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讓我咬一口我就告訴妳。」亶永垂眸啄了一下她的唇,立刻就被連清歌推開。
「你別含糊,我是認真在問你,你把她帶上山來幹什麼?」連清歌望著他。
「妳吃醋?」
「亶永!」連清歌一把推開了他。
兩人對坐著。
「從實招來!」連清歌指著他的鼻子問。
亶永起了玩心,竟咬下她的指尖。
「你!」
「人質。」亶永抓住她的手,淺笑道。
「人質?」連清歌不解地問。
「連矍發佈的消息,一個是白狼族與馳狼族並肩同行,白近雪護域,刑御天降魔,第二,便是頒布我與連飛燕即將成親。」
「什麼?」連清歌一愣。
「所以,妳是不是吃醋了?」
「連矍怎麼會讓白狼族和馳狼族並肩同行?」連清歌站起身來,倒讓亶永懵了。「他這是要削弱白狼族的勢力,提拔馳狼族,兩狼相爭,止顏夾在中間,必定為難。」
她思忖著,亶永才緩緩起身,仍是一臉懵。
想到文止顏的處境,連清歌便即刻動身,卻看見亶永還呆愣在地。
「杵在那做什麼?莫非剛才都是渾話,真想做魔神?」她瞪了他一眼。「你封住了赤涼,我暫且信你,若你有什麼不法舉動,我定首當其衝,替九州斬了你,走。」連清歌說完,頭也沒回就出去了。
亶永張開嘴,一臉不可置信地搖搖頭。
連清歌非但沒吃醋,還關心上別人去了?!
這條小魚,真不愧是冷血動物。
想畢,亶永搔了搔頭跟出去了。
-
山洞外,金曼之仍在踱步著—
她見連清歌走了出來,卻還沒見到亶永的身影。
「亶族長呢?」她問,看上去心急如焚,不知道在張望什麼。
連清歌沒有搭理她,不久亶永走出來,瞥了眼連清歌,便朝金曼之走去。
沒想到,金曼之引頸期盼著她的日不睬回來,亶永走到她身前,卻打開了身子裡的那個法器。
金曼之瞬間沒了意識。
連清歌疑惑地望向他。「你做什麼?」
「給妳報仇啊,」亶永示意眼前的金曼之。「妳這一身的傷,難不成是跌出來的?若非被她的日不睬控制,妳又豈會傷重至此?」
想起方才受的屈辱,她確實心有不甘。
她殺氣騰騰地走到金曼之身前,卻心平氣和地問:「妳為何要嫁給赤涼那個失心瘋的?」
這一問,倒讓亶永有些意外,連清歌這脾氣,居然沒有一劍砍了她。
金曼之眼神空洞地說:「我本不願嫁,可我母親與妹妹被炧犬族控制,為了她們和族人的安危,我才答應了他的求娶。」
連清歌挑起眉頭,望向亶永:「她方才應該是吃了月見珊瑚吧?那她現在說的話,可是真的?」
「日不睬是法器,自是能攝人心魄,就算服用月見珊瑚,說的也是真話。」亶永回道。
連清歌又望向金曼之。「你跟赤涼何時要成親?」
「下月十五。」金曼之答。
「把法器收起來吧,」連清歌說道,又想起了什麼。「月見珊瑚是你餵的嗎?可有解藥?」
亶永一臉茫然。「妳,要放過她?」
「為何不放,」連清歌看向金曼之。「她不過是為人所迫,況且,她除了用日不睬控制我外,並沒有傷害我,真正不該放過的,是赤涼。」
亶永有些意外,但卻徑直上前,壓下金曼之的肩膀,讓她跪在地上,隨後在連清歌的注視下,他走到金曼之身後,一腳踩碎了她的腳踝。
「你……」連清歌愣愣地看著一臉平靜的亶永。
「她雖有苦衷,可卻也是助紂為虐,她這條腿本就被我弄斷了,再斷一次,只當補償妳。」亶永走回到金曼之身前,蓋上日不睬的蓋子。
劇烈的疼痛瞬間從下肢一路蔓延至百骸,金曼之倒臥在地,發出淒厲的慘叫。
連清歌轉過身去,閉上眼。
亶永把日不睬放在金曼之眼前,她早已疼得扭曲了臉孔。
「那一腳,是替連清歌踩的,從此以後,妳要記住她是誰,」亶永說完,伸出了手。「我的妖丹。」
金曼之疼的唇都咬出了血,她顫著手,指向連清歌。
亶永望向連清歌,打量她一番。
「我的妖丹為何到妳那兒去了?」亶永疑惑地問。
連清歌轉過身來,正想責怪他怎可將妖丹交予旁人,就看見在地上痛得流淚的金曼之。
她雖然也氣她,但也不得不同情她。
就像止顏曾說的,哪有一個女兒家願意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還是一個擺明了只把她當作工具,甚至威脅她家人的男人呢?
