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與生俱來的傲慢

亶愛山深處—

「妳究竟控沒控制得了她,都快到山頂了,為何她還遲遲不帶我們去類貓族據點?」赤涼怒視著金曼之。

「自是控制了,但,不知為何,她就是帶著我們在原地打轉。」金曼之有些害怕地回。

赤涼走到前方的連清歌身前,她仍是滿眼空洞,不像是破了日不睬的法力。

她既然是要幫亶永去拿東西,亶永應該不可能給她錯誤的路線。

錯誤的路線?

難不成,亶永給了她錯誤的路線,來誤導他?

不可能啊,他豈有這般料事如神之力。

赤涼不願相信自己的臆測,他走回金曼之身邊。

「解開她的控制。」

金曼之不解。「赤涼大人,我靈力有限,若這次放過她,我無力再使用一次。」

「無妨,攝人心魄既然無用,那就只剩最原始的方法,能讓她開口了。」赤涼示意金曼之。

她點頭,蓋上了日不睬上頭的蓋子,靈力停止流淌,她也喘了口氣。

眼前的連清歌也應聲倒下,等她再睜開眼時,她已被五花大綁在兩棵樹之間。

四周仍是濃霧繚繞,看來,她還在亶愛山上。

「赤涼,白夜寒呢?你把她怎麼樣了?」連清歌握了握拳頭,感到指尖寒麻,看來她應該被掛了許久。

「還有閒功夫關心旁人呢,」赤涼笑答。「我不想與妳白費口舌,老實交代,類貓族的據點究竟在何處?」

「你不答,我便不語。」連清歌怒視著他。

「不知道,我只帶走妳,興許她還在原地。」赤涼老實地攤了攤手。

「我亦不知,類貓族據點在哪。」連清歌也接著答覆。

「那亶永要妳取何物?」

「不知。」

「呵,」赤涼走上前來,大掌捏住了連清歌的雙頰。「妳跑出九州城前,不會是吃了月見珊瑚吧?張口就是謊話。」

他甩開連清歌的臉,不屑地看著她。

「就算我知道,我又為何要告知於你。」連清歌倔強地瞪著他,餘光打量著四周。

「白藏月領的命,是將妳弒之,由我執行,也不礙事,」赤涼勾著嘴角,又補充:「加上……妳現在可是尊上眼中的刺。」

他環繞著連清歌,緩緩從身上現出一把長劍。

「妳剛說過,亶永留下的指引,在妳的血液裡,那,」他突然冷不防地揮下一劍,劃開了她鎖骨之處,連清歌咬住牙關,忍住不出聲。「我只能剖開妳的身體,看看妳的血誠不誠實了。」

