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满意你的表演。”尚阅川这么评价道。
秦修昀出国进修之后,壬绪行出现在办公室的次数越来越少。
云翛第一次面对闫舜华没有任何面部的遮挡,当然,现在的他也激动地无心留意自己。
尚阅川说话时总喜欢瞟一眼对面的云翛再挪到闫舜华身上。
“虽然本意没打算这么早确定演员,但之后也没人来争取角色,更没有人敢尝试新体裁,这个主角就定下来了。”云翛受不了尚阅川的视线,起身为各位添茶刻意磨蹭时间,“云总,您看如何?”尚阅川客套了一番说明了原委,对闫舜华的态度也就凑合而已。
“尚总满意就好,这是舜华的初作,多亏了双世给予机会。”云久海笑道,“为了选角定角,尚总两次都亲自来,看来这部戏在尚总心里份量很重啊。”
尚阅川故意留了一口茶,在云翛等待自己的杯子时慢悠悠吞下,含笑与强掩恼意的云翛对视,光是目光的角逐都让他兴趣欣然。
“确实,我很看好这部。”尚阅川本想趁机碰碰云翛的指尖,却没想到他几乎是用抢的速度避开自己,“考虑是新人的缘故,我们双世会安排艺人辅导半个月的表演课。”
闫舜华哪怕不说感激的话,情绪都能从眼里溢出来,热切地望着尚阅川。
“我们会让公关部和双世密切联络。”云久海的视线不经意扫了眼云翛,只有尚阅川瞥见了。
尚阅川接过茶杯,目光上斜,公关部…新部长啊。
下意识抿了口,嗯?
再抿一下,嗯?
白水?
梁生打算带尚阅川去看看精神科,真不知道他在莫名其妙地笑什么?
“云总,我有个请求。”闫舜华心想自己几次想要个助理都被人推诿,在云总面前,更何况双世的人也在,怕是不好推拒,更何况只是一个助理,在得到云久海的点头后提出自己的诉求,“我想要一个叫楚恩的助理。”
“楚恩?”云久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印象中公司里并没有这样的员工,此时云翛浅咳一声,“他已经不在公司了,只是一个暑假实习工而已。”
闫舜华难掩失落,自己连楚恩长什么样,甚至连联络方式都没有…想要再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楚恩在岗期间也一直劝说自己和天透签约,感觉很多事情都没有完成,楚恩也没有见到自己完成。
‘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云翛垂眸打量着闫舜华,‘这孩子把情绪摆在脸上,和自己认识的时间也不久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有感情吧?’
似乎是视线太过直白,闫舜华和这个陌生的年青人对上目光,一瞬间的念头:‘他感觉很难接近。’
“那我就不继续在这了。”尚阅川懒得继续客套,直接起身要走。
“云翛,送一下尚总。”云久海有意支开云翛,免得闫舜华对云翛太过好奇。
三人站在电梯前,梁生夹在中间感到了尴尬的味道,天透用什么东西洗的地板这么干净?这是整片大理石吧…云翛站在右侧盯着电梯发红的摁钮,尚阅偏过头看着云翛。
“啧!”尚阅川把云翛拽出电梯,“梁生,把车先开过来。”
梁生是真迷糊了,自己今天也没把尚总怎么着了,怎么老对自己甩白眼?
云翛默默往边上挪了两步,暗自咬了咬下唇,从喉口深处好似被棉絮塞紧,让他重重喘了两下。
尚阅川指了指云翛的喉咙,疑惑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云翛下意识摇头,细想一下好像自己确实是想说什么又被自己憋回去。
电梯到了1楼又反弹回去,尚阅川一直到进了电梯才又开口,“你们天透真有意思,闫舜华和蔺朔风,你不觉得有点相似?”
尚阅川每隔五楼就要点一次,云翛抽了抽眉头耐下性子,“蔺朔风和双世来往的时候还是天透的人。”
“那蔺朔风像谁?我只知道这几年天透在失去叫云翛的艺人之后就潜移默化地希望再创造一个云翛。”尚阅川收回手,但还是需要停顿三次,“可惜,再没成功过。”
云翛暗自喟叹,即使身在国外,时刻关注公司动态的自己不会不知道,每每电梯一顿,尚阅川都会吐出几个字。
“有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
“长相。”
“气质。”
当电梯终于顿在了它该到的楼层,“在戏里比现实鲜活。”尚阅川对着云翛浅笑,“云部长,我们来日方长。”
向前走的瞬间尚阅川感知到小指被勾住,猛地回头,只听见缓缓合上的电梯门里传出一声轻笑。
……
“复仍从,我们的新部长,是不来了?”狐射把玩着座机的电话线,如果自己眼睛没出问题的话,那张通知上确实是今天任职。
复仍从抬了抬手,看着表上的走针,“再过五分钟就下班了,晚上吃什么?”
