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晨光不管,他就是要闹,闹到夏柳夏因为他的恶劣要求和态度放弃拜师最好。
夏雨侯前头跟他说过,夏柳夏很喜欢佘青——也就是他眼前这小子,马晨光当然要拿她最在乎的事情挑拨。
他再瞥了两眼佘青,这孩子很年轻,高挑清瘦,五官端正,衣着休闲还存有一丝少年气质,但莫名的,神情看起来有些阴鸷,叫人感觉冷飕飕的。
“爷…”夏柳夏正要说话,马晨光示意她别插嘴,转而去问佘青。
“哎,先别管!小兄弟,你就说,我这提议好不好吧,勉强算个成人之美,你和她离了之后再找更优秀的,不好?”
“我知道,你们家比较有钱,说实话吧,夏柳夏条件不怎么样,配你不是最佳选择,你觉得呢?怎么样?!”
马晨光说着,嗤笑一声,夏柳夏灵魂出窍翻了个白眼,暗暗吐槽,老爷子嘴真毒,什么叫她条件不怎么样?
她的条件明明是顶好的!
佘青被强行带入话题,沉默片刻,勉开尊口:
“不怎么样。”
“…”
马晨光顿了下,盯着佘青,似乎在考量这话的意思,不一会儿又拍手大笑起来,嘲讽夏柳夏,“哇哈哈!听见没有,你未婚夫都这样说!”
“他说你不怎么样!”马晨光瞪大眼,怼到夏柳夏眼前,反复鞭尸,反复地提。
夏柳夏却不以为然,佘青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夏柳夏在他还是“小鼻嘎”的时候就认识他了,还能不知道佘青是什么样的?
果不其然,这边马晨光忙着看夏柳夏笑话,佘青蹙了蹙眉,后知后觉哪里不对,补充到,“我是说你不怎么样。”
——他对着马晨光。
马晨光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小子知道自己在中医这门事业里深耕了多少年吗?
他不怎么样??
他哪里不怎么样?!
“臭小子!你狂什么狂!”马晨光一个横踢,给了佘青一脚,让他滚,气得说不出话,背手撞开人从角落找了个背篓走了。
夏柳夏“…”
老爷子硬朗,佘青被踢中膝盖弯,险些跪下去,一脸懵,夏柳夏赶紧把人扶起来,犹豫着要不要跟上马晨光。
“没事吧,”夏柳夏抱着他胳膊,仰头问。
但想到,佘青上一秒还气势汹汹,下一秒就被制裁差点跪地上,又莫名的觉得有一点好笑。
佘青站稳,一阵无奈,又被马晨光这一脚踹得很震惊,人有点木。
反应过来,他递给夏柳夏一个眼神,问她,“不追吗?”
“当然追!”见佘青没事,夏柳夏笑笑,拽着佘青就往外追去。
竹林高耸入天,马晨光走走停停,想弄点竹笋吃,紧挨着他房子的坡下就有一大片野生的竹子,夏柳夏主动探路,佘青随后。
“爷爷,等等!”夏柳夏小跑跳去,一边追一边叫人。
山路崎岖,她的身手意外的轻快,佘青没那么自然,走一步看十步,但长腿迈着,落后的距离也不算多。
马晨光利索地收了竹笋头也不回走得更快了。
“哎?”夏柳夏急到。
林子里,竹子和竹子的间隙不是很大,有时候甚至还需要侧身,不管怎么样,夏柳夏开始认错道歉,黏着马晨光尾行的同时嘴巴就没停下来过。
马晨光烦了,开始答非所问。
“爷爷,结婚的事先放放,就真的不能收我吗?”夏柳夏隔空喊。
马晨光:“放放?放什么放!笋子就要吃新鲜的!放两天坏了!”
夏柳夏:“...那我总得知道你的理由!”
“我用菜籽油。”
“......”
夏柳夏真的笑不出来。
林子很大,不知不觉中,他们下完坡来到一处平地,马晨光终于累了,找了一处阴凉处拍拍屁股坐下。
夏柳夏一鼓作气,彻底追上人,跑到马晨光身前才撑着膝盖小口喘气,佘青一分钟后站到她身后,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微微浸湿,马晨光没好气地跺了他一眼。
佘青无言。
“爷爷,”夏柳夏缓过来了,站直。
因为呼吸还不太平稳,她的声音有点抖。
马晨光那双略带浑浊的眼睛看向她。
这会儿子,因为疲惫,三个人都不怎么想开口,夏柳夏叫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也不气,发现马晨光在看自己,了然于胸。
“像我爸吧?”她笑。
“性格比较像,脸还是遗传的我妈!”
“呵!”马晨光移开视线,不多时却还是忍不住,又转了回来。
夏柳夏知道,他这是在透过自己看夏雨侯。
上一辈的事情她具体也不清楚,只是马晨光为什么看她,在想什么,她猜得到。
“爷爷,我爸现在都还在出诊呢,他把医馆给我了,在我妈那儿重新开了个小药房!”
当年,为了拦着夏雨侯,马晨光耗费不少心力精神,两人后来很少联系了,马晨光应该不清楚,夏柳夏见他虽还是一声不吭,但不像没在听的样子,继续说,“我就是想跟您学学再精进点,我爸已经教不了我了,我亲爷爷也早死了,之前,我在网上看到一个给流浪猫针灸的视频,宠物瘫痪用针灸效果很好嘛,但是我从来没...哎?爷爷!”
马晨光不愿再听,起身捞着背篓开始寻笋子了。
“我帮你拿这个吧!”夏柳夏无奈,上前讨好,伸手要帮马晨光拿背篓。
那背篓有她大半个人那么大,夏柳夏都能钻进去让人用背篓背走。
马晨光蹙眉,下一秒,手里一空,佘青替她接过了东西。
“......”马晨光连嘴也撇上了。
接近一米九的高个儿,拿个背篓轻轻松松,只是和佘青的气质恐怕严重不符。里面只有十来个竹笋,佘青思考了一会儿,提起背绳把背篓单挎背在了肩上,背篓底部的脏泥土因此蹭了点在他衣摆。
“!”夏柳夏没想到,有一丝不忍,“你的衣服...”
衣服脏了,洗不就行,佘青偏头看了一眼,没说话。夏柳夏凑到他后面,揪尾巴一样捏起他脏掉的那点儿,仔细检查,找出纸来给佘青擦。
因为泥土干硬,用纸巾只能带下去最表面那层,夏柳夏反复地弄,想尽可能把青黄色的东西处理干净,花的时间比较长。
而且,背篓挡住了一部分,夏柳夏抬着底部把它挪开。
再“一不留神地”,碰到佘青的屁股。
圆润、饱满,富有弹性,给夏柳夏擦得嘴角飞扬,擦笑了。
马晨光:“.........”
夏柳夏擦完,退回去,迎头对上的就是老爷子充满绝望的目光。她一顿,不明所以,然后又灵光一闪,借机说明:
“怎么了?...爷爷,我们确实感情好,没骗你的呀!”
马晨光抬脚去隔壁。
废话,就是看出来了,才想到用逼离婚推脱的。他白长这么大岁数?
不过,夏柳夏和佘青看着不像传统夫妻,有感情却也不深厚。
心里清楚,但嘴上还是要占理出气,老爷子出言讽刺,“得了吧,换个人还不是一样帮她拿背篓!你以为你很特别?”
“那有什么?现在好不就行了!”
夏柳夏无所谓,占到了便宜尤其高兴,说着蹦了一下。
竹叶重叠,山林阴沉幽静,没有阳光野生的花依然绽放,她的长发在空中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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