「赤涼,你這個卑鄙小人……」

赤涼下的那一劍可是算過的,鎖骨處靠近骨頭,既疼又不會過度失血。

他收起劍,瞥了眼金曼之。「用血能行嗎?」

「我試試看。」金曼之走上前。

赤涼掛著笑,緩緩靠近連清歌。

赤涼湊近她身,噁心的感覺湧上來,在連清歌胃裡翻滾。

他嗅了嗅血流出的氣味,又伸出長指,將她的血沾濕在指腹上,朝金曼之手裡的日不睬走去。

-

另一方面,散出近大半靈力的塗旭早已快與身後的樹木融為一體。

他氣息微弱,臉色蒼白,原先陌上如玉的精緻面孔也衰老些許,忽地,他感應到了什麼,勉強睜開雙眼。

藉著草木連枝,不負有心人,總算找到了連清歌在的位置。

但當他環顧自身時,卻發現不得動彈,自己背上的血肉與樹木同氣連枝,雙臂雙腿盤根錯節與樹根交織,無奈他是離不開了。

他清吹一縷,召來森林中的小動物,一隻身色雪白的小狐狸見只有牠能聽懂話,顫顫巍巍地從動物群中走到塗旭面前。

「去九州城,找白藏月。」塗旭的聲音虛弱無力,小狐狸點點頭,便朝山下奔去。

塗旭氣若游絲,仍沒有收回自己的靈力,深怕一收回,找到的位置就消失,他閉上眼,繼續任由天地吸收他的力量。

-

赤涼取著連清歌的血緩緩朝金曼之走去,連清歌神色焦急,萬一真讓赤涼查探到亶永所留下的線索,自己非但更加難以逃脫,亶永讓她去取的物品也會落入他人之手。

她突然喊道:「赤涼,你無需多此一舉!」

就在赤涼即將讓手上的血滴進日不睬中時,他轉過頭望向連清歌。

「什麼意思?」赤涼問。

「根本就不需要血,」連清歌知道,現在她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縱使,她根本算不準誰有可能會來救她,但她篤信者。「我們現在所踩之處,就是類貓族據點。」

「什麼?」赤涼收回手,遲疑地走到連清歌面前。

「你們要找的地方,就在這裡。」連清歌說道。

「連清歌,有句話說得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妳可認清,妳現在就是那塊魚肉?」赤涼陰陽怪氣地說。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你也跟連矍沆瀣一氣許久,定清楚,滬仁族的能力是什麼吧?」連清歌毫無懼色。

讓赤涼確實想起了什麼,他興奮地勾起嘴角。「是啊,滬仁族流有一半神族的血液,具有與亡物交談的能力。」

金曼之這時卻上前一步。「赤涼大人,難保她又騙您。」

「我怎麼騙,方才都被日不睬所控被你們帶來此處了,」連清歌回話,她望向金曼之。「怎麼,妳現在是質疑滬仁族的血脈嗎!」

聞言,金曼之打從心底不寒而慄,明明連清歌現在被懸掛禁錮,但她一臉自負又波瀾不驚的傲氣,反倒讓金曼之有些怯懦。

「妳閉嘴,」赤涼瞥了金曼之一眼,她又退到身後去。「連清歌,我從未見過滬仁族的能力,不如,妳讓我見識見識,事成,我考慮留妳個全屍,還送妳回九州城認祖歸宗,怎麼樣?」

「我幫你找,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連清歌抬頭望著他,眼底沉靜似水。

「妳這般受制於我,有什麼資格與我談條件?」赤涼奸詐地笑了笑。

「我坦白告訴你吧,就算你拿我的血滴進日不睬,也已經沒有意義了,亶永留的指引是在我血液裡,可是,」連清歌望向自己被血浸濕了半邊身的衣衫。「一旦脫離我身體,就沒有用處了,況且,金曼之以日不睬控制我,都沒能帶你找到據點不是嗎?那只能說明,要嘛那指令已經流出我身體外,要嘛,就是亶永騙人。」

「倒是生了張巧舌如簧的嘴,」赤涼嘴角抽動,權衡利弊後,他又掛起那奸佞的笑容。「說說看,條件是什麼?」

見赤涼中計,她說:「往後,不准你再冒犯赤鱬族的。」

聞之,赤涼捧腹大笑了起來。

「妳是不是以為自己已經是滬仁族長啦?赤鱬族那點破事,現在也歸妳管?」赤涼笑得張狂。「連清歌,妳太自以為是了吧,妳可別忘了,現在普天之下,九州眾妖們還不知道妳還活著啊,那妳說,妳現在再死一次,有什麼差別嗎?」

