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海,鮫人族據點—
浮曦換了身乾淨些點衣服,來到了外海的浮曦酒鋪。
她正要推開門,卻發現門推不開,浮曦瞥了眼夜明珠,夜明珠亮著,正常來說應該在營業,小琬怎麼沒開門?
浮曦敲了敲門。「小琬,是我,開門。」
過了許久時間,都沒人來應,她正在門前躊躇,卻遇到了長六。
「唷,曦老闆,您怎麼來了?」長六問,一旁他夫人給浮曦行了禮。
「哦,我正好有事經過外海,想說來看看。」
長六望向酒鋪。「曦老闆,小琬沒和妳說嗎?今天酒鋪沒對外開放呢。」
「沒開?」浮曦更加疑惑了。「好,我知道了,多謝你啊。」
長六走後,浮曦帶著疑惑和不悅,直接用靈力震開了門。
她確定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她聽見了小琬的笑聲。
浮曦緩緩走進去,把行囊擱置在一旁,躡手躡腳地朝後院看去。
沒想到,他卻看到亶永環繞著小琬在石桌旁,不曉得在做些什麼,突然她心裡湧起一股極度的不悅。
她一腳踹開了後門。
「你們倆又在搞什麼啊!」
浮曦突然的到來,讓小琬很是吃驚,亶永則緩緩瞥向她。
小琬連忙起身,拍了拍身上,亶永也站了起來,替小琬撢去她背上的灰塵。
見兩人舉止如此親密,浮曦瞪著他們。
「為什麼今天不開業?」浮曦問著小琬,口氣很是不悅。
「老闆,我……」小琬話沒說完,她挪動了腳步,似乎在擋著什麼。
「妳這麼生氣幹什麼?」亶永朝她走來。「小琬剛忙活了許久,妳脾氣這麼大,是要擺態給誰看?」
我擺態?浮曦不可置信的瞥了眼亶永,一把推開了他,徑直走到小琬面前。
「妳說,為何不開門營業,妳跟亶永鬼鬼祟祟的在幹什麼?」浮曦質問道。
小琬怕又被海草乾教訓,她不停對亶永使眼色。
亶永走近二人,他抓住浮曦的手臂。「好了,妳過來。」
「別碰我!」浮曦甩開亶永的手。「到底要不要解釋清楚?」
亶永見狀,勾起嘴角和小琬對視,小琬像是接收到了指令,她緩緩移開身子。
此時,亶永彈指。
出現在浮曦面前的,是一個精美的糕點,上頭插著一根蠟燭,蠟燭上點著瑤光火,桌上和糕點上,都灑落著鹽玫瑰,看上去十分漂亮。
看著點點火光,浮曦還來不及回神,小琬就抱住了她,笑得開懷。
「曦老闆!生辰快樂!」小琬笑嘻嘻地看著浮曦。
「生……生辰?」
對啊,她離開赤鱬族時,浮寬也祝了她生辰快樂,可她對自己的生辰印象不深,是因為今天,根本就不是她真正的生辰日。
今天,是她被浮寬收養的日子。
「喝喝看。」亶永拿了一杯酒過來。
浮曦望向他,她接下。「這是?」
「這是我做的李子酒,加上了亶永哥帶回來的鹽玫瑰做成的特製生辰酒唷!」小琬在一旁蹦蹦跳跳解釋說。
鹽玫瑰?
浮曦看著酒液,又看向身旁兩個人笑著看向自己,她突然覺得感動不已。
她舉著酒,一飲而盡。
「所以,你去採鹽玫瑰,兩個人偷偷摸摸的,都是為了……準備我的生辰嗎?」浮曦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呀!」小琬開心極了。「亶永哥,我去把我們做的酒拿過來!」
「嗯,」亶永答,隨之又賊笑地看向浮曦。「不然呢,難不成,妳覺得我要染指這個小朋友嗎?」
「我又沒那麼說。」浮曦像被看穿心思似的低下了頭。
亶永朝她走近,他屈身,靠近浮曦耳邊,低語道:「妳以為我跟小琬有點什麼,所以才急匆匆地趕過來的吧?」
浮曦瞪大了眼,打算推開亶永,她那隻手卻被亶永抓住了壓在他胸前。
「你……」
「小魚兒,」亶永略抬起頭來,直面著浮曦的臉。「妳吃醋了。」
「我才沒……」浮曦想要抽回手,卻被亶永牢牢抓著,甚至撞到了他身上。
「生辰快樂,」亶永在浮曦耳邊低語。「小魚兒。」
熾熱的氣息撫上浮曦的臉,她羞憤交加地小聲說道:「以後別這樣。」
「別哪樣?幫妳過生辰?」亶永疑惑。
卻見浮曦倔強地抬起頭來,小臉微紅,眼底波光粼粼。
「別再讓人誤會了。」浮曦推開他,小琬也過來了。
亶永慢慢回過身,看著小琬給浮曦和自己倒酒,又看著浮曦在研究這個糕點該如何吃起。
他淺淺笑著,浮曦也正好抬起頭來看他。
「過來啊,你杵在那做什麼?」浮曦說道。
「亶永哥,你做的這個糕點怎麼吃呀?」小琬也說道。
「兩個笨蛋。」亶永自言自語,走近了兩人。
這個夜晚,浮曦看向了亶永,她心裡的波瀾愈發強烈。
-
東方欲曉,小琬喝醉了,很早便睡下了。
浮曦和亶永坐在後院石桌旁,兩人酒量都好,特製生辰酒都快見底了,也沒見兩人有什麼醉意。
「我不跟塗旭去青丘了。」浮曦突然說道。
「為什麼?」亶永問。
「青丘人多眼雜,跟在塗旭身邊,確實不大好,」浮曦望向亶永。「我打算去各大妖族待一段時間,在九州宴會結束後。」
「行啊。」亶永啜飲。
「那你呢?」浮曦問。
