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熙下意识瞥了眼燕堇的唇,这是她俩在生日夜达成的交易:
“那你告诉我,这样做,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温华熙能给什么好处满足燕堇?
那晚燕堇的问题带着浓烈的审视意味,高高在上,偏偏语气柔和,是低矮的讨好。
温华熙唯一的房产是贷款的,不得不承认,“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给你的。”
“我只想要你。”
温华熙侧过脸看燕堇,明明熄了灯只能看见轮廓,又好像不只是看到这点。沉默片刻,“你过来一点。”
燕堇顺从地挪动身体,呼吸变得更轻了。
温华熙重新仰面看向天花板,深吸一口气,随即侧过脸,在燕堇的脸颊上飞快地轻啄了一下。她迅速摆正身子,目光低垂,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样……可以吗?我只希望你能同意我出去。”
燕堇的心酸酸涨涨的,抬手轻抚自己被吻过的脸颊,“你每次都让我看不透,当年是,现在也是。这就不觉得是物化自己了?不觉得是我在逼你就范?”
温华熙咬了咬下唇,“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刨根问底。”
“行,给你出去,但我想要更多。”
那时用一个脸颊吻,预付了一场逃离。此刻,需支付尾款——一个真实的吻。
温华熙攥紧轮椅扶手,燕堇挨她太近,空气变得稀薄,只好提醒燕堇,“不能热吻。”
潜台词是,不许伸舌头。
燕堇凝视着她,拇指轻轻抚过她的下唇。
随后一个轻柔的吻落了下来,从唇角开始,小心翼翼地吮吸着她的下唇。
温华熙清楚,事故摧毁了燕堇对她的信任,重建它是重要课题。
她也在想,调查记者的家人承受的实在过重,这份职业不如警察、军人这么有正当性,虽是正义,却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它可以退、可以逃,可以背弃。或者是,这份职业天然得不到官方系统的保护,只凭家人做托底,显得如此薄弱。
天马行空的思考里,不由窜出病房时燕堇脖颈受伤的画面,燕堇不肯详细解释的地方,是否也和自己有关?
她强迫自己分析,努力忽略唇上的触感。
但嘴唇不听使唤,竟然开始无意识回应。
燕堇的吮吸让一切变得模糊,明明不许热吻,温华熙却好似已经尝到她的味道,湿润的唇角根本算不清是谁的唾液。
那人拇指捏着自己的耳垂,激起一阵阵酥麻,温华熙双腿不自觉交错地磨蹭起来。
陌生又熟悉的感受带来本能恐惧。
打住!不能再回应了。
她扯上燕堇的衣摆,暗示对方可以停止了。
只是,又因为感知到燕堇的伤心,那种比做作的俯低做小更叫人心疼,根本舍不得再推开她。
良久,直到燕堇满足,两人才分开。
温华熙目光追了她微湿的唇瓣一瞬,忽略加重的呼吸,不自在地吞咽口水,“所以,我,我们合作吧,燕堇。”
燕堇平缓好内里的冲动,用手背蹭蹭温华熙脸颊,“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多像十年前第一次接触调查记者,兴奋、积极,渴望深入参与,却对局势的认识和判断都极其天真。”
然后神情迅速冷却,“一个坐着轮椅的危险分子,还能招呼着一群理想主义疯子,多可怕啊。”
被怼的温华熙一下子从旖旎氛围里抽离,别扭道,“是你看轻我,过于把我放在弱者的身份了,我只是失忆,并没有丧失记者的能力。”
“你关心段静远,有没有一丝害怕是自己连累她的?”
温华熙瞬间哑火,脸色愈发难看,急促的心跳闹得人难受。
“你以为身边的人都是可靠的、可信的吗?出去见一次就立马掏心掏肺。温华熙,跟了你十年的保镖,都能随时出卖你的位置给敌人,制造出一场车祸要了的命。”
燕堇走到沙发处,正视着温华熙,“哪怕幸运被救,却不知道江医附属二院本来就是敌人的地盘,没有我的医疗团队干预,你早死在手术台上了。”
燕堇在手机上操作,一张照片远程弹在温华熙眼前的屏幕里——是段静远伤势惨烈的图片。右腿整个小腿腐烂,血肉模糊,极为恐怖。
温华熙倒吸一口冷气,“静远还好吗?!”
看见眼前人脸色煞白,燕堇还是不够狠心,下一秒又传了张段静远状态最好时的照片,腿部被包裹住,看不见伤口让人踏实两分。
燕堇叹气,“救活了还要怕被人动手脚,害怕有终身残疾的风险。”
黑暗的一角被真正揭露,温华熙不语,努力消化着。
“记得苏洋吗?他死了,在你出事之后。一个大活人在看守所‘病逝’,死得连家属都无力伸冤。”
苏洋的名字让温华熙大脑一闪而过断指的画面,血腥味混着汽油味窜到鼻腔,有些想躲。可是——
“虽然他死得不冤枉,可如果冤枉你温华熙去蹲一蹲监狱,请问,你是否能活着回来呢?”
温华熙还想辩解,“有媒体报道我是‘焦裕禄精神’,不会……”
“是,他们动你要顾忌。但C组其他人呢?都清楚失败的下场吗?”
温华熙无言以对。
燕堇继续加压:
“如果你再有意外,罗老师该怎么办?这回是一夜白头,下一回呢?”
“我有资源能自保,协助我完成工作的人,也有华居为她们兜底,C组连《问政》都无法给她们提供保障,你真的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吗?”
“你的救世主主义又或者殉道者思想,有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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