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1946年某天的某个正午。
做好基础的伪装与卫生防护后,康斯坦丁跟随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来到贫民窟。
“康斯坦丁。”费奥多尔突然问道:“您认为,生理性的疼痛是什么?”
此时的康斯坦丁刚援华返程不久,看着贫民窟内散落的药/瓶和针/头,久久没有说话。
顺着这些东西往里看,贫民窟内皆是一群骨瘦如柴,眼神涣散迷离的人们。
‘噔——’
他猛然踩碎脚边散落的针管。
“不是说了官方会安顿好他们吗?!”康斯坦丁指向贫民窟内那些或残疾或瘦骨嶙峋的身影:“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面对康斯坦丁的咆哮,费奥多尔自顾自的回答着上一个问题:“是警醒,也是惩罚。
morphine让战士们在战场上获得了短暂的救赎,可亦是将他们推向深渊的恶魔。”
康斯坦丁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费奥多尔依旧自顾自的向着贫民窟深处走着。
“为了戒掉‘morphine’,于是人们又找到了‘英雄’(这里指代heroin)。可惜那只是个名字叫作‘英雄’的魔鬼。”
费奥多尔突然停下脚步。
“您不是问我,为什么官方没有妥善安顿他们吗?”费奥多尔侧身,让出一条道路:“自己去看吧。”
费奥多尔身后的不远处,赫然是一对有着标准俄罗斯人长相,金发蓝眸的夫妻。夫妻两人手里各拿着一把染血的刀。而刀下,是一具婴儿的尸/体。
为什么知道他们是夫妻呢?
“格力瓦、安娜,你们在干什么?!”康斯坦丁用异能力强行制止住两人的动作,几乎是飞奔着过去确认婴儿的状态——
已经冷掉了。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格力瓦和安娜齐齐看向康斯坦丁,面目憔悴眼神空洞。只是还在试图重复手里的动作。
康斯坦丁看着地上那已经死亡的婴儿,再看向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一时间大脑一阵晕眩。
“请做出正确的选择,康斯坦丁。”费奥多尔走到康斯坦丁身边,温声引导:“如果是您,您会为了他们投入大把的资源安置吗?”
“……”
“如果是您,会让他们向正常人一样,生活在居民区吗?”
“……”
康斯坦丁猛然起身:“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以什么样的身份选择去抛弃他们的?你没有这个资格,任何人都没有!”
这是康斯坦丁第一次对费奥多尔用‘你’这个称呼。
费奥多尔叹气,“您知道,戒d的成功率是多少吗?”
“百分之三十到五十。”
“那么复发率呢?”
康斯坦丁看着费奥多尔。看着这个曾经敬畏的长辈,看着这个曾经在战场上保护他的战友。此刻所有话都苍白无力。
国家刚打完仗不久,百废待兴。难道要为了一群y君子耗费大量的人力资源吗?
可他们曾是保家卫国的战士啊!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难道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叫声打断了康斯坦丁的思绪——格力瓦突然掐住了安娜的脖子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格力瓦笑着,尖叫着。面部扭曲可怖,像是从地狱爬出的魔鬼。
康斯坦丁想要上前阻止,却被费奥多尔拦下。
“您现在去阻止,然后呢?”费奥多尔看着康斯坦丁,眼神犀利到让康斯坦丁瞬间愣在原地。
对啊,然后呢?
就算自己手上的资源可以救助格力瓦和安娜,可其他人呢?其他像他们这样的人呢?
他能救多少人呢?
“哪怕历经战场,您的心却依旧。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费奥多尔的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可您也要清楚自己的能力。您并不能拯救所有人。”
康斯坦丁眼神依旧聚集在被按在地上恰的奄奄一息的安娜身上。
一秒、两秒……
“那又如何!”康斯坦丁一把推开费奥多尔,金色的蔷薇花瓣推开格力瓦,包裹住安娜。
他的眼神涣散却偏执:“我至少看到了!我看到了就不能不管!我不能让他们死在我的眼前!”
费奥多尔摇头,没有多说。
格力瓦和安娜的身体机能早已因d品而衰竭,就算救治回来,也活不了多久,这么做毫无意义。持续这样痛苦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比死亡更加绝望。
康斯坦丁这样,不是在救人。而是一己私欲。
僵持之下,变故横生。金蔷薇包裹下的格力瓦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他不顾异能力幻化的花瓣割伤自己的身体,只是一味的想要抓住康斯坦丁的手腕。
“那个东西你有的吧?快给我!快给我!”
康斯坦丁怔然对上格力瓦的双眼。那双曾经如同蓝天般美丽的瞳孔,现在只剩下一片浑浊。眼周皮肤褶皱,明明格力瓦才二十多岁,却像是早已垂垂暮已的老人。
他的神情癫狂,渴求着那个他梦寐以求的‘东西’,那个能缓解他痛苦的‘东西’。
格力瓦开始发了疯般扒着康斯坦丁的衣服,试图找到些什么。而康斯坦丁不为所动。
“果然,还是太为难您了。”费奥多尔叹气,今天的他格外爱叹气。
他上前走去,将手轻放在了格力瓦的头顶。像是教堂中的神父,聆听罪人的忏悔和痛苦。
“愿您在天堂得到主的宽恕。”
噔——
异能‘罪与罚’生效。
此时,在看不见的角落,一名少年躲在角落发抖。
*
时间回到现在。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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