“我要健身。”说着,狐射有些不满地瞟了眼身边的大块头,一个胳膊都要顶自己两个。
“那就回去煮点轻食。”
“可我不想煮。”
两人交谈之际,狐射手下的座机炸雷般地响起,“请两位经理来一趟办公室。”
狐射疑惑地询问身边人,“办公室有人进去?”复仍从连连摇头,停下摆弄绿植的动作紧跟狐射身后,“真是见了鬼了,都要下班了给我来这一出…复仍从,没人啊。”话音未落,复仍从就已经被当做肉盾挡在狐射身前。
此时的云翛听到动静才从休息室探出头,和一脸戒备的复仍从对上眼,朝着他礼貌笑道:“请坐。”狐射清了清嗓子闪身到复仍从跟前,把自己刚才受惊的样子抛之脑后,抬了抬下巴也不愿意落座,“我是新上任的部长。”云翛把名牌往前推了点,公关部部长的职务让狐射嗤之以鼻,只是上面连署名都没有。
“我以为您今天没来上班。”
“我确实才来。”
狐射被噎了一下,鼻子里出气,扫了眼面前的年青人…注意力却粘附在他身上,“是你?”早上才碰面过,他一直没有来办公室?还是早就来了却不出面?“部长在公司呆了多久,就从助理爬到部长了。”
“一个月。”云翛可谓是有问必答,“如你所见,我是个空降的关系户,而我能来公关部也多亏了狐经理。”
两人一番对话下来,狐射看云翛是越发别扭,在社交圈子里摸爬滚打也有几年,看人自然有自己一套…云翛是个笑脸人,但待人处世却圆滑得多,就两个字可以囊括——虚伪。
云翛特意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专门拜访了前任部长,对这两个人的评价可以说是难驯,跟办公室里摆了两盆仙人掌似的,碰不得,一碰就扎手。
“凭他们的实力应该可以当到部长的位置上去才对。”云翛疑惑,虽然为人个性了些,但业务能力确实是一把手。
前任部长在电话里感叹了一通,“这两个人对名利权毫无感觉,据说狐射就是喜欢干这行所以干这行,他身边那个复仍从就是个保镖,那体格…啧啧啧。”谈到这两个,前任部长连连摇头,“这两个是分不开的,你让他们做上下级更不可能,干脆就两个经理都归部长管,没了部长这部门也塌不了,你也是够倒霉,做什么公关部部长,我现在干助理还比当部长舒服。”
云翛收回神绪,前任部长说的倒是不错…这两人有多让人吃瘪可就不得而知了。
“有三件事,这段时间公司要推出一位新人,闫舜华。他和双世之间有一部新剧,这是他出道的首部作品,文案如何营销就要看公关部的遣词造句如何滴水不漏了。”云翛开门见山道,“这个人有点特殊,他和天透之间的合约还没有签订,但是云总有意留住他,文字导向性要强。”
“第二件事,未来的五天里我出现的机会不多,但是我来了就会直接联系你们。”
“最后一件事,希望在五天之后你们能知道我的名字。”
狐射对公事的态度认真,在听到最后两件事的时候嘴角一抽,又要从鼻子里出气。
“哪怕公司里对公关部的名声参差不齐,我都不在乎,我相信能让公关部名声大噪一定和二位的业务能力息息相关。”云翛撑着下巴歪了歪脑袋,笑得人畜无害,“所以…打听一个名字对狐经理而言肯定不是难事。”
打听一个名字确实不难,前提是业内人士。
“大街上捞一个路人查他名字?这小鬼怕不是以为我搞情报的吧。”狐射两手叉腰,轻踢了一下复仍从的小腿,“我不喜欢他,那小鬼绝对是一笑就没好事的那种。”
复仍从先看了狐射的脚,再看看自己落灰的裤腿,“所以今晚你还健身吗?”
“不,心情不好,必须吃顿好的。”狐射昂起脑袋,斜了眼复仍从,“去楼下,我就不信这小鬼当助理当了一个月,还能跟空气一样。”
“他肯定会想到我们先问熟人…”
“闭嘴,搞不好他预判了我们的预判,反其道而行呢。”
狐射第一天意识到,几乎所有工作人员,哪怕没有在公关部历练过的人,也会对公关部避而远之。
拧着眉头垂眸扫了眼名牌,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反倒成了望而却步的象征?
复仍从拦了个小姑娘,差点没把人吓得摇保安。
“最近你们这有没有一个新人,差不多来了一个月?”狐射用怪蜀黍诱骗小孩的语气问道,就差没有掏出一把糖。
小姑娘后缩着脑袋,“有,有是有一个,但他已经不在了。”瞟到全公司唯一一个黑金配色的名牌,慌神往后退了两步。
“在不在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
“楚恩吧大概,我没怎么和他交流过,不是很熟,不懂他干嘛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小姑娘抱着文件逃也似地离开。
狐射直起身,川剧变脸的速度收起笑意,“假名。”
“你怎么知道?”复仍从不解。
狐射摸了摸下巴,咂了下嘴,“不好说…气质吧,楚恩这个名字平平无奇的,和那小鬼头很不贴合,我有种感觉,会更加矜贵。”
“你说得对。”
复仍从小腿又挨了一下,狐射不掩嫌弃,“能不能有点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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