「老樣子,隨處晃晃,」他看向她,卻好像理解出了別的意思。「怎麼?妳希望我帶妳一起去?」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有那麼說嗎?」浮曦癟嘴,看著酒杯。
「妳臉上就這麼寫著,為何不誠實點?」亶永打趣她。
「畢竟,我還是得知道現在各大族的傾向,」浮曦自顧自說道。「四大世族中,除了搖擺不定的滬仁族,其他三族算是一條心,現在止顏也要嫁給白近雪,就只有馳狼族和炧犬族行為怪異。」
「嗯。」亶永聽著。
「聽說瓏炙族好像要與炧犬族聯姻,應該有可能擠上三大家族的位置,」浮曦又說道。「我應該會先去瓏炙族看看。」
「分析得挺好。」亶永點頭。
「類貓族呢?你的族人們都在亶愛山嗎?」
聽聞,亶永放下了酒杯,態度突然不那麼從容。
「我不是說過,我沒有族人了嗎?」亶永望向她。
「亶愛山……除了你,已經沒有任何類貓族了?」浮曦倒抽一口氣。
「對,」亶永望向海面。「早就沒有了。」
「當年神魔大戰,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只有類貓族……」
「沒什麼。」亶永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起身走到了吊床旁,慵懶地躺下。
見亶永不想談,浮曦也不再追問。
她仰頭看著若有似無的晨曦,心裡很是複雜,突然,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亶永瞥向她,在浮曦起身前,他突然說:
「浮曦,我喜歡妳。」
-
不久前—
塗旭來到了東海赤鱬族,在路上遇上了浮寬,他先向他打了招呼,才知道浮曦離開了。
浮寬拉著塗旭跟他聊了會兒。
「恍如昨日啊,那個小姑娘才剛來到東海,」浮寬感慨地說,他看向塗旭。「更沒想到那個少年,如今已經長成人了。」
塗旭淺笑,遙想當年,因著地理關係,想著浮曦是水族,塗旭知道浮寬仁心,便把年幼的浮曦帶來了赤鱬族。
「是啊,時間過得好快。」塗旭也同樣感概。
「阿旭,你可知道,曦兒未來的打算?」浮寬關心地問。
想當然,浮寬是知道浮曦的真實身份的。
「她打算回去,」塗旭也不隱瞞。「奪回本該屬於她的身份和地位。」
「果然如此。」浮寬並不意外。
浮曦自小就聰慧,過目不忘,也很有同理心,更善惡分明,有領袖氣質,是天生的帝王命。
只可惜,當年她父母遇上了那些事。
「阿旭,」浮寬又問:「你可知道,她與類貓族的那位,走得很近?」
「我知道。」塗旭立刻就浮現起了亶永的臉。
「浮曦離開家離開得早,許多事,她爹可能沒和她說的明,你勸勸她。」浮寬說道。
「我曾勸過她,可在不知實情的情況下,她自然不會信我。」
「我能明白,」浮寬嘆息。「雖說對於類貓族,眾妖族各執一詞,可我,仍願相信他們是為了大義的。」
「這我也無法給出論斷,畢竟那個年代,妖族的處境實在艱難。」塗旭垂下頭。
「唉,」浮寬嘆息,卻突然想到:「對了,曦兒酒舖裡,放著幾罈對她的身份來說,也許有威脅的酒。」
「有威脅的酒?」塗旭疑惑。
「那幾罈酒我不曉得她收哪兒去了,不過,酒罈上,寫著桃字。」
「桃?」塗旭不明白,寫著桃字的酒,與浮曦的身份有何關聯。
「你把那幾罈酒帶走吧,倒掉也好。」浮寬深沉地說。
「浮族長,你說的酒,究竟對浮曦有什麼樣的威脅?」塗旭問。
「那幾罈酒,是用藤桃鈴的果實做的,是劇毒的酒。」
「藤桃鈴?」
塗旭想了想,好像曾經聽聞過這麼一種植物。
「莫非,是只有九州城中才有的藤桃鈴?」塗旭想了起來,這藤桃鈴世間罕有,只被種在了閒人勿進的九州城裡。
「不錯。」浮寬回答。
那難怪,其他妖族怎麼有可能可以得到藤桃鈴,甚至用它來做酒,那無非是最直接能夠曝露浮曦身份的物品。
「我明白了。」
「處理掉,」浮寬又重複了遍。「得處理掉。」
塗旭點了點頭,起身。「那浮族長,我這就告辭了。」
「阿旭,」浮寬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曦兒應該是去了外海。」
「外海?」塗旭想起了外海,浮曦也有一間酒鋪。
「阿旭,替我提醒浮曦,時候未到,應韜光養晦。」浮寬真切地說。
「我記住了,浮族長,多謝你,塗旭告辭。」
塗旭離去前,去了趟浮曦酒鋪。
門外貼著「歇業」二字,塗旭沒有鑰匙,也並不打算硬闖,更沒想要遵從浮寬的意願,毀了浮曦的藤桃鈴。
他並沒有這個權利,塗旭心知肚明。
在看著浮曦酒鋪晌久後,他毅然決然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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