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归洛抬眸，看着沈崇砚因为呼吸急促而明显起伏的背影，心情瞬间变得五味杂陈。
明明她一心想着逃离，男人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像打开了一道屏障保护着她。
而且……
戚归洛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动作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慌乱。
显然李言没有预料到沈崇砚的出现，脸上的表情如同调色盘般精彩，声音颤抖：“我……我不是要对戚小姐要做什么……”
李言的助理接着磕磕绊绊道：“我们只是希望……戚小姐可以帮帮我们，我们真的要走投无路了。”
见他们实际上没有其他动作，沈崇砚放松了不少，李言见他们竟然是无所谓的样子，气急败坏：“我的银行卡因为这件事被我爸冻结了，只要你们可以让我继续当男主角，剧组的投资绝对少不了……”
“你觉得我会缺这点钱？”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屑，“你之所以会道歉和提出这些“好处”，是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损害到你自身的利益。”
越是用平淡的语气剖析，李言的表情越难看，沈崇砚继续；“你敢说你在其他剧组不是这样作威作福的？”
这个提问一针见血，李言最终和助理落荒而逃。
戚归洛看着二人真正离开，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接下来还要再次面对沈崇砚。
沈崇砚侧过身，跟随着她的目光，似乎从中看到了担忧，安慰道：“别担心，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戚归洛深呼吸，看向男人的表情始终带着沉重：“谢谢你。”
和李言对峙中途，她用余光观察过四周，发现附近的人虽然没有围上来，但是都在有意无意偷瞄着这边的情况，隐约还能听见快门声。
而现在明目张胆地环顾周围，有的人正在匆匆忙忙收起手机和相机，多半是刚才趁他们不注意，站在一旁偷拍。
沈崇砚同样注意到了这点，轻声和她说道：“如果后续李言那边再闹出什么事情，剧组这边会直接出面处理，还有……”
“出行给你安排个保镖会不会比较好？”
戚归洛倒也不担心会对自己造成太大影响，毕竟是李言有错在先，剧组有十足底气解决。
她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摇摇头：“没这个必要，我感觉他们实际上不敢做什么，更何况已经离开了。”
“不……”
沈崇砚脑子转得飞快。
如果此刻他不认同戚归洛说的话，会不会让她觉得是在勉强她一定要同意？
他当即转变了思路，继续道：“嗯，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可以联系我，别忘了我也住在这里。”
“好。”戚归洛应得干脆，不想和他再在这里纠缠，“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周遭的人群始终没有散去，也不知道会对整个过程抱有什么猜测。
男人脱口而出：“保险起见，我和你一起上去。”
像是怕被她拒绝，补充道：“正好我也要回房间休息。”
她到底心软了一瞬，说道：“走吧。”
走进电梯，戚归洛没有半点犹豫便按下了房间所在的楼层按钮，反正有小荷跟她住在一起，倒也不用担心沈崇砚会做什么。
她又刻意不让自己去看他按下了几层的按钮，但是压根不用想，就知道他住的只会是顶楼的套房。
尽管电梯里没有其他人，但是两人依旧是一路无言。直到电梯停下，戚归洛转过头：“我到了，再见。”
他轻声：“拜拜。”
他的声音让戚归洛的心仿佛被羽毛轻挠，连带着走出电梯的动作都不受控制地顿了顿。
对于温柔的沈崇砚，她向来招架不住。
戚归洛稳住心神，迈开步伐往房间的方向走。
果然他们之间就应该保持距离。
戚归洛进门看见小荷满脸认真地捧着手机，注意力似乎完全被屏幕里的内容吸引，就连她进来时发出的声响都没能让小荷分心。
她怕自己不说话反而会吓到小荷，开口打破了房间内的安静：“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
小荷这才抬起头：“我看得太认真了，都没有注意到洛洛姐你回来了。”
随即她站起来，把手机递给戚归洛，继续道：“喏，我这不是在那种圈内经纪人、助理的群里嘛？刚才有好些人看见李言拦住你，就到群里问是怎么回事。”
戚归洛倒不意外，毕竟这种情况她在当时就预料到了，于是也没看上面的内容，问道：“群里怎么说的？”
“可能是担心被追责，群里发言的都是些不太明确的说法。”小荷告诉她，“大多都是李言不配合拍戏，小牌大耍，惹到人之类的……”
她轻轻点头，这种不体面的事情李言也不敢宣扬，恐怕他现在只希望这件事赶紧过去。
最好是可以当作无事发生。
小荷不忘关心道：“你没事吧洛洛姐？他们是不是威胁你了？”
戚归洛否认道：“倒也算不上，是李言那边破罐子破摔了。”
她刚把话说完，小荷神秘兮兮地凑了上前，明明没有人，却特意压低声音问道：“那你和沈总有没有发生什么？我还看到了一张沈总挡在你面前的照片！”
“唔，没发生什么。”但她还是实话实说，“可能只是刚好，不然我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还真是……”小荷这时感到后怕，拍了拍胸口，“刚才林导演在电话和我斟酌文案，要是我可以早点看到，就立马下楼了……”
“这倒不必。”戚归洛似乎不赞成她的这个说法，“说不定他们还会缠上你。”
小荷倒吸一口凉气：“这样说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她言归正传：“林木森找你斟酌什么文案？”
小荷答道：“接下来男主要换人，他没想好文案怎么写最合适。”
