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十分近,以至于周围好些人都投来了关注。好在他们所处一处角落,温玠寒的声音也不大,除了陈培外似乎也没人听见他们的对话。
即使是听见了的陈培也只是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主席你和秦书同学认识?你刚刚叫她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温玠寒退了一步拉开了和秦书的距离,表情玩味的看向陈培,声音温润儒雅:“没听清吗?”
一幅‘那我再说一遍给你听’的模样。
这一刻秦书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搞事了。以及,以后全校都会知道她这个靠武力来的新晋部长要给学生会主席当爸爸的事情了。隐约记得室友说过眼前这人是在a大有着后援会的学院之光。
这传闻再被润色润色……他那群后援会……
秦书求生欲很强的跨到他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抢在他开口前道:“对,我的小名叫做粑粑,主席您还记得我,是我莫大的荣幸。”
温玠寒勾了一下手,语气里带着丝丝真诚:“不用妄自菲薄,你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他说话的模样十分得体。
秦书看着他,只觉得越这样得体,越让人害怕。
“你们还真认识啊?怎么认识的?”陈培来回打量了两人一眼,随后开玩笑道:“不过秦书你小名叫‘粑粑’?拉粑粑那个粑粑?是因为小时候经常便秘所以才要取这个小名来促进拉粑粑吗?确实让人印象深刻,也难怪主席记得。”
秦书:“……”
你才便秘,你全家都便秘。
“开学的时候碰见过一次。”秦书按耐住想打陈培一顿的冲动:“粑,不是三声,是一声,粑粑,是指饼类食物。”
话落她看了温玠寒一眼。
男人依旧眉眼含笑,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话。
为了加强自己话的可信度,秦书神色认真又道:“我小时候喜欢吃葱油饼,我们老家将葱油饼叫做葱油粑粑,所以我妈妈就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做粑粑。”
陈培点了点头:“那和我以为的还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秦书觉得应该安排一个月黑风高夜,给陈培套个麻袋打一顿。
尽管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她面上却好脾气的解释道:“进去的和出去的东西,没有丝毫异曲同工之处。”
听了两人的对话,温玠寒轻笑了一声后靠回了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哦?不是四声?”
他的声音不大,懒洋洋的,却还是一字不差的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四声?”陈培反应了一下,笑得更大声了:“主席您真会开玩笑。”
秦书一脸受惊的附和道:“对啊,主席您真会开玩笑。”
温玠寒却不说话了,只是敲在扶手上的手指停住了,眉眼含笑的看了秦书一眼。
“……”
这眼神怎么看怎么都深藏功与名。
一来就经历了翻车事件,秦书在接下来的认人环节里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好在温玠寒好像是个不怎么喜欢凑热闹的人,全程坐在角落里玩手机。
秦书观察了一下,学生会的主要干事里,有一大半都是女生,那一大半的女生里几乎九层的视线都时不时会飘向温玠寒所在的角落里。
不时还有女生借着公务去找他说话,但几乎都是刚去没一会儿就被打发走了。
全程温玠寒都带着浅浅的笑意,被打发走的女生也没有那种表情失落的,反而都是一脸的春风荡漾。
秦书想,这得需要多深的心机才能平衡这么多女眷。可转念又一想,假如东窗事发,这些女眷都仇视自己……自己以后的工作开展起来怕是不容易了。
秦书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部门里的学姐们为了让她参加这么个学生会中层会议的时候震惊四座,还特意给她找了双8厘米高跟鞋,好不容易认完了在场所有的干事,以及打发完了那些个对自己好奇的同学,脚火辣辣的痛,宛如刀尖上的美人鱼。
秦书当下只想脱鞋。
好在离吃饭还有好一会儿,会场里的人对自己而言也陌生,消失一会儿大概也没人发现。秦书假装上厕所,一拐一拐的从宴会厅侧门直接去了酒店后花园。随意找了处椅子坐下后,迫不及待的脱了鞋子。
休息椅面前的小路是那种圆润的小石子铺成的,脚放在上面凉凉的,用力踩下去脚心有一种被按摩的舒适感。
恰到好处的疏解了穿高跟鞋带来的不适。
秦书看了看周围,大概是饭点的原因,花园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她索性将鞋子放在休息椅的下面,沿着石子路往前走。
