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上次他和闻逸同自己也喝过一轮,只不过当时沈香龄喝得太多已不记得,莫不是他当日也像今日般可爱,竟也会撒娇。
“好、好。那就不出去。”沈香龄顺势坐下,趁他酒醉嗲声嗲气地逗他,“就干坐着么?我们二人大眼瞪小眼?挺无趣的。”
闻君安闻言更委屈,他嘴角下压,下唇怼着上唇,满脸孩子气。
手倒是如游龙般顺着袖子往她的手上拂去。
他稍稍用力硬生生地嵌入她抓着扇子的手间,同她掌心相对握在一起,竟硬生生地将扇子挤掉在地上。
大手握着小手,他掌心的热意就如他的爱意般一点点浸入她的心里。
他微微抬眼,眉尾显出几分得意:“有点冷。”
沈香龄:“……”
某个人倒是醉了也不忘记得寸进尺,她想将手扯回来,却被他牢牢桎梏不能动弹分毫。
“那不如你回屋去,盖上被子就暖和了。”
说完,只见闻君安一改委屈,反而有几分跃跃欲试,他挺直身子,很是雀跃的模样。还不待香龄问,他就语气拔高道:“我们一起?”
“……”
当然不是!真是想得美!
没想到有人喝醉了,倒是会异想天开了。
沈香龄用力地手从他的手掌中抽离,将落在膝上的扇子拿起,轻拍了下他的手:“说得是你。”
“可没有我。”她补充道。
闻君安立马耷拉着肩膀,他甚是昂长地叹了口气,默了片刻好似和尚念经般又道:“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清净下来…能和你待在一起。”
“好不容易…他们都走了…”
“好不容易…”
真是……沈香龄听罢,直接笑出声。她也喝了个半醉,此刻微醺的酒气热得她也同以往不同,多了些肆意:“好了好了,别好不容易了。”她嗔笑着,“真是服了你了。”
灵动的眉眼好似天上的圆月,透亮明媚。
闻君安听罢低眉顺眼地垂首,大拇指摩挲着沈香龄滑嫩的手背,明明是平淡如水的神色,沈香龄却不知他此刻在心里的波澜。
她扫过这张万分俊逸的脸,明明很陌生她可又总是觉得很熟悉。
看着看着,沈香龄伸出手沿着她早已窥探很久的喉结拂去。
眼前的男人似是清楚她想做什么,配合着仰起头,又微微侧头盯着沈香龄的脸,竭尽全力地忍受着她的指尖在下颚边流连。
沈香龄收回手,又有些怀念似地摸向闻君安的手背。
他的右手紧紧地同自己的左手拉在一起,那颗小痣仍在他的手背上,仿若天上的启明星,指引着方向。
闻君安喉咙滚动片刻,在沈香龄低头垂眸之时,在她察觉不到的地方,他眼中的深意浓厚地如夜色般,深不可测。
只是,沈香龄心中起了一个妄念…这个念头可能仅仅只是因自己的私心作祟,有可能是为了能名正言顺,不受伤害地抛弃谢钰而产生的私心。
若她从一开始就觉得闻君安更像是真正的谢钰,会不会在说出口后被人视作疯子?
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心安理得背弃谢钰的借口,还会伤害眼前的闻君安。
她不敢确定,好似这是为她逃离那凡尘俗世的牢笼的借口。
若这个念头是真的,那她同谢钰定是一对可以写进史书里的佳话,有可能么?
“你可有表字?”
沈香龄抬眼,突兀地问。
闻言,闻君安眸子微微一转,他回望着沈香龄,眼里还是醉意朦胧,像是雾气氤氲,怎么也拨不开。
“我?我没有。”
沈香龄却有些得意道:“我有。”她望着天边窗外的月亮,松开谢钰的手,走向窗边倚靠着。
她带着怀念的语气缓缓道,“是他给我起得。”
“你知道是什么吗?”
闻君安脑子忽得嗡嗡作响。
即便是他主动提出,任凭沈香龄怎么利用他都可以,不管是激怒谢钰也好,诱他吃醋也罢。
可真正到了时候,他却不想听。
不想听她亲口说出任何一个有关谢钰之姿只字半句,连名字最好都不要提起。
一想到沈香龄与谢钰曾相处过的那些年,他的醋意就如鲠在喉,紧紧地勒在喉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有些自嘲地说:“我不想在只有你我二人之时,你还提起他。”
沈香龄反而有些诧异:“就这简单的一句你都受不了,那以后呢?”
以后…?
她这是答应了?
闻君安诧异不过一瞬,他转而一想,若是以后她望着自己的眼睛,只是为了透过自己看到别人……想到这儿,闻君安胸口的怨气就澎湃地停不下来。
这种怨恨不是吃醋,而是觉得竟然能如此轻易,就能让她离开。
这很矛盾。
可这又是他亲口说出的话。
他们相处过的数千个日夜纵然闻君安刻意忽视,却永远磨灭不了。即便,那位名叫谢钰的人,可能是他自己,他也嫉妒万分。
从前爱的多深才会让沈香龄染遍谢钰的痕迹,好似灵魂都留下有关谢钰的烙印,闻君安一想到就为之一颤,兴奋极了,那是独属于自己的,从里到外的烙印。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屑一顾,可一想到那人同沈香龄相处过的曾经,他就只剩下不甘。
不甘心她能轻易的离开,灵魂的烙印居然能轻易地剔除,更不甘心她再次的深爱,能够爱上同一个人,让他又觉得沈香龄好似永远离不开他。
两种念头互相拉扯,仿若将他拉往充满着无尽占有的深渊。
他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越捏越紧,过于用力手背上的皮被扯着好似要绷断。
闻君安深吸一口气,面上却不显,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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