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榭扬了扬眉,没对她这话作何评价,只问道:“你是何人,与靖康军又是何关系?”
“我本名方知意,乃靖康军左前护军吴天望之妻。”
“那这幻音阁?”
“里面的人皆是靖康军遗属,因怕被人认出来,所以在接待客人之时,每人都会掩面。”
“你们谋划这些事,裴熙川可有参与?”
听此一问,轻歌不由感叹木清辞当真是神了,就连沈榭会问的问题,她都猜的分毫不差,此刻轻歌应对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国公爷怎知烟云阁也牵涉其中?”
知晓长平长公主与老阁主有牵涉的人少之又少,自然也就没几人知道木清辞同烟云阁的关系。
沈榭方才这话,明摆着是在试探轻歌。
沈榭眼中情绪不明,只道:“你只需回答我就好。”
轻歌点头,“有,当年我夫蒙冤身死,家公家婆受不了打击,疯的疯,病的病,不出一年皆悲痛身亡,我更是受尽各种白眼,被当地恶霸强占,后又流转至青楼,裴阁主正是此时找上的我,说他应一故人之诺,必要让此案昭雪,后我便跟在他身边,救下了许多被世人欺压的靖康军遗属,我们这些年一直在暗自打探消息,”
轻歌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沓信件递给沈榭,“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年打探到涉及当年之事的人,张郎中,江司户,赵知州等人皆已伏诛,里边也有他们的认罪书和供词。”
沈榭轻蹙了下眉头,“张郎中一事是你们安排的?”
“正是。”
在隔壁屋中的木清辞心中咯噔一声。
沈榭低笑了下,“既然想要与我联手,为何裴熙川不亲自出面,你又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轻歌面对沈榭的接连询问,如今也有些招架不住,“阁主如今在瑄王府中,日后自然会亲自来见国公爷,至于我,”
轻歌取下帷帽,“蒲柳之姿,怕污了国公爷的眼。”
沈榭仔细打量了轻歌几眼,后又将手中还未来得及看的信件放桌上,冷笑一声,明显不是对轻歌说的,“既然费尽心思引我前来,为何又不敢出来相见呢?”
“……”轻歌诧然,很快便又恢复如常,“国公爷在说什么?”
沈榭没应此话,而是道:“我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若是还不愿出来,我就离开。”
“……”
轻歌正欲再开口,在收到沈榭冰冷的眸光后她便放弃了辩解。
她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露馅了。
时间就这样在无形中流逝,对面的房间忽然响起一阵婉转绵长的竹笛声。
笛音清越,如丝如缕,又带着一丝凄凉,余音缭绕,与旁边的琴声交缠,明明不是同一支曲,可听起来也觉缠绵悱恻,十分和谐。
良久,木清辞才轻吐口气,起身推门出去,大有一种壮烈赴死决绝。
木清辞走进去轻拍了一下轻歌的肩,对她扯出一个笑,“你先出去吧。”
轻歌点了下头便离开了,偌大的房间只余下两人。
木清辞对沈榭行了个礼,“国公爷。”
沈榭瞧着她那张陌生却又觉得有些熟悉的脸,仔细打量了一番,盯着她耳下看了片刻才出声:“需要我把方才所问的话再问一遍吗?”
“不用,”木清辞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方才轻歌所言不虚,只不过这幻音坊背后真正的人是我而已。”
沈榭轻微眯眼,“那你又是谁?”
“我叫李湘,靖康军车骑都尉李峰的妹妹。”
“是吗?”沈榭意味深长地瞧着她,忽而快速朝木清辞伸手,在她耳下一扯,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
木清辞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懵。
沈榭瞧见她真正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玩味道:“我倒不知,永宁公主何时成了我南靖的人了,还是说……”
“这北离公主的身份才是假的。”
木清辞:怎么临了还给我来个意外呢,是谁告诉他的?
作者:我也不知道啊。
下本权谋文《色颓》
南姜六岁时成了亡国公主,因天生凤命被天子带回抚养,还与“第一公子”栾书定下婚约。
然而就在她及笄礼前一晚,臭名昭著的荣国二公子行朝闯入她的寝宫,深情求娶。
南姜问他:“你为何非要娶我?”
行朝目光灼灼,“因为,这是我毕生所愿。”
南姜应了。
第二天,一贯谨小慎微,克己守礼的南姜,在及笄礼上公然与陈国世子栾书退亲,转身求嫁行朝。
世人皆道南姜大抵是疯了,才会放着才誉天下的栾书不要,反倒选了那个不学无术,杀人如麻的行朝。
南姜听后但笑不语,才誉天下又如何,她需要的是一把刀,
一把能让棋子完成反杀的刀。
*
行朝一开始求娶南姜只是为了将她带回荣国,了结叔父的一桩心事。
谁料相处中他竟发现南姜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于是他将计就计,在背后筹谋,引诱南姜为他冲锋陷阵。
就在行朝以为一切尽在他掌握中时,南姜却将一把匕首刺入他心间,笑着问他:“你不是算无遗策吗,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日。”
那时行朝才知,原来他从一开始便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而他,早就输得一败涂地。
后来,行朝亲自把剑递到她手中,“我愿为你手中剑,替你荡平一切阻碍。”
只求你回头看看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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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血影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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