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隽冷傲的脸上挂了副银丝边框眼镜,藏在薄薄镜片后的双眸情绪难辩。
紧抿的唇瓣和冷硬的下颌角,无一不昭示着——
他不好惹!
姜棠惊得接连后退了几步。
这不是……
她那只在新婚夜见过一面的联姻对象?!
只是那晚的回忆不太美好,更何况第二天她那联姻对象就远赴国外出差,之后没再见过面。
要不是方才姜妤提起,现在又真真切切见到了本尊,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察觉到她过于惊愕的视线,男人从手中那堆文件中抬起头淡淡瞥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才说:“上车。”
投射到她身上的视线太过冷厉,她缩了下脖子,内心陷入纠结。
一边是算不上熟悉的联姻对象,只怕上了车会更加尴尬,另一边是给经纪人打电话让商务车司机再回来,无论哪个都不是最佳选择。
“还愣着做什么?”
陆寻昭的嗓音好似沾了冷风,愈发冷冽,态度生硬到姜棠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车内瞬间陷入无比的寂静中,连姜棠默默咽口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果然。
好尴尬…
姜棠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余光偷偷往陆寻昭身上瞟。
身侧男人姿态放松地靠在座椅上,垂眸认真处理公司文件。
哪怕见惯了娱乐圈各色各样的帅哥,面对陆寻昭这张女娲精雕细琢的精致面孔,姜棠也不由得感叹一句,认真工作的男人才是最帅。
不知不觉她看呆了眼,过于直白的视线忘记收回来,猛地同陆寻昭轻抬起的深邃眼眸对上。
“这么好看?”陆寻昭似笑非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姜棠聚焦视线,发现他不知何时把眼镜摘了。
离得近了,她甚至能闻到陆寻昭身上丝丝缕缕的清冷木质香,以及——
清晰看见他眉骨下方那颗沉稳又不失张扬的铅灰色小痣。
“咳咳…”
偷看被抓包不是件光彩的事,姜棠张嘴想说些什么来辩解一下,被喉间口水呛到,剧烈地咳了好几下。
好不容易平复情绪,包里的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
陆寻昭好笑地看着她满脸绯色手忙脚乱翻找手机,又靠了回去,侧眸看向窗外的灯红酒绿。
电话是工作室的助理兼徒弟打来的。
接通之后,姜棠习惯性询问:“什么事?”
徒弟问:“师父今天有时间来工作室直播吗?”
因在杭城外婆家耳濡目染的缘故,姜棠自幼就对非遗缠花感兴趣。
后来经外婆介绍,她跟在榕城非遗缠花协会会长身边学习手艺。
为了不荒废这门技艺,在进娱乐圈实现母亲梦想的同年,她开了家缠花工作室,平常无事就接一些定制的订单,每周也会开一两次直播向大众科普非遗缠花。
她当初进娱乐圈的部分原因是赚钱。
用赚来的钱贴补工作室,还能利用明星效应推广非遗缠花,两全其美的事。
然而,她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在娱乐圈两年仍籍籍无名,积累的粉丝数量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没有。
宣传非遗文化,那更是没影的事了。
想想都令人头大,感觉前路渺茫啊。
“所以……师父你今天有时间吗?”见她久久没应答,徒弟又问了一遍。
试探性的话语将她出游的思绪拉回:“今天?我好像没有行程安排,我看看……”
姜棠刚点开微信准备向陶娜要一份行程安排表,只听身侧男人淡淡提醒:“今晚要去老宅赴宴。”
老宅赴宴?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姜棠不解地轻皱眉头,陆寻昭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感觉,倒是龚叔看了眼后视镜,贴心解释:“家族规定,每月一次家宴,之前六爷在国外分公司,便都推了。”
姜棠了然点头,心说也是,既然已经回国,而且还是家宴,再不去难免遭叔叔伯伯的非议。
挂断电话,姜棠安静坐在车里,时不时望一眼飞速窗外掠过的景色。
汽车一路开上盘山公路,最终在半山腰的一处宅子前停下。
古色古香的宅院门口已经停了数辆豪车,看来这场家宴阵仗不小。
姜棠解开安全带就要推开车门下车,陆寻昭快她一步拉开车门,随后,一只大掌伸到她面前。
姜棠立马会意。
联姻夫妻嘛,哪怕感情再塑料,还是要在人前装作恩爱的样子。
将手搭上去借力站稳,她顺势小鸟依人地挽住陆寻昭臂弯,一副小女人的娇羞样。
木漆雕花大门边各立了两个守门的佣人,在两人经过时,鞠躬恭敬地喊道:“家主,家主夫人。”
声音很洪亮,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俩来了似的。
姜棠是第一次来陆家老宅,哪怕极力克制,还是被满园景色惊艳住。
陆寻昭见她左顾右盼的神情,故意放缓了脚步。
十分钟的路程足足走了二十来分钟才到正厅。
正厅内本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皆是息了声,齐刷刷往厅外看去。
在看清楚来人后,恭敬打招呼:“家主!”
