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琦瞬间如坠冰窟，抬手摸向胸口，却几次都不敢落下。
一旁的李衡岳一哆嗦，赶忙和程琦拉开距离，生怕被牵连。
“你能感知邪神？”熊建华诧异，但也没多想，只以为祥瑞天生对邪物敏感。
“这哪算得上神。”凤辞酒不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恶，“不过是藏头露尾的废物。”
程琦颤抖着双唇，勉强没有失态，“它为什么会在我这……有没有办法把它取出来？”
“你跟它做过交易，它住在你身体应该是报酬的一部分。”
凤辞酒垂眸，用帕子擦拭烟斗前段，面对程琦的恳求不为所动，既然求了邪物，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哪有愿望达成，还不用付出代价的道理。
熊建华看出凤辞酒不想帮忙，两根眉毛挤在一起，劝道：“不管怎样，邪物绝不能放过，你不出手也行，能告诉我解决的方法吗？”
凤辞酒抬头与熊建华对视，熊建华虎目炯炯，坚定不移。
“把它喂饱，自然会出来，不过宿体的死活就得看它心情了。”
凤辞酒耸肩，看向程琦，“你公公三番两次找你，也是它在操控，你越怕就越信它，它得到的信仰就越多，不过这两天它一点信仰都没收到，估计是饿得没力气作妖了。”
程琦闻言，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还能把它饿死？”
“饿到一定程度，它会先吃了你。”凤辞酒勾唇，凤眼中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血肉虽然比不上信仰，但也能补补。”
“还有其他办法吗？”熊建华眉心紧锁，程琦罪不致死，毕竟是条人命。
“有。”凤辞酒抬起右手，炙热的火焰凭空出现在他掌心之中，“这火能烧死邪物，但若是你作恶太多，可能会被一起烧死。”
跳跃的火焰在凤辞酒面颊上染上一层柔光，只是这光犹如西沉的夕阳，不见一丝暖意。
至少在程琦眼中，这抹暖红色犹如通向地狱。
“我……想试试。”程琦拽紧衣摆，指节因为用力泛上白色。
凤辞酒不置可否，转头看向熊建华。
误杀一个人类还是挺麻烦的，这下决定的冤大头还是交给他的监管人吧。
“作恶的定义是什么？”熊建华问道。
“小偷小摸到杀人放火，都算，孽障会逐渐积累，到一定程度，神仙难救。”
“还需要做其他准备吗？”
“不用。”
熊建华思索片刻，向总局发去消息，过了一会，他开口道：“麻烦程小姐签一份协议，等我们的人到，就可以动手了。”
“……好。”
程琦点头，接过熊建华的手机准备签字。
这时，一直当背景板的李衡岳突然抓住程琦的手，问道：“要是人死了，你们给补偿吗？”
“李衡岳！你还是个人吗！？”程琦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眸。
李衡岳啐了一声，冲程琦翻白眼，“你个毒妇有什么资格说我，爸说不定就是被你害死的！”
程琦气得身子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枕边人陌生得可怕。
“这部分会有保险公司负责。”熊建华道。
“那我现在买点保险……”李衡岳还想再说下去，但被熊建华骇人的目光喝止。
他缩了缩脖子，心底嘀咕着，之前买的保险应该也能赔不少。
李衡岳这一折腾，气氛直接降至冰点，直到玄工局的人来，夫妻两都没说过一句话。
玄工局的人训练有素，很快将用法器将周围布置好。邪物饿了两天，谁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因此他们并没有贸然移动程琦，只是将公寓附近的人转移走，将可能的损失降到最小。
李衡岳本来也想溜走，但被凤辞酒开口留下。
理由是，有信任的人在身边，程琦会安心点，方便抑制邪神。
凤辞酒说得冠冕堂皇，程琦又在一旁附和，李衡岳一口银牙咬碎，只能被迫留下。
看着李衡岳又惧又怨的神情，凤辞酒轻笑，程琦被烧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李衡岳碰到他的火，多半得烧个半死不活。
赤红的火焰再次出现在众人眼中，凤辞酒见熊建华点头，随手将火扔出去。
火星四溅开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点火星落在李衡岳脸上，吓得他摔了个四脚朝天。
凤辞酒噗嗤笑出声。
李衡岳丢了脸，面色青紫，看着始作俑者，敢怒不敢言。
这点小意外并没有引起太大注意，玄工局的人目光全落在程琦身上。
此时火焰已经将程琦包围，如此大火，炽热的温度扑面而来，程琦身上的衣服却不见丁点损坏，她双手抓着胳膊，整张脸揪在一起，身子摇摇欲坠。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浮现黑色圆点，犹如密密麻麻的尸斑，隐在皮肤下的血管颜色逐渐加深，很快就像条条蜈蚣爬满全身。
程琦忍不住哀嚎出声，扑通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自额角滚落，下唇被咬得血肉模糊。
凤辞酒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沙发背，见此有些意外，程琦虽然看起来痛不欲生，但实际没受一点伤，淡淡的金光从对方体内逸出，与孽障相互抵消。
这么看，程琦平时还做过不少善事。
火烧了半小时，火焰熄灭，程琦已经虚脱地倒在地上，面上不见一丝血色。
玄工局的人立即上前检查，确定人没事，这才松口气。
李衡岳有些失望，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蠢到继续说讨人嫌的话。
“清除干净了吗？”熊建华问道。
“差不多，剩下那点多晒晒太阳就行。”凤辞酒点头。
熊建华颔首，神情却并不轻松，其余三起案件的当事人都神秘失踪，现在看来怕是被邪物吞噬。
受信仰庇护，局内设备难以检测邪物的存在，即使发现，他们也没有解决的法子，现在唯一有用的手段竟然只有眼前来历不明的凤辞酒。
凤辞酒没发现熊建华心中的复杂，事情解决，他打了个哈欠，来到人界实力被天道压制，不过两天没睡，居然有点困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还有我帮了忙，有什么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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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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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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