花园里的石子路并不长,她走了一会儿后,就走到了底,石子路的尽头是一个人工湖。
在暖橙色的路灯照射下,湖里的锦鲤清晰可见。奇怪的是,这大晚上的,一群锦鲤集体汇聚在一个地方。
从她的位置看过去,锦鲤汇聚的地方刚好被鹅卵石铺的路两边的常青树遮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也不知道是什么在作怪,惹得锦鲤‘暴动’。
秦书当下有些好奇。
她绕过常青树朝着锦鲤汇聚的地方走了过去。
路灯下,身姿修长的男人像是没骨头一般懒洋洋的靠在观景石上,修长好看的手在湖面轻点。
水里的鱼儿争宠般朝着那只好看的手伸着脑袋……
咋眼一看那场景清冷又有爱。
只是看清楚那男人的模样……
哦,那只是主席在作怪。
秦书好奇的心情一挥而散,她一把捞起裙子,掉头就想安静的走掉。
这个时候两人根本不适合碰面,指不定这位多看她一眼又得多重温一遍那天的场景,从而加深两人的不悦。
不想,她刚走出一步,身后便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声音。
“过来。”
这声音直击心底,让人头皮发麻,秦书没有回头,打算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处理成没听见。
然而还没等到她走到足以能够藏住她身体的地方时,那道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又道:“秦书?”
秦书莫名就从这温柔的问句里脑补出了威胁。她停下脚,吸了一口气后,脸上摆出疑惑转过头:“咦?”
对上温玠寒带笑的眼睛后,她又摆出了一幅惊喜的样子:“主席,你怎么在这里?”
一气呵成,堪比奥斯卡提名选手。
温玠寒收回了在水上乱撩拨的手,鱼儿们却似乎没有散开的意思,依旧往他的方向游。
他动作缓慢的擦拭着手上的水迹:“没看见我?”
“嗯。”
秦书点头。坐在路灯下的人听见她的回答轻笑了一声。淡淡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那张原本就好看的脸似乎更如梦如幻了,抬眼看过去堪比最美的风景。
这要说没看见,好像很牵强。
秦书略微思考了一下后,脸不红耳不热又道:“我眼睛有些近视,刚过来的时候只知道有人在,但是看不清是主席你,直到听见你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才知道是你。”
温玠寒的声音里染上了淡淡的疑惑:“叫你名字怎么就知道是我了?”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依据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人生真谛,为了维护这虚无的上下级和谐,秦书也没多想,张口便是一句马屁:“主席你的声音很好听,过耳不忘,所以一听就知道是你了。”
“一听就知道是我?”温玠寒从景观石上起身,缓步离开了湖边,像是怕不够尴尬似的又道:“让你过来的时候却没听出来是我?”
秦书:“……”
凭心而论,温玠寒的身材很好,即使是休闲服也穿出了走秀的感觉,再配上那张精致的脸,整个人仿佛画里走出来一般。
以往面对这样的美色,秦书都是心胸宽广的,只是这一刻,颇有些想一脚蹬上去的冲动。
当然,这只是冲动,毕竟不敢。
秦书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声音温和道:“当时有些惊讶有人叫我,所以没反应过来。”
“这样啊。”
温玠寒走到了她的面前,垂眸看着她赤着的脚,语气温柔:“和我说话很拘谨?”
秦书摇头一幅‘你怎么会这样想’的模样:“和你说话我高兴都来不及。”
“哦。”温玠寒点头,又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带着明显的欲言又止,仿佛在等着人问他接下来的话。
秦书很懂事的问道:“怎么了主席?”
“没什么。”温玠寒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许遗憾:“只是觉得你不如第一次见面时候活泼。”
“……”
不如第一次见面活泼……想到自己和他第一次见面时,自己恶狠狠自称他爸爸的高光时刻。
秦书嘴角僵了僵,随后像是没听懂一样,只是微微笑着不说话了。她有一种预感,不管她说什么,话题的发展方向肯定都不是她所希望看见的。
她不说话,温玠寒倒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从她的身边走过时,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地上凉,早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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