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她是我的夫人!

听罢,沈香龄瞪大双眼,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她只觉得生气!

谢钰这么惨,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个盗取身份的“谢钰”,他怎么好意思嘲讽谢钰身无分文,分明是他偷了他的一切!

今日一见,倒是更能看出二人的天壤之别。

尽管“谢钰”在外人面前装得温文尔雅,但细细想来,他有许多举动细节与之前是截然不同,甚至是相反。全靠着这身皮肉相貌撑着场面,便能唬住众人,可这皮肉之下究竟是谁的躯骨?

自上次同谢钰相认后,沈香龄与谢钰曾经的熟稔统统回归。让她终于明白,没错,他们之间理应这样相处。怪道她之前总觉得同“谢钰”相处很是别扭,此时终于明了,自己并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谢钰还因此伤了腿,她攒紧拳头。

从前她就舍不得谢钰委屈,现在更是疼惜,哪能让“假谢钰”多伤他一句。

沈香龄仿若是阻止王尧晟欺男霸女的大侠,叉着腰:“你怎么今日说话这么难听?”

王尧晟一噎:“我?”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沈香龄,空中莫名的冒出些茶香。他怒视着闻君安,唾弃此人臊眉耷眼一副勾栏做派,没得让人作呕!

闻君安原本挂着淡淡笑意,闻言笑意渐深。

他躲在沈香龄身后,抬起微垂的下巴,甚至是一改温吞的神色,近乎是得意地、挑衅地冲王尧晟挑眉,这就是一种直白的挑衅和宣战。

之前在夜晚痛心入骨的感受,终于如数还给王尧晟。心脏受到的痛楚被抚平,数日间不停冒着的酸涩被挤压干净,心里是戳不出的舒坦透彻。

“……”

“他可没主动问我索要过银钱,都是我主动给的!他独自一个人在会馆,无牵无挂着实辛酸,我便借他些银钱置办东西,再说了,他之后定会尽数返还。”

“你不要说话那么难听。书生们在意名声,你这般开口让旁人不小心听去,还以为他是个唯利是图的伪君子。”

王尧晟缓缓歪头,他也就随口讥讽一句,想挫挫闻君安的锐气。谁曾想沈香龄将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护住,被这幅贱人模样唬住,竟连一句委屈都不让他受?!

这熟悉的感觉,不是从前她维护自己所为么?

怒气上头,王尧晟直接走上前拽过沈香龄的胳膊,宛若刑具般桎梏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在身侧,醋意像火山般迸发。

“你先同我回府。”

“打扮成丫头的模样,真是不知礼数!”

沈香龄扭不动挣不脱,又不能太过于抗拒以便露馅,便忍着痛被他拽走。倏忽,王尧晟的步子一顿,风在此刻停下,他缓缓侧头。

闻君安正拽着沈香龄的手腕,像铁爪一般牢牢地将人扣住。沈香龄双眼微睁,不明白谢钰要作什么,千万别露馅啊,她急得用眼神示意。

“谢公子,你这般粗鲁,怎么能得夫人欢心呢?”

“哈?”王尧晟不屑一笑,“我与香龄之间的闺房乐趣,就不劳你这个外人操心了吧?还有,这声夫人,怕不是闻公子你能叫出口的。”

他素来不喜忍让,更讨厌别人明目张胆地抢他的东西。若是真的谢公子在此,怕是也忍不下这口气,他索性撕破脸。

“闻公子久居外地有所不知。我便好心地告诉你,我与香龄明年就要成婚。”他拽着沈香龄一转,扣着她的臂膀往怀里一塞,面向闻君安,“这夫人二字只有我能唤,还请公子牢记。来年我自会请公子来府里喝喜酒,闻公子就别做梦奢望能攀龙附凤。再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闻君安早已松开手,他瞥见沈香龄微微泛红的手腕,轻蜷指尖。

“是么?谢公子的夫人,我自然得称上一句夫人。将来二人成亲,谁不唤她一声夫人?到时我也会道一声——夫人,是为礼数。不知谢公子为何会动怒?”他微微抬起下巴,面露困惑。

王尧晟眯着眼,他沉下心来。他心底十分介意这个姓氏。闻君安自然不知晓其中奥秘,但这堵得他一口气也说不出来,不上不下。他只得道:“你知道就好。”说完他硬拽着沈香龄离开。

闻君安默默地目送二人远去,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剧烈。这场交锋,谁都没输,谁也没赢,都互相讴着一口气。

唯有沈香龄身上淡淡的幽香仍就飘散在风中,吹卷着底下落下的残破竹叶,将这阵暗香带走。

他拄着手杖站在原地,指尖绷得很紧,若是有旁人经过,定会觉得奇怪。过了许久,他才肯动身,抬脚时顿了一瞬,轻嗅着巷中只剩下浮尘的味道,不甘心地离开。

行至会馆门口,此刻不如午时热闹,门仆仍就捧着本书低头看。突然,身后传来落地的声音,只轻轻一踏,一身紫衣的听音正在树下四处张望。

她捏着剑柄走来。

“我家姑娘呢?”

闻君安不答反问:“你方才在做什么?”

这人,姑娘丢了他竟还责怪起她来了?她抬手捏着闻君安的领口,咬着牙:“你快说,不会是让她独自回府了吧?”

见状,闻君安抓过她的手腕往后轻轻一扣,他用了些内力,听音吃痛马上松手。

“你!”

“方才遇见了谢公子,她应是已随谢公子回府了。”闻君安近乎泄气地抚平领口的褶皱,目光随意地落在地上。

听音松了口气:“我适才见谢钰同几位举人来到会馆闲聊,好奇他们的身份。趁着谢钰离开,跟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闻君安:“想必是谢家也想要招贤纳士,于是派谢公子来会馆探探路。”

“这怎么可能?!”

“这并不算是一桩坏事,为何不可?”

听音一顿:“好坏不论,但谢公子怎么会听从谢非池的命令?”

言毕,闻君安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一桩无关的事从他的耳边飘过。

听音心想,罢了罢了同他说这个做什么?她就是担心,若谢钰顺从谢非池,那岂不是谢非池让他娶孙慧,也是可行的?得到想要的答案,她转身告辞,却没察觉到,闻君安微垂的眼睑颤抖了几下。

他掀起眼帘,涣散的瞳仁慢慢地聚焦,落在听音离开的背影上,语气温和:“听音姑娘,劳烦你帮我给香龄带句话。”

听音侧头,抱臂停住。

“就说…是不是我送的东西不讨她喜欢。”

“哦。”

听音一脸疑惑,接着她点头用轻功飞走了。

闻君安捏着手杖,在她消失之后的刹那,神色寒冰入骨。他想,谢钰怎么会愿意听从谢非池的命令?他嘴角扬起苦笑,明明同沈香龄在一起时,还不觉冬日寒凉。

此刻背脊上却被冷风舔舐着一阵阵地往后颈蹿。

难道谢非池早就知道狸猫换太子之事?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无所谓儿子是谁,只要是个听话就行?

“春阳如昨日,碧树鸣黄鹂……”

他如何能又悲又喜,只在一瞬之间?

他自嘲地笑笑,自己分明什么都不记得,却仍然觉得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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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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