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丘城,文止顏趕集似地奔回自己的房間,打算換身衣服去見白近雪,卻沒想到,一打開門,卻遇上了那個她等了三個多月的男人。
「見過少主。」文止顏連忙低下頭來行禮。
「又去哪兒了。」白近雪垂眸看向她,聲音聽起來就像上次罰她禁足那般冷颼颼的。
「稟少主,」文止顏從身上拿出那塊青丘夫人給她的通行令,高舉在額前。「我是得了青丘夫人的同意,才出城採買一些物什的,不是偷跑出去。」
白近雪看也沒看,卻抓住了她的手腕,嚇得文止顏立刻抬起了頭,對上了白近雪深沉的眸子。
「誰碰了妳?」白近雪問。
文止顏此刻只感覺寒毛直豎,有可能方才就被大狼碰了下,白近雪也能感知到嗎?!
她撇過臉。「茶館的……店小二。」
「店小二?」白近雪輕輕蹙了眉。
「上茶時,不小心碰到的。」文止顏心虛,所以不敢看向白近雪。
他鬆開了手,越過了文止顏。「給妳一刻的時間,換好要去九州城的衣服,帶上妳需要的東西,一會兒到主宮靜候。」
說完,白近雪便走了。
文止顏好不容易喘了口氣,不對,才一刻!那她哪來得及打扮呀!
一想完,她飛奔進了寢室。
-
青丘主宮—
還好,文止顏並沒有遲到,還是第二個到的,第一個到的,是塗暮。
「妳東西這麼多啊,我幫妳拿唄。」塗暮走上前來,卻被文止顏擋下。
「沒事,」文止顏卻疑惑。「不是,你阿父阿母不是不讓你去嗎?你怎麼在這?」
「我……」
「我讓族長答應的。」塗旭緩緩走進來。
「多謝哥!」塗暮開心地笑著。
塗旭淺笑。「我來和族長和夫人說一聲,我先去趟東海,再過去九州城。」
「妳要去找浮曦嗎?」文止顏問,她突然想起了浮曦給她捎的信,有些難以啟齒。
「是啊,」塗旭也注意到了文止顏的異樣。「怎麼了嗎?」
「那個……她……」
「近雪大哥!」塗暮喊道,文止顏和塗旭也一同轉過了身對白近雪行禮。
白近雪身後跟著隱林,還有容逸。
白近雪瞥向文止顏體型略大的行囊,他說:「拿來。」
文止顏以為白近雪不讓她帶這些東西,她把行囊擠了擠。
「少主,這些都是我平常慣用的,我……」
白近雪大手一揮,文止顏身上的行囊,被他用靈力騰空抬起,一把甩到了隱林手上。
隱林原先是一愣,隨即又恢復成了不苟言笑的模樣,他在心裡吐槽:「我的手是用來提劍的……不是替人提行囊用的……」
文止顏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開口,青丘族長和夫人也到了。
塗旭走上前。「族長、夫人,我有事要先行一步,晚些時候到九州城與諸位會合。」
「阿旭有事便去辦吧。」族長點頭。
塗旭行禮正要離開,文止顏看不過去,還是開了口。
「塗旭!」文止顏瞥了眼白近雪,她走到塗旭身邊。
塗旭望向她。「怎麼了?」
「你……你就跟我們一起吧,浮曦她,有別的安排……」她靠近塗旭耳邊,低聲說道。
「別的安排?」塗旭蹙眉,想到浮曦並未給自己回信,他有些擔心。
「對,她……」文止顏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收到浮曦寄來的信,信裡寫著,她要作為亶永的侍女前去九州城赴宴。
可塗旭想的卻是她可能遇上什麼麻煩,想到赤涼肆虐赤鱬族,他更加擔憂了。
「無妨,總之我先去一趟東海。」塗旭說完,三步併作兩步地離開了主宮。
「喂……」文止顏攔不住他,只好嘆了口氣。
其他人也跟著族長的腳步出了主宮,白近雪看著她。
文止顏也望向了白近雪,卻見他盯著自己,瞬間又感覺背脊發涼。
「還不走?」白近雪正要經過她。
文止顏卻問:「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白近雪停下腳步,冷冷地回:「因為,馳狼少主和炧犬少主都來了青丘,我只好回來看看。」
「刑御天跟赤涼?」文止顏連忙走近他。「他……他們來青丘做什麼?」
「許是要去一趟瓏炙族,途徑吧,」白近雪垂眸瞥向文止顏。「妳緊張什麼?」
「沒什麼。」文止顏癟嘴。
他分明是明知故問,前未婚夫跟自己就在一座城裡,她能不緊張嗎?
「放心吧,」白近雪忽地說道。「我回來了。」
文止顏望著白近雪離去的背影,她感覺心跳漏了一拍。
她和白近雪被分配到了同一台的海馬車上,她那包行囊也被放在了文止顏座旁,所幸兩人不用並肩而坐,白近雪坐在正位,她坐在西方位,總歸不用面面相覷。
這趟,因為九州城的命令,號令人手精簡,所以斛星和觔星都沒辦法一起跟來。
孤立無援的文止顏又不知道要跟白近雪聊什麼,一路上,鴉雀無聲。
文止顏想起了茶館的大狼,想著他的溫柔和不好意思的樣子,她淺笑了起來。
「笑什麼?」白近雪閉著眼問。
文止顏差點停止呼吸,這什麼聽力,她連笑出聲都沒有,白近雪閉著眼怎麼知道她在笑。
「沒什麼。」文止顏敷衍地回。
白近雪睜開眼,望向文止顏。「妳沒看見嗎?」
「看見什麼?」文止顏問。
白近雪垂眸,喊了外頭一聲,騎著馬的隱林掀開簾子。
「你回去青丘城,把文止顏房裡那東西帶過來。」
隱林愣了下,內心想著到底把他這個貼身護衛當做什麼了……又想到了白近雪帶回來的那個東西,他面色鐵青地回了聲是,簾子又重新落下。
「什麼……東西啊?」文止顏好奇地問。
剛才她急著收拾東西,完全沒注意到房裡有什麼異樣。
「金磚糕。」白近雪面無表情地回答。
「金磚糕?」文止顏十分疑惑。
白近雪宮裡的廚子分明跟她說過,白近雪唯一比較喜歡的點心,是和茶酥,他買西海泰器的金磚糕做什麼?
「我三個月不在,怕妳想家,所以買了。」白近雪說道。
他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的,文止顏聽完卻紅了臉。
所以,白近雪是刻意為自己而買的嗎?
她低下頭,把唇抿成了一條線。
「妳不愛吃嗎?」白近雪望向她問。
文止顏連忙抬頭,她笑著說:「沒啊!我喜歡,很喜歡,多謝少主。」
「嗯。」他又重新闔上了眼。
可這時文止顏卻無奈地癟了嘴。
金磚糕,談何喜歡,她連吃的資格都沒有,那可是她一吃,就會大過敏的朧月宮第一禁止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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