「你允諾便夠了,其他的是我的事,與你無關!」連清歌鐵骨錚錚地看著他,絲毫不受生死所迫而露出破綻。

「好,好,」赤涼退了兩步。「我答應妳啊,不過妳要怎麼靠滬仁族的能力找到類貓族據點,能否給咱們倆解釋解釋?」

「同你們兩個蠢貨解釋,難道你們就能聽懂?」連清歌挑釁地說。

赤涼聽聞,手裡的武器從長劍換成了長鞭。

「連大小姐口氣真是不小,莫非這就是神族的傲慢?」

「傲慢又如何?自是你們終其一生都無法體會的。」

「好啊。」赤涼上前一步,二話不說就抽了連清歌兩鞭,她握緊了麻木的雙拳。

連清歌身前立刻劃出兩道巨大的口子,不停滲出血來。

「赤涼!你是不想知道類貓族據點了嗎!」連清歌嘴角抽動,仍不減傲氣。

「連大小姐這嘴不是挺嚴的嗎?您說話,我抽鞭,不衝突。」赤涼狠戾地看向她。

連清歌還沒喘口氣,又是一鞭,而這一鞭卻不知赤涼是否故意,那鞭子正巧劃過一角她的脖子,身上本就已出血,脖子上這一條,讓她因失血過多,而開始有些暈眩。

「連大小姐我告訴妳,我赤涼也不是傻子,還不知道您這般多話是在拖延嗎?」赤涼上前一步,抬起連清歌的下巴,這般撕扯,讓她脖子上又溢出更多鮮血,疼痛已經讓她趨近昏厥。「我給妳最後一次機會,妳若不從,我大可送妳歸西,畢竟,這天下,還有另外一人,鐵定比妳更加清楚,類貓族據點在哪!」

他說的是亶永。

連清歌努力支撐著意識,她不能輸,輸也該在砍下連矍的頭之後,怎麼能就死在這條臭狗手裡。

「放開我,否則我怎麼使用能力。」連清歌此時的腹腔中已經開始翻湧,鮮血溢出之際,她直接呸在赤涼臉上。

好啊,是把硬骨頭。

赤涼抹去臉上的血,緋紅色的染指,讓他更加瘋狂。

他走到連清歌身後,又將長鞭換成長劍,一劍揮去,直接斷了連清歌兩條腳筋。

連清歌痛得扭曲了眼,咬死了唇,即便受辱,她也不願出聲。

接著,赤涼砍掉綑綁她雙手的繩索,她失重地跌落在地。

「好了,連大小姐可以開始了,醜話我先說在前頭,」赤涼俾倪地瞥向趴倒在地的連清歌。「我赤涼可不是什麼名門貴族出身,沒有妳所謂的傲氣,也沒有妳那般從容,我不過是條狗,若讓我等久了,一口咬死妳,也是有可能的。」

她趴倒在地,盛怒染紅了眼眶,望著地上因為她的血而染黑了的雜草,那一直緊握的拳頭發出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連清歌沒有動身,她舉起手,一掌拍入地面。

一股難以想像的靈力滲入地心,整座山忽地晃動起來。

才恢復真身不久,連清歌還不習慣自己的力量,全因盛怒驅使,天搖地動。

赤涼這時難得皺起了眉,心底竄起一絲微弱的恐懼,他望向金曼之,那女人卻早已跌坐在地,一臉驚恐的望向他。

「連清歌,妳……妳這是在搞什麼!」赤涼驚詫地望向那還倒臥在地的人。

「搞什麼?」忍著脖子的傷,連清歌緩緩將頭轉至正面,一雙視死如歸的猩紅眸子盯著赤涼。「你不是,想見識滬仁族的力量嗎?」

先是恐懼,後是一股悔意,就這樣猝不及防竄進赤涼的腦門中。

他死命壓抑住,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他張望四周,樹木窸窣,群鳥離巢。

「你不知道,這亶愛山上,究竟有多少亡靈吧,」連清歌睜大了眼,目眥盡裂。「我這就恭請他們,來解你的答!」

語畢,連清歌又是一掌拍進草地。

自她掌心所觸之處,像是匯聚海湖之力,數以萬計的絳紅色絲線滲入地脈,整片原先鬱鬱蔥蔥的樹林瞬間染上奪目的紅,連濃霧都不敢停留。

金曼之早嚇得軀幹麻木,赤涼雖仍挺著身子,可雙腿卻已不聽使喚。

趴地的連清歌宛若妖神附體,那是赤涼從未見過的,排山倒海般的靈力,席捲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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