢呈明白天在公司装得云淡风轻,夜晚闯进锐寅下榻的酒店客房。

谢氏集团提供给员工出差住宿的酒店,都是旗下产业。谢呈明毫不费力就找到了锐寅的房间。

谢呈明站在床头,不说话,盯着锐寅。

锐寅惊得弹坐起,说:“哇靠,你要搞我吗?这里就算是你的酒店,你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闻青生的联系方式。”谢呈明一字一顿道。

“缠着我干嘛?你自己去找他。”锐寅慢悠悠躺下。

他听见关门声,以为谢呈明放弃了。

然后,锐寅在酒店每天半夜都能看见老板一副索命的样子杵在旁边。

“你想说什么话,我帮你发给他。”锐寅受不了了,扶额妥协道,“明天行吧?我去你办公室。现在这么晚了,他应该也睡了。”

谢呈明不知被触动到哪根神经,揪住了锐寅的衣领。

“我都答应帮你了。你还要干嘛?”锐寅满头问号。

“睡什么睡。”

说完,谢呈明放开手,走出了房间。

锐寅嘀咕道:“睡不着觉的人又不是我。”

自从看见季向松亲了闻青生,谢呈明就失眠了。

他闭起眼,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那天的画面。

好不容易入睡了,又会做一些不着调的梦。

梦境里的情形更糟糕。

闻青生被黑色布条蒙住了眼睛,手腕被铐在床头木架,脚踝落入别人的掌心,被高高拉起。

他似是呼吸困难,嘴巴微张,唇色殷红,颤抖地喘息着。

谢呈明心跳加速,但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牢牢钉在原地,只能透过门缝窥视。

摆弄着闻青生的人是季向松。

谢呈明汗涔涔地醒来,在自家床上翻来覆去。

他拿起手机,又联系不上闻青生,干脆去闻青生的公寓里等着。

公寓的客厅里叠放着几个胶带封好的纸箱。

谢呈明确信了闻青生要从他生活里消失,而他烦躁不安又毫无办法。

他在公寓里转了一圈,看见闻青生竟没有整理酒柜。

拉菲、莫斯卡托、威士忌,杂七杂八的品类放在一起。

全是他出差或者旅行回来,塞给闻青生。

闻青生不爱喝酒。

但谢呈明说是礼物,也说以后来你这里吃饭,怎么能没有酒喝。

谢呈明回忆起,他好像从来没有兑现过自己对闻青生许下的承诺。

酒越攒越多,可他再也没空到闻青生的公寓。

真的没有时间吗?

谢呈明随手从酒柜里拎出两瓶酒,阴郁地想。

是他在忙着鬼混。明明知道闻青生的心思,还让闻青生去处理那些omega情人。

他有恃无恐,看得出闻青生在忍耐,却还是有意无意撩拨。

因为闻青生憋闷的表情实在很有趣。

谢呈明后背又冒出了热汗,想起了梦。

这一瞬,他似乎才抓准了关键。他对闻青生一直是有**的。

碍于身份地位,碍于同为alpha,他自认理智清醒,实则自私自利,不停地伤害着闻青生。

谢呈明不愿再深究。直觉告诉他,那些旧账继续理清下去,他会做出偏离既定轨道的选择。

他开了酒,不停地喝着,直至醉倒在沙发上。

等再睁眼,闻青生居然回公寓了。谢呈明想要和闻青生认真聊一聊,可他不受控制,又做了混账事。

他甚至忘了问一句,撞到的腰痛不痛,呆望着闻青生走了。

*

谢呈明看见显示被拒收的消息,红色感叹号刺得眼睛酸痛。

【对不起。】

【店家说那款杯子已经不生产了。我买了类似的放在办公室里。】

【我想寄给你,但不知道你现在的住址。你来我这里拿,好不好?】

前两条顺利发送出去了,估计闻青生看出是谢呈明的语气,立刻拉黑了锐寅。

谢呈明抹了一把脸,站起身,走到贴墙的木架前。

上面并排放着三个杯子。

闻青生送的,苏徜亲手做的,他刚买的。

谢呈明拿下了中间的杯子,放到旁边的隔板。

锐寅顺着看过去,一眼就认出那有花纹图案的马克杯,谢呈明特意拍照发过朋友圈。

“你和你未婚夫怎么样了?你最近一直念叨闻青生,他不会吃醋吗?”

锐寅很疑惑。

“没事。他说在忙新秀设计,我也不打扰他。”谢呈明又摩挲着深蓝色的陶瓷杯,问道,“你知不知道闻青生去哪里了?”

