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刚才万里无云的晴空瞬间黯然，温柔被吓得回过神来。豆大的雨滴霎时陆续砸下，玻璃上不一会儿就涌聚了一道道水流。
小寒拽了拽她的衣角，温柔略显慌乱地看看她又看看自己完好的衣服，心中一阵羞愧。原来刚才都是她的幻想，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想和一只鬼魂做，还是女鬼！看上去年纪还不大！
“小孩儿，你多大了？”
小寒微愣，小声道：“那年，我25岁。”
“你去世的那年嘛？”
“嗯。”
“可你看起来不像……”
小寒羞涩地笑着低下了头。而温柔心里的罪恶感总算因为小寒不是未成年而减轻了些。
午饭过后，温柔向李半仙儿要来去除道符的方法，毕竟这道符只在作用的时候才出现，平时根本看不见摸不着。
收拾好卧室之后，温柔把小寒叫进来。很明显小寒还是有些忌惮卧室的天花板，温柔轻轻拉过她的手坐在床边，小寒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逗得温柔忍俊不禁。
“小寒，我问你，前些日子在我家里捣乱的是不是你？”
小寒理亏地低下头：“嗯。”
“那天，是不是你把碗筷弄到地上？”
小寒轻点头。
“其实你是想提起我的注意，告诉我家里的煤气没关，包括前天你弄倒了洗洁精瓶子也是要告诉我这个，对不对？”
小寒惊讶地抬起头，原来她都知道嘛？
“还有冰箱门突然打开，是因为那天我差点中暑，你想提醒我喝水。我上班前晾在阳台的衣服跑到客厅里也是，因为那天下雨了。还有放在洗衣机的脏衣服，这些都是你替我做的，是不是？”
小寒闪动的眸子明亮单纯，温柔不禁心生动容。
“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为什么为我做了这么多？”
小寒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你是故意变了样子回来看我的吗？”温柔克制住哽咽，泪水却止不住地落下。
小寒忍着眼泪笑道：“别哭，我心疼。”她把温柔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细语道：“我只是我，不是别人，别想了乖。”
“可是我好想她啊、她已经很久没来过我梦里了……”温柔泣不成声地紧紧抓住小寒的衣袖，指尖苍白，“她把我忘记了吗？”
“她，是你的亲人吗？”
温柔没有回答，只是用更痛心的哭声默认了。
只可惜小寒现在是亡灵，连心跳都没有，自然也无法替她心痛。小寒只能抱得她更紧，恨不得把她那颗痛彻的心摁到自己的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温柔逐渐平复下来，靠在小寒冰冷的怀里，眼神早已没有平时的机警敏锐，整个人看上去险些要碎掉了。
“师父说，鬼魂不能游荡在人世，所以它们要是想来人间一趟，要遭受万般折磨，等耗竭气数就连梦里都不能去了……小寒，是这样吗？”
“我……我不知道，我还没去过那里。”
“你为什么不去？”
小寒洒脱地笑笑：“因为生前执念太深，我现在，是厉鬼，那边管不到我的。”
“我知道，只有完成生前的心愿才能消除厉气，投胎往生。”
“嗯。”
“你的心愿是什么，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嘛？”
“我是魂师，收服怨魂，消除怨气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你说，我一定想办法替你办到！”
小寒看着她刚哭完眼睛还未消肿，却甚是胸有成竹的样子，着实被可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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