她了然，小荷的注意力仍然放在手机，突然惊呼出声：“不是吧？李言的粉丝是想干嘛？”
“怎么了？”
这么大的反应，看样子不是小事。
小荷快速总结了内容，答道：“李言的大粉在微博发了小作文，质问为什么要换男主，污蔑剧组厚此薄彼，为了利益一点也不尊重这个男主……”
“最后那段还把矛头指向洛洛姐……说你不愿意配合李言改剧本。”
戚归洛听得直皱眉头，当即开始分析：“既然更换男主的消息还没有通过官方渠道发出去，那也就意味着要么是剧组内部有人泄露了消息，要么……”
停顿让小荷忍不住催促她往下说：“是什么？”
她不紧不慢道：“要么就是李言那边联系了粉丝，试图放出消息给我们这边施压。”
小荷恍然大悟，跟着她的思路往下想：“前者有签保密协议，通常不会冒险做这种事情，后者的话……我觉得李言的经纪人很有可能这样做。”
戚归洛赞同地点点头：“她还篡改了事实，只挑对李言有利的说，恐怕是想到既然如此，倒不如搏一把看看剧组的反应。”
“只可惜她这种恶人先告状的做法，赌错了。”
换作其他人或者其他剧组，很大概率会因此妥协，毕竟这种情况下想要扭转舆论，绝非轻松的事情。
而且多一些剧组而言，多花一天的时间等待新演员，相当于平白无故多少一天的钱。
戚归洛刚从包里拿出手机，正想点开微博的时候，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
她看着屏幕上“林木森”三个大字，疑惑他跳过微信联系的同时，按下了接通：“导演？是不是因为李言的事情找我？”
“把我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是沈崇砚的声音。
戚归洛不确定地再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也就意味着林木森此刻就在他的旁边。
听着他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他刚才不是同样进了电梯，怎么会和林木森在一起？
戚归洛满脑子疑惑，听见沈崇砚继续道：“导演刚才收到了李言经纪人打算把事情闹大的风声，就立马赶了过来。”
“目前剧组打算怎么处理？”她很快稳住心神，努力不受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影响，“可以知道李言那边还有什么打算吗？”
这时，听筒传来了林木森的声音：“现在李言，他的经纪人和助理全都联系不上，看样子他们是拒绝沟通，想用这种方式来逼我们更换男主角。”
戚归洛疑惑，李言的经纪人之前带出来不少一线明星，怎么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像是犯了糊涂。
沈崇砚似乎从她的沉默中参透了内心，又道：“据说那个经纪人和李言的父亲签了对赌协议，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份上，她索性采取点比较极端的方式。”
听起来，是他刚刚调查到的资料。
“看来是想着，如果没有回旋余地，李言也就别再娱乐圈待下去了。”
连亲生儿子都能变成一枚棋子，戚归洛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商人的可怕。
就在这时，小荷在她身旁低声道：“他们应该是买热搜了，那个词条到第二了。”
电话那头的林木森再次开口：“我这边刚才准备好的，更换男主的文案发了，归洛那边想发什么就发什么，暂定先这样处理？”
她应道：“没问题，我想一想怎么发。”
挂断电话后，戚归洛总算可以点开微博观望目前的情况。
虽然那条微博刚发不久，但是已经有李言的粉丝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戚归洛的微博，以至于她的消息栏提示统统变成了99 。
不用想，肯定绝大部分都是骂她的话。
戚归洛没打算点进去看，与此同时，屏幕顶端一连弹出好几条新消息的提示。
沈崇砚：[快我把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还有微博。]
[怎么还没放出来？把我免打扰了？]
生怕沈崇砚又用林木森的手机给她打电话，快速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才回了消息。
戚归洛：[放出来了。]
本来想蒙混过去，但沈崇砚不给她这个机会。
重新打开微博，就看到剧组的账号发布了更换男主角的说明，在她担心仅凭文字会不会显得无力的时候，一旁的小荷惊呼：“有人把早上剧组的监控录像发上去。”
戚归洛不用凑近就能清楚听见录像里传来的对话内容，李言那边基本上是无力回天。
如此干脆利落，明显是沈崇砚向来的处理方式。
紧接着，她刷新微博就看到剧组成员在给录像的微博点赞，看见越来越多人转发了剧组的微博。
戚归洛缓缓往下划，映入眼帘的内容令她的指尖一顿。
是为了保护洛洛想尽的办法的沈总[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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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单的原因下一章会在周四更，麻烦宝宝们等等我[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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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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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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