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飞机上看到了太阳落山的场景,天边的火烧云,包裹着飞机,有一朵云像是云层间的鲸鱼,穿梭在云层间。
时间过得不知道是快还是慢。
要说快……可是还没有过完一年,要说慢……又快要到过年了。
他们时时刻刻都在一起,要说……
岑命是真的不舍得。
还要等十个小时才能到达F国的首都,是下午三点乘的飞机,那就要等到第二天早上抵达了。
身旁的于终也是有了困意,已经睡着了,岑命找空乘要了两张毛毯。
岑命熬夜写下了这份遗书……
结尾处写着——不要找我,忘了我……于终!
他注意到有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一包彩糖,他想要一点,他轻轻的走到小男孩身边,他看小男孩的相貌是国人,他用中文询问:“可以给哥哥两颗糖吗?”
小男孩睁着大眼睛,亮亮的,他把装糖的袋子递给岑命说:“哥哥,你自己拿吧!”
听到准确的回答,岑命笑了一声,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百元钞票,给了小男孩一张,自己就取了里面最好看的糖果。
小男孩急忙说:“哥哥,这钱我不能要。”
起身的岑命摸摸了小男孩发顶的头发说:“就当是为你的善良买单了,谢谢你!”
“不客气……”
清晨的光很亮,晚上岑命忘机拉上挡光板,早上是被阳光刺醒的。
他急忙扭头看了一眼于终,于终还在熟睡,但是幸运的是,那封遗书已经收起来了,他知道于终睡觉很浅,说不定一点动静就会醒,如果他看到了那封信,他会怎么想,他早上起来会怎样。
“Mesdames et messieurs, l'avion arrive à la fin.”(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即将抵达终点。)这时广播响起,“Notre avion atterrira à Paris. ”(我们的飞机将要在巴黎降落。)
于终听到广播,把眼罩摘了下来,放到兜里。
岑命总是想要和于终说会儿话,但是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开口,有点尴尬。
但是岑命不知道的是,于终觉得姓岑名命的这个人怪怪的!
就在岑命伸手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于终拽住手,拉过来,挑眉:“你想说什么?”
岑命征了一下,想要把手缩回……又被于终拉过去了!
“你背着我干什么了,这么心虚?”于终好看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二字。
“真的没事!”手终于抽回去了,不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两颗糖,用彩色糖纸包裹的彩糖。
糖果的包装纸被阳光照的亮亮的,就像是于终的眼睛。
下了飞机,两人就去取行李,刚出机场就在停车场看到来接两人的专车,是一辆不太显眼的宝马。
司机是学过中文的,在于终的外公地盘,不用太刻意的用法语说话。
两人刚上车,章丘氏就给于终打来电话,于终拿出手机接通说:“外公!”
电话那头笑盈盈的说:“上车了是吧!早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不用麻烦您,就正常的饭就好了,我哪有那么娇养。”
“乖宝儿,松花鱼吃不吃?”
听到这道菜的名字,于终眼睛都亮了,脱口而出:“真的?吃!”
在一旁听到两人对话的岑命,脸上的笑容终究还是藏不住,默默说了一句:“怎么吃都不胖,还是个小吃货。”
于终看了一眼旁边捂着嘴偷笑的人,他竟然和电话里的人异口同声说了一句:“能吃是福!”
震惊岑命十秒钟,岑命清清嗓说:“合起伙来欺负我……唉~我终究还是那个外人了……”这语气莫名的委屈。
章丘氏听到这动静又笑起来说:“岑命,你小子!”
于终把手机递给岑命,岑命结过手机说:“外公,真是好久没有听见过您的声音了,您最近还好吗?”
于终又开始疑惑:“你们什么时候说过话,我怎么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岑命坏笑加上挑眉,眼尾的红色显得更加勾人,唇角的一抹笑意,春季雨水冲刷过桃花花瓣的那种清新。
一下车,于终就嚷嚷着“松花鱼”。果然,喜欢吃的人,烦恼都很少。岑命巴不得于终一天天都想着吃的,这样的话,离开对于于终来说算是一种解脱。
老人总是希望能给自己的外孙多一点爱,他也总是希望于终能够在这里住几天。
岑命就去后备箱取行李,拿着两个行李箱,于终在前面走着拿着为章丘氏精心挑选的礼物。
刚开门就朝着章丘氏心爱的厨房喊道:“外公——”
闻声的章丘氏应声:“洗手,马上就好。”
Adina这时候从厨房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慈祥的看着于终,眼睛蓝蓝的,像是寒霜有好比冰晶。
“外婆——”于终开心的去拥抱Adina,显然手里端着水果盘的阿迪娜不太方便,她也是笑笑:“乖乖,坐吧!”