“六爷。”
“六哥。”
正中红木椅上坐了个精神矍铄的白发老太太,没等后辈们一个个打完招呼,忙招手把人唤至身前:“阿昭,阿昭媳妇,过来。”
陆寻昭牵着姜棠的手走过去,喊了声:“奶奶。”
姜棠也学着他的样子,甜甜喊道:“奶奶好~”
直把老太太喊得心花怒放,当即叫人把祖传的玉镯拿来,塞到她怀里:“阿昭媳妇,这镯子本该由阿昭妈妈给你,只是……”
老太太神情黯淡了几秒钟,又挂上和蔼慈祥的笑:“由我这个老婆子做主给你也是一样的。”
看着这十分贵重的沉木盒,姜棠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求助的目光看向陆寻昭。
水色潋滟的眼眸盛满了无措。
陆寻昭以拳抵唇,避开了目光对视:“接着吧,奶奶喜欢你。”
姜棠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客气了!将沉木盒收好,她语气软糯:“谢谢奶奶~”
又聊了两句,陆寻昭被叔叔伯伯喊去书房议事,而老太太喜欢这个孙媳妇,拉着她在身旁坐下。
见她深受老太太的喜爱,一旁想要上来跟她攀关系的贵妇女眷满是羡慕。
但更多的还是嫉妒与不屑。
老太太同她聊了一会家常,又嘘寒问暖了番,没等开席便称困倦了,让佣人扶着先去休息。
老太太离开后,正厅氛围重新热闹起来。
有人见缝插针上前跟姜棠套近乎,她都打着马虎应付过去。
在场都是陌生面孔,姜棠也没有同她们聊天的想法,只能捻起玉碟里的精致糕点,小口吃起来。
旁人见她性子冷冷淡淡,一副不爱说话的模样,也不自讨没趣,转头跟熟悉的夫人聊起哪家上了新的包包,哪家的珠宝好看。
不知怎得,话题扯到了她身上。
被围着的棕发年轻妇人透过人群缝隙看了她一眼,冲那一圈人小声说:“六哥和她根本没办婚礼,要不是老太太重诺,她哪能进陆家的门啊!”
陆寻昭有一门娃娃亲的事在豪门圈里不是秘密,只要稍微打听就能知道。
只是结婚这么久,陆家迟迟没把姜棠公布出去,只对外称陆寻昭已婚,这里面就很值得深究了。
棕发妇人紧接着又拱火:“扯了结婚证时隔九个月才把人带来老宅,可见六哥对她也没多重视。”
旁人一听,觉得在理,看向姜棠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屑。
姜棠隐约听到几个字眼,往那边看了过去,正好与棕发妇人的视线对上。
棕发妇人下巴轻抬,略带富态的手不在意地摸了摸微隆的肚子,似炫耀:“等我孩子出生就是陆家长曾孙,陆家最后不还是他的。”
关于宅院的这些明争暗斗,她本来不想在意,安安静静坐在主位当个吉祥物。
毕竟这些年在姜家寄人篱下总结出来的生存经验就是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转念一想,棕发妇人在这造谣她,不就等于没把陆寻昭放在眼里吗?
更何况肚子里的孩子不知是男是女,这就惦记上家主之位了,无疑是将陆寻昭的威严踩在脚底下。
她想了想正要开口回击,半透明屏风后面的木质楼梯上传来几道脚步声。
紧接着,陆寻昭带着威严却听不出怒意的声音响彻正厅:“论资排辈,你得尊称她一声六嫂,或者——”
“主母。”
又见面啦!
这次写的是古典美人和宠妻狂魔先婚后爱的甜甜小故事(喜欢的小宝点点收藏支持一下可爱的小菜咕吧~啾咪~)
下本开《迷雾蝴蝶》,救赎与被救赎的故事,球球收藏~
温柔戏曲美人x禁欲偏执大佬
1.离开霍家那天,正逢雾城落下百年一遇的大雪。
霍清檀身无分文,仅有的是那面陪伴她二十年的琵琶。冰天雪地里,她抱着琴坐在路边,旁若无人地弹唱。
街角一辆车窗半降的劳斯莱斯里,男人单手把玩银质打火机滚轮,点点火星映在他疏冷克制的侧脸,神秘又诡谲。
耐心听完一曲,他推开车门,朝霍清檀伸出手:“跟我走?”
2.霍清檀的前半生都在被抛弃中度过,直到路言琛的出现——
像是救世主的存在,小心翼翼将她这只折翅的蝴蝶收藏起,视若珍宝。
但她知道,她和路言琛在一起,不过是各取所需。
分开只是时间问题。
下定决心分开那天,霍清檀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别。
而路言琛动用人脉愣是没寻到她半点踪影。
3.多年后,人人皆知港城有位旦角,唱腔出色,天赋过人,是著名昆曲演员余秋韵的关门弟子,仅凭一出《桑园会》便名声大噪。
后来,凡是她演出的场次,一票难求。
路家掌权人花巨资四处收购这位旦角的演出门票,引得全城讨论。
一次演出结束,路言琛将这位旦角困在后台拐角。
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他紧紧揽住她细腰,吻得热烈而又克制。
唇上艳色被吻得一干二净,霍清檀气得伸手去推他:“路言琛!我已经不欠你的了!”
箍在她腰间的大掌没有松,反而愈发收紧,几乎要将她嵌入骨血。
路言琛垂首抵着她额头,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般,低哑嗓音中带着些小心翼翼:“现在是我欠你了。”
【小剧场】
伽南寺中央有棵系满了红绸的古菩提树,上面全是过往香客许下的虔诚愿望。
后来,霍清檀才知道。
路言琛一个不信神佛的人,在她离开之后的每一年,都会亲手在树上挂上红绸。
她偷偷去看过,在一堆字迹模糊的红绸中,一眼就看到了他的:
愿吾妻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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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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