連清歌倒抽了口氣,又作幾次深呼吸,她走到金曼之身旁,蹲了下來。
亶永詫異地問:「妳不會,是要治她吧?」
「你與赤涼交手過那麼多次,難道你會因為他的劍劃傷你,就跑去趁其不備踩碎他的劍嗎?」連清歌伸出手,望向也看著她,疼得眉目交織的金曼之。
金曼之點了點頭,泣不成聲。
「我並不苟同她的作為,赤涼把她當作劍來使,雖被威脅,但不抵抗,雖受制於人,但……」連清歌望著金曼之。「犯了惡事,仍是妳的業。」
亶永也走了過來,蹲下身,掏出懷裡的白瓶子,放在金曼之眼前。
「既然我們連大小姐這般深明大義,那我也就不追究了,」亶永又說:「放心吧,赤涼那傢伙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從裡頭出來的,瓏炙族已經不被威脅了。」
金曼之艱難地挪動身體,趴臥在地,給亶永和連清歌各磕了一個響頭。
金曼之瞥向俯視著她的連清歌,連清歌從她的眼裡看出她不能開口之下的內心話。
抹去了些許疼痛,金曼之也服了藥,能夠正常說話了,連清歌給她的腳踝做好固定支架,亶永也拿了根粗長的樹枝過來。
「妳現在不良於行,鳧麗山和我們腳下的青丘多少還是有段不短的距離,不如妳隨我們先去青丘吧,等腿腳利索些,再回去吧,瓏炙族的狀況妳不用操心,我會讓塗旭派人過去守著的,加上赤涼現在被困於類貓族的山洞內,一時半刻,炧犬族沒了主心骨,應該也不敢再犯。」連清歌攙扶著金曼之往山下走,邊說著。
「多謝連大小姐仁心仁善。」金曼之流著淚,卻是真心的感謝。
「妳不用謝我,我助妳,亦是為了我自己,既然妳現在也要與我們同行,我不妨直言。」
「若有我瓏炙族可辦到的,連大小姐還直示下。」
「咱們先回青丘吧,回去再說。」
這時攙扶著金曼之的連清歌瞥向亶永。
她皺起眉。「你一個大男人,為何不幫忙揹一揹她啊?」
金曼之聞言,連忙搖頭。「連大小姐,有這根樹枝,我也是能自己走的。」
「妳胡謅唄妳。」連清歌瞥了她一眼,又望向亶永。
「我可沒妳這般好心腸,這女人一看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我何苦費力揹她,」亶永眼神狠戾地瞥了金曼之一眼。「何況先前她還想害妳。」
「你……」
「沒事的連大小姐,您也不用攙著我,我可以的。」金曼之怯懦地說。
「省省吧,妳自己走,走到月亮高掛怕是都還下不了山。」連清歌嘖聲,金曼之便閉上了嘴。
塗旭一直望著山頂的方向,直到看到幾點人影。
他馬上從連飛燕身旁站起,人看上去已經有些力氣了。
他朝連清歌走去,也瞥了眼金曼之,沒給她好臉色看。
「塗旭,金曼之也是為人所迫,你幫幫忙,咱們……」連清歌才說完,就見連飛燕火急火燎地跑到亶永身旁。
塗旭勾住了金曼之,眼神仍望著連清歌。
「亶永,你沒事吧,方才好大騷動啊。」連飛燕擔心地問,也瞥了眼同樣看著她的連清歌。
連清歌別過眼神,倒抽了口氣。
「清……」塗旭差點吱錯名字,一眼就被連清歌瞪了回去。「小魚兒姑娘,妳呢?可好多了?」
「嗯。」連清歌也用眼神示意了金曼之,她顫顫巍巍地點頭。
「我沒事,」亶永望向塗旭。「塗少主,今夜叨擾貴府,不知方不方便?」
「方便,」塗旭是回答亶永,但仍望著連清歌,那溫柔的眉眼令亶永蹙眉。「想待多久都可以。」
「亶永,明天你再帶我上山,我去看看你的故居。」連飛燕笑著說。
「不用了,沒什麼好看的。」亶永越過她,直往山下去。
「喂,喂,你等等我啊!」連飛燕也跟了上去。
等那兩人走遠,塗旭才向連清歌問:「赤涼呢?」
連清歌邊走著,邊回:「被亶永關進山洞裡了,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再出來作亂。」
「那就好,那,」塗旭望向攙扶著的金曼之。「她?」
「這正好是一個契機,休整好了,咱們再送金曼之回鳧麗山,」連清歌瞥了眼金曼之。「方才算是與金小姐達成了共識,晚點我再詳細說給你聽。」
「好。」
幾人便往山下的青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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