岑命也是走进屋里,正好碰巧章丘氏端着菜走向厨房,章丘氏看到了岑命,岑命点了一下头说:“外公。”随后对着阿迪娜说,“外婆。”
“都洗洗手,准备吃饭。”
在饭桌上,章丘氏聊到两人打算什么时候去参加克拉伦斯教授的宴会。
“今晚,时间我算的都差不多。”于终拿出来手机,计算着时间。
“对,碰巧教授也邀请了我。”
于终也是开着玩笑:“那也真是碰巧。”
“世界上巧合多了去了,你说的巧合又是哪一种?”
“反正不是你这种。”
能开心一时是一时。
既然是早饭,章丘氏没有做太多复杂的菜,主要是于终好不容易来一次,他肯定是盛情款待。
饭后没有什么事情,两人就想着去这座庄园的花园闲逛。
“小鱼儿,你不是还有个滑板车?”章丘氏倒是提起了这一个点子,要是不说,于终还真的就忘了。
“好像是,还是一个……粉色的……”
“少女心爆棚啊,于终,你小时候真的很喜欢粉色吗?”岑命调侃于终,大家都当这一句话是一种玩笑。
“找打!”
岑命都有条件反射了,下意识怂肩,往外躲,嘴里喊着:“有人家暴了!”
虽然于终没有岑命的个子高,但是拽一个人的领子还是绰绰有余的,直接拽住岑命后面的领子,给岑命直接锁喉。
“还说不说了?”
求饶!
其实于终的滑板还挺好看,轮子会发光,粉色描边,那款踏板是黑色的,像是碳纤维,上面有涂鸦,也是那种粉色描边的。
“双踏板,你怎么没有买那种陆地冲浪板,上次我见你冲浪挺好的啊?”岑命拿着这个滑板仔细揣摩。
“其实我还有一辆平衡车,和轮滑鞋。”
难得老人们收拾阁楼,阁楼摆放的都是于终小时候的玩具,摆放都很整齐,每个收纳箱子上都有日期。
“外公,这是什么日期?”于终盯着一处的标签看。
“那是购买日期和你留下它的日期,你看,外公把你所有的玩具都归纳整齐,肯定比你父亲上心!”章丘氏说话的语气倒像是和于明月有仇。
于终偏头小声的和岑命解释:“年轻的时候,我父亲偏要带着我母亲私奔……”
“噗……”岑命没忍住。
于终的目光又放在右侧的那些箱子上,他指着问:“那些是哥哥的吗?”
“那只是于岐的一部分,剩的一些被你哥哥烧了。”章丘氏的话语中都是无奈。
远处的箱子上放着望远镜,外公有时候是挺喜欢看星星的,不远处有一个摇摇椅。
还有一盏台灯。于终走过去,翻看抽屉,里面放着小学用法文歪歪扭扭写的日记。
3.17
Mon frère amène toujours ses amis pour m'intimider. (哥哥总是带着他的朋友来欺负我。)
3.18
Maman me manque. (妈妈,我想你)
3.19
……
岑命凑过来看着日记上的语言,一字一句的读出来……
“八月十六日,Je déteste mon frère.我讨厌我的哥哥……于终……”
“那都是儿时的时候写下的,这些都不能信。”
“乖乖,我知道于岐曾经伤害过你,但是他毕竟是你的哥哥啊!”阿迪娜解释到。
于终双手捂着耳朵跑出去。
“这……”
岑命不太放心于终,紧跟其后。
于终坐在花园中间湖边的长椅上,微风轻轻吹着,发丝轻轻舞动着。
他听到了岑命的脚步声。
“于岐的玩笑,成了我一辈子的阴影,所以他的生日我从来不会到。”
岑命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于终说的话。
“可是大人们都说是他不懂事,等他长大了就明白了。”
“但是在后来我就被婚姻安排了……那本该是属于于岐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
岑命张开双臂,去抱抱这个快要碎掉的小孩儿,轻轻的拍拍他的背,轻声哄着:“不哭……不会了……不会了……不哭了……”
“他们……什么都去偏袒于岐,他们就没有想过于终……他们没有想过……”
“今天晚上还要去克拉伦斯教授的宴会,哭花了脸了去参加,不怕别人给你比下去啊?”岑命说完这番话,于终连忙用袖子擦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他伸出手指说:“NONO,不行,这一点不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