锐寅:“你问我一百遍,我也不知道,他真没和我说。”

“我知道。”谢呈明扯了扯嘴角。

至少和锐寅比,闻青生会更在意他对季向松的看法。谢呈明苦中作乐地想。

“你知道还折磨我?你很需要他,你就去把他求回来啊。”锐寅彻底无语了。

“但我不知道他人躲在哪里。”谢呈明垂目。

闻青生耳根子软,以前都是一哄就好。

可他现在想哄,根本无从下手。

锐寅不想搞懂谢呈明讲什么哑谜,只提醒他再发癫也要工作。

“S市分公司新执行总裁上任,你和我明天早上要去见面聊一聊。你今晚别喝酒了。”

“明天就上任了吗?”谢呈明一愣,他真的忘了时间。

那本该是闻青生的位置。

锐寅抚掌道:“哎,谢大少!离了闻秘书就傻了?今晚的航班,你和我一起去机场。”

谢呈明本以为只是照常与新任职的分公司管理者会面。

但他刚到S市分公司门口,走下商务车,突然被长枪短炮的镜头团团围住。

记者们显然蹲守已久,七嘴八舌问谢呈明,知不知道S市分公司制药供应商有问题?谢氏集团的腺体药刚被曝光检测不合格。

*

客厅的投影幕布上,谢呈明身穿一套蓝黑西装,面容板正,郑重地发布声明。

“……我们会加强集团管理,接受公众监督。”

谢呈明深深弯腰,朝在场的媒体记者们鞠躬。他走下台,又忽然回头盯着摄像机。

在最紧绷的时刻,闻青生被捏住下巴,被迫与谢呈明四目相对,看见谢呈明用口型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他瘫软在了季向松怀里。

闻青生闭起眼,往后靠了靠,贴住季向松的胸膛。他不披寸缕,正被季向松抱坐在沙发上,腺体被咬得发烫。

“你看着他的时候都变敏感了。”

季向松用纸巾擦手,关了投屏。

闻青生缓了缓呼吸,失笑道:“季总,我没偷偷找谢呈明。他通过别人联系我,我也拉黑了。”

他终于明白在哪里得罪了季向松。

他不该有所隐瞒。

那天,闻青生抛下谢呈明从公寓离开后,就去找了季向松。

他想不到去处,又不想一个人回别墅。

但闻青生没提前知会季向松,甚至用谢氏集团闻秘书的身份,在前台登记通报后,上了楼。

总裁办的职员们认出闻青生,从惊讶又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闻青生没敲门,熟悉地径直走进季向松的办公室。

季向松刚结束一场线上会议。他神色如常,让闻青生走到身边。

“东西搬好了?”季向松问。

“看了一下,没有需要拿的。”闻青生又急切地问,“我什么时候能正式入职?”

闻青生想从以前的生活完全抽离。他不愿再心心念念着谢呈明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工作填满日程,腾不出时间去伤春悲秋。

季向松察觉闻青生神情恹恹的,像是受了委屈。他搂了搂闻青生的腰。

闻青生轻皱眉头,又立刻装没事般舒展。

“怎么回事?”

季向松直接撩起他的衣摆,看见后腰有一片淤青,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闻青生慌张后退,塞好衬衫:“不小心撞到了。”

季向松:“自己撞的?”

闻青生嗯了一声,不再多讲。

季向松顺着用力按了按,确认没伤到骨头,说:“我知道了。我会让人事部尽快出合同。等淤青消了,你就跟我出差。”

接下来的一周,闻青生知道,美其名曰养伤,实际被关在了别墅。

季向松给了他一些公司资料,允许他使用书房里的电脑,但不可以出门,甚至后面让他在家不准穿上衣。

闻青生听话照做,只是想不通季向松为何“罚”他。

他还以为是自己未经允许就闯进办公室,忤逆到了季向松。

现在看来,是因为他没说实话,而季向松猜到是谢呈明弄的。

闻青生感受到季向松的手抚摸过后腰,说:“我去公寓的时候,碰巧遇到谢呈明。我和他就是不小心推搡了。”

“他把你推到哪里了?我们今晚试试。”季向松吻了吻闻青生的耳垂。

“……岛台餐桌。”

热气洒在耳后很痒,闻青生缩了缩脖颈,干脆起身转过去,面对面跨坐,伸手去解季向松的领带。

季向松下班回来,就箍住他忙活,只脱了外套,其余穿得一丝不苟。

“还是在沙发吧。”闻青生说。

腰上的淤青养了一周已经消褪,他可不想又磕出印子。

季向松不急,捉住闻青生手腕,问:“不关心谢呈明吗?他最近有得忙了。”

闻青生这几天都没关注外界动态,季向松特意打开谢氏的新闻发布会重播,他才知道谢氏陷入了假药舆论风波,股价今早震荡,收盘些许亏损。

实际上,谢氏内部早就处理好了。

被检测出不合格的药品直接销毁,根本没出谢氏仓库,流通到市场。

在S市分公司搞出烂摊子的前执行总裁被开除,进了行业黑名单。

但这些问题被捅到网络上,大众可不会相信,甚至开始脑补阴谋,怀疑那CEO是背锅替死鬼。

同时,有团队在幕后推波助澜,拱火挑唆热度,上升到谢氏集团全部卖假药。

“今早本来应该是我去赴任。”闻青生垂眸轻笑,“季氏要出手为难的人,可就是我了。”

季氏在腺体医疗器械上赚腻了,要去腺体药的市场抢一块蛋糕,那对谢氏动手是迟早的事。

闻青生不意外。

季向松承认:“不会这么为难你。有更隐蔽的方案。”

大张旗鼓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他同意执行这个方案,不过是顺水推舟,挑明了给谢呈明难堪。

谢呈明动了他的东西,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季向松按揉过闻青生的腺体,说:“明晚跟我一起出去。”

“好。”闻青生乖顺地答应,却在下一秒愣住了。

季向松说:“陪我去见苏徜。或许,也能见到谢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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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秘书他不当Alpha了
连载中空尽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