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别解释了,闻冬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他挑出来葱花香菜只是单纯觉得它们碍眼,不是不能吃也不是不爱吃......解释了好像显得自己更事儿了一样。
“我就吃了啊!”沈灼换了只胳膊撑下巴,“味道还挺好的。”
闻冬序:......
沈灼这厮不光吃了他那份,还连带着把自己那份也吃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是要好好吃饭,”沈灼语重心长,“正长身体的年纪,你也不想总被李倾压两厘米吧?”
闻冬序嚼面不语。
“而且我都不知道你哪来的力气天天吃那么少还干那么多活儿的,”沈灼说,“我上次劈柴1小时,回去胳膊酸了三天,也不知道你这细胳膊细腿的......”
“细胳膊细腿能一拳打掉你的牙,又一拳打断你鼻梁。”闻冬序语气冷酷地放下筷子,“嘎嘣嘎嘣”活动了几下手指。
“行了,你能不能放过我的牙和我英俊的脸。”沈灼往后缩了缩,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
沈灼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罐子放在桌子上,“问兰兰要的,她之前抹过,说是偏方,刚好今年多配了些,她说用完了再找她要。”
闻冬序拿起罐子,是治冻疮的药膏。他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觉蜷缩了下,突然感觉手上的裂口有些刺痛。
“替我谢谢小姑。”闻冬序把药膏揣进衣服兜,低下头扒了一口面。
上次沈灼提过想替他要药膏的事情,自己已经说过了抹药膏没有用,但没想到沈灼还是带来了。
手上的冻疮年年复发,就连宋锐都没怎么在意过。
冻疮的红肿会刺痛,会痒,会溃烂,会有持续的灼烧感和胀痛,最后形成红红紫紫的疤,关节会变粗,弯曲会困难,最痛的时候甚至握笔都握不住。
但当生活的重担压在身上的时候,这些小病小痛就看起来格外无关紧要。闻冬序自己都已经默认了每年冬天与它们共存。
“之前就注意到你手上好像有点红肿,但好像都没上次看着那么严重。”沈灼回忆着,“第一次见你那会你手就挺红的。”
闻冬序深呼吸一口气,使劲把涌上来那股酸劲儿跟着面条一块咽下去。
“天越冷就会越严重,咱俩第一次见那会刚冬至,还不算很冷。”
“是喔,感觉最近几天越来越冷了。”沈灼说着掏出手机点了点:“也快放寒假了。”
“寒假你打算去奶奶那吗?”沈纪兰问。
“死也不去。”沈灼靠着窗户抽烟,“那个药膏有使用方法什么的吗?”
“晚点发你详细的吧,我说了你也记不住。”沈纪兰走到沈灼身边,也拿了支烟出来,“送出去了?”
“第一次提的时候他说抹了也没用,”沈灼拧着眉毛,明显有点不理解,“那抹了总要比放任不管要好吧。”
沈纪兰一手掐着烟,另一手伸到眼前观察,“这就是你未知他人苦了,我早些年也觉得抹什么药都没用,不改变最基本的环境,抹什么药都是杯水车薪。”
她的手现在保养得很好,但每年冬天寒意最深重时,旧日的冻疮仍会悄然复发。那些红肿刺痒,像沉默又顽固的烙印,深深铭刻进记忆与血脉。
“走出现在的环境,才会好。”沈纪兰呼出烟,摸了摸沈灼的脑袋。
沈灼没出声,沉默地看着窗外黑暗的河流。
-
宋锐回家的时候,脸上带着疲惫,刚从父亲家回来,憋了一肚子气。
自家老爹又惦记上还没拆迁的那点拆迁款了,说买房不着急,反正也住了那么多年平房了,宋耀宗他儿子马上上大学,正是要用钱的时候。
他儿子上大学,自己儿子就不上大学了?买房的事拖了一年又一年,饶是宋锐对亲爹平日里没什么下限的忍耐,这会也忍不下去了。
她罕见地没松口,顶了回去,于是挨了老爹一顿臭骂,要不是躲得快,拐杖就能抽她身上。
“你在这蹲着干什么呢?”宋锐边洗脸边问一遍蹲着在小盆里泡手的闻冬序。
“泡手啊。”闻冬序举起泡过后更像猪蹄儿的手,“如你所见。”
“泡了也没用。”宋锐语气肯定,她快速擦干脸,挤了两泵面霜抹在脸上,囫囵地抹了几下:“你妈我手上这冻疮,就从来没好过。”
“试试呗,万一呢。”闻冬序蹲着没动。
“那你接着泡,”宋锐疲惫地揉了揉脑袋,“泡完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睡。”
闻冬序泡足了时间,把手擦干,回到房间,按着沈灼发来的一长串消息开始抹药。
刚抹了手背,沈灼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
这人打视频还打上瘾了,不讲题还打什么视频?闻冬序心里叨叨咕咕,但还是接了。
“抹药了吗?”沈灼开门见山。
闻冬序把手机支在一边,和沈灼展示手背,“刚抹了一面。”
“嗯。看着没那么红了。”沈灼把脸凑近手机,仔细端详。
哪儿就好那么快,光线加上像素差,所以才看着没那么红了。但闻冬序不想让沈灼失望,还是附和道:“嗯,是不那么红了。”
“你看我就说还是有用的吧!”沈灼得意,离远了屏幕,拿着块毛巾擦了擦脑袋。
闻冬序这才看见沈灼大概是刚洗完澡,正光着膀子,只围了条浴巾。
他垂下眼睛抠了坨药膏开始抹手心。
“越严重的地方越得多抹点啊。”沈灼潦草地抹了把脑袋,不放心地叮嘱。
“好。”闻冬序抬起眼睛看了眼沈灼,又飞快低下。
沈灼这身材还怪好的,好像还有腹肌来着。
但这一眼被沈灼准确捕捉,沈欠儿登的欠儿登瘾发作,吹了个口哨示意闻冬序抬头看他。
闻冬序不明所以抬头,屏幕对面的沈灼立马摆了个pose,彰显他流畅矫健的手臂线条和整齐的腹肌。
闻冬序沉默,低下头继续抹药。
“哎我都看见你刚偷摸看我了,”沈灼不满:“偷摸看有什么意思,大大方方跟哥说,哥又不是不给你看。”
“有什么好看的,”闻冬序抹完左手开始抹右手,“你有的我都有。”
“你就是羡慕哥的身材!!你腹肌肯定没有我的这么明显!胳膊也没我粗!”沈灼又凑近屏幕观察闻冬序的表情。
闻冬序不去看他,“你三岁吗?比来比去的。”
“那你也是弟弟。”沈灼嗤笑。
闻冬序额角青筋跳了跳,决定看在药的份儿上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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