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季青禾被扔进柴房,“哐当”一声,栅栏门被锁上。他摔倒在地上,怀里的《律法典》掉了出来,书页散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律法典》,小心翼翼地擦去上面的灰尘,看着封面上祖传的印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想起母亲病弱的模样,想起灵田被占时的无助,想起昨夜那位玄衣先生的眼神,心中的绝望渐渐被一股执拗取代。不,他不能认输!他考科举,是为了要回灵田,是为了守护母亲,是为了给寒门修士争一条活路!就算被关在柴房里,就算面临废去灵根的危险,他也不能放弃!
季青禾靠着栅栏坐下,将《律法典》抱在怀里,开始回忆县试时的考题。他记得自己写“灵气作赋,论寒门修法之难”时,将自身灵气与律意相融,笔下的文字仿佛有了生命,每一个字都透着他的经历,透着他的不甘。那份考卷,是他的心血,是他的希望,他绝不能让这份心血被污蔑,绝不能让希望就此破灭。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季青禾警惕地抬起头,借着从栅栏缝隙透进来的微光,看到一个玄色身影站在柴房外——是昨夜那位先生!
谢无咎看着栅栏内的少年,脸色苍白,却依旧紧紧抱着《律法典》,眼神里虽有疲惫,却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他心中微动,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隔着栅栏扔给季青禾:“拿着这个,去府衙找林百户,他会帮你调阅卷宗,找出李博文舞弊的证据。”
季青禾接住令牌,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抬头看向谢无咎,眼中满是感激:“先生……谢谢您。”
谢无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他微微颔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季青禾握着令牌,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抓住!
夜深了,柴房里静得只剩下季青禾的呼吸声。他将令牌藏在贴身处,抱着《律法典》,靠在栅栏上闭目养神。他在脑海中梳理着李博文舞弊的线索,想着如何才能在公堂上自证清白。他知道,明日的公堂之上,将是他与李博文、与这不公的世道,最关键的一战。
第二天一早,柴房的栅栏门被打开,王捕头带着几名差役走了进来,语气轻蔑:“季青禾,别挣扎了,赶紧认罪吧,不然废了你的灵根,你这辈子就完了!”
季青禾站起身,眼神坚定:“小生没有舞弊,无需认罪。若是刘大人肯开堂公审,小生定能自证清白!”
王捕头没想到季青禾还这么嘴硬,冷笑一声:“好,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本捕头就成全你!走,去公堂!”
季青禾被押着走向公堂,一路上,他看到不少考生在议论纷纷,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怀疑。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藏在贴身处的令牌,心中默念:娘,先生,等着我,我一定会赢!
公堂之上,刘大人坐在正堂,两侧站着差役。李博文站在一旁,脸上满是得意。季青禾被押到堂下,他挺直了脊梁,目光平静地看着刘大人。
“季青禾,你可知罪?”刘大人一拍惊堂木,语气严厉。
“小生无罪!”季青禾朗声道,“大人若是肯让小生调阅卷宗,小生定能找出李博文舞弊的证据,自证清白!”
“调阅卷宗?”刘大人冷笑一声,“你一个阶下囚,也配调阅卷宗?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大人若是不肯,那小生只好请林百户前来主持公道了。”季青禾说着,从贴身处取出令牌,高举过头顶,“这是巡按御史谢大人的令牌,谢大人昨夜已得知此事,命小生前来调阅卷宗,彻查科举舞弊之事!”
刘大人和李博文脸色骤变。他们没想到季青禾竟然认识巡按御史,还持有谢大人的令牌!刘大人心中慌乱起来,他知道巡按御史的权力,若是真的彻查此事,他收受贿赂、包庇舞弊的事定会败露,到时候别说官职不保,恐怕还要流放三千里!
李博文也慌了,他虽然是仙门旁支子弟,可巡按御史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他上前一步,想抢夺季青禾手中的令牌,却被季青禾躲开。
“刘大人,”季青禾的声音掷地有声,“现在,你还敢说小生没有调阅卷宗的资格吗?还敢说小生是舞弊之人吗?”
刘大人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林百户带着几名锦衣卫走了进来,对着季青禾手中的令牌行了一礼:“末将林锐,见过谢大人令牌!不知季公子有何吩咐?”
季青禾心中一松,道:“林百户,烦请你调阅本次县试的卷宗,特别是李博文的考卷,还有周德昌收受贿赂的账册,找出李博文舞弊的证据!”
“是!”林锐转身对着刘大人厉声道,“刘大人,还不快下令调阅卷宗?难道你想违抗谢大人的命令吗?”
刘大人不敢违抗,只能颤颤巍巍地吩咐差役去调阅卷宗。很快,卷宗被抬了上来,林锐打开卷宗,仔细查看起来。李博文的考卷上,灵气波动前后不一的痕迹清晰可见,与季青禾之前所说的一模一样。还有周德昌收受贿赂的账册,上面清楚地记录着“李博文,五十两纹银,三瓶聚气丹,二甲头名”的字样。
林锐将卷宗递给刘大人,语气严厉:“刘大人,证据确凿,李博文舞弊,周德昌收受贿赂,你包庇舞弊,这些你还有什么话说?”
刘大人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李博文也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哭喊着:“大人饶命!是我爹让我这么做的,我不是故意的!”
季青禾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他终于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终于让舞弊之人受到了惩罚。他抬头望向公堂外,阳光透过门窗洒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温暖而明亮。他知道,这只是他科举之路的第一步,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可他不会害怕,因为他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
公堂之上,刘大人和李博文被押了下去,等待他们的将是律法的严惩。季青禾走出公堂,看着外面热闹的长街,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充满了希望。他握紧了手中的《律法典》,握紧了那枚刻着“谢”字的令牌,转身朝着府试的方向走去。他知道,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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