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跟着淮阳、时瑾跑,步伐很慢,怕热的她额头上渗出小小的汗珠。
第一次跑长达七米的路,累得气喘吁吁。
她没有吭声,更没有停下休息,她知道一旦休息两个玩伴就会离她远去,再也追不上。
在海上好不容易找到的玩伴是这样,没有人会等原地休息的她。
除了爸爸。
穗穗左手捏着金灿灿,右手抓着宋叔给的棒棒糖乖乖跟着,一举一动里透露着不属于两岁半应有的坚强与乖巧。
松松的妈妈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听到淮阳的笑声,背对着他们拍打被子,声音轻快:“在这里坐一会,松松马上出来。”
“好,”淮阳作为“小大哥”应声道,转头又招呼穗穗:“过来坐。”
穗穗满头大汗,由于刚开始走路、跑步,有时姿势不对,现在小腿有一点点酸痛,再加上小龙崽天生怕热,跑了几步,小脸通红。
淮阳和时瑾熟练地坐在院子左侧的小竹椅上。
竹椅快到穗穗大腿,要坐上去必须放下手里的糖果,撑着椅子爬上去。
穗穗当然不会放下糖果,她是一个领地意识很强烈的小孩。
这里不是她的领地,她不能随随便便把东西放在一边。
会不见的。
她垫着脚尖努力让屁股能坐在竹椅上,额头的汗珠慢慢滚落,试了两次仍是失败。
时瑾:“妹妹,吃棒棒糖。”
这样可以空出一只手来。
穗穗恍如未闻,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淮阳着急地竹椅上跳下来,伸手过来抓穗穗,穗穗赶忙往后退,一屁股坐到水泥地上。
有点痛。
她龇牙咧嘴皱成一团。
时瑾皱眉,学着宋叔刚才的话,小奶音稚嫩:“温柔。”
淮阳:“你懂什么叫温柔?”
时瑾点头,下巴微抬:“你不温柔。”
他上前一步扶起穗穗,在碰到她手的那一刻,穗穗嗖一下缩了回去。
她看看手里的棒棒糖,又看看他。
淮阳哈哈大笑:“你也不温柔。”
时瑾反复打量自己的双手,稚嫩的小脸陷入反省模式。
——什么叫温柔?
松松妈妈晒好衣服回头时才注意到今天院子里多了一个小朋友,此刻还不安地坐在水泥地上。
她连忙跑了过来,中途不忘随手扯过一条干毛巾擦净水上的湿润。
穗穗能躲避同龄人的靠近,却躲不过“风驰电掣”般的大人。
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穗穗全身紧绷得像一块坚硬石头,脖子缩缩,脚脚缩缩,只一秒,屁股落在凉凉的竹椅上。
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
“她都摔倒了你们俩不喊,在这里吵架,怎么在做哥哥的?”
“我想帮她坐在椅子上。”淮阳昂首挺胸,完全忘了刚才是他的帮忙让穗穗啪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全不内耗,做了什么都要说。
时瑾双手背后,挡住“不温柔的小手”,皱眉没有说话。
松松妈妈抱住穗穗本想让她站在地上,拍拍她屁股上的灰,以免脏了衣服,结果刚抱起来,软绵一团的小女孩又僵硬得像一块小石头,索性没有管裤子,把穗穗放了回去。
隔近看清了她的脸。
汗珠一滴一滴往下落,细碎的头发黏腻成一团,双颊红得彻底。
累惨的一张小脸上,眼眸却清澈真诚,有点狼狈,仍旧一声不吭。
“你们带她跑了多久?”
“不知道。”
“她还小,你们跑步的时候要等她。”
淮阳:“她又没有哭,”
不舒服的小朋友都会哭,既然妹妹没有哭,那就是她舒服。
淮阳理所当然地想着。
松松妈妈:...
“因为她勇敢。”
“她摔倒了没有哭,很勇敢。”
他们说话的时候,穗穗自顾自地调整坐姿远离会把她抱起来的大人,被抱着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没有支撑,悬在空中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摔下去。
勇敢一次吸引了她的注意,穗穗拍拍胸脯,红扑扑的狼狈小脸上透露出昂扬的气势:“窝。”
淮阳哼了一声:“我也很勇敢。”
“窝,一一!”
穗穗昂首挺胸。
淮阳偏头,看着时瑾:“她说什么?”
时瑾摇头。
松松妈妈:“她叫什么?是不是新来的那户邻居的小孩?”
淮阳:“妹妹。”
“她叫妹妹。”
松松妈妈笑了笑,“我说的名字。”
“你叫什么?”她弯身问。
穗穗迷茫,摇头。
松松妈妈困惑归困惑,拧了个毛巾帮穗穗擦脸,感受到软乎乎的一团逐渐变得僵硬、不安,却没有躲,莫名的有点心疼。
这种类似于“沉稳”的东西应该出现在大人身上,小孩怎么会害怕却不哭,更不躲避呢。
怕了就跑,疼了就哭,这是小孩的天性。
她把松松叫出来,让几个小孩自己玩。
西林街上三四岁的小孩都在松松家的院子里玩,左侧有一株大树,在夏天刚好能罩住小半院子,送来阵阵阴凉。
正适合做三四岁好动小孩们的“游乐场”。
松松爸爸在几家邻居的帮助下,把院子左侧收拾了出来,给松松、淮阳、砚枝、时瑾做了四把专属小竹椅。
他们有时候坐在这里排排坐吃西瓜,有时候坐在凉席上拍卡片叽叽呱呱,有时候扮演医生、老师、爸爸妈妈过家家。
松松妈妈离开之前看向树荫之下一排小竹椅,淮阳、松松、时瑾坐在竹席上分享卡片,竹椅上只有穗穗一个人,左顾右盼,被毛巾打湿的碎发拧成一团贴在额间。
她很安静,三位小哥哥没有带她一起玩依然不哭不闹,认真吃着奶味棒棒糖,一双圆眸小心翼翼地咕噜转动,打量周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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