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个问题的是个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女生,梳着一个丸子头,人很瘦有点天生的婴儿肥,圆脸,眼睛也很大,声音清脆好听。
傅耳迩觉得她很可爱。
温柚说:“我以前还看过她的演出,不过自从两年前的那场舞台事故之后就没再见到过她了。听说她受了伤,就不跳舞了,那是留在舞蹈社教舞吗?”
“也会来教我们跳舞吗?”,她紧接着又问。
池琼在几个新人舞者的目光中看出了期许,她知道里面不乏有很多就是为了傅耳迩慕名而来的舞者,就连她当初都很想能结识一个这位年轻舞后,只是...
“其实,我也没见过她,”
她的目光与语气中透着遗憾:
“我想,她已经离开舞蹈社了。”
大家小声议论起来,有一男生接道:
“我听说她的腿骨折然后出国养伤,以后再也不跳舞了。”
另一女生反驳:
“她没出国。”
连在傅耳迩本人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希望能获得最新内幕。
犹豫了一下,她说:
“我有家人在医院工作,她好像突然精神不正常,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之后就被傅家人接走了。”
有人附和:“我也听说过,要不然舞蹈社为什么把她的视频照片什么的都撤了?”
傅耳迩站在集训厅最不起眼的角落听着他们议论自己,她自我封闭过,堕落过,可纵然在过去两年中任家人再劝说也不愿出门半步,这一瞬间似乎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昔日的舞后竟成了如今的这般的狼狈模样。
池琼用合上扇子,拍了拍手发出声响:
“好了,停止议论。”
池琼:“不管傅前辈现在如何,既然你们这么崇拜她,就更应该好好练舞,同在一个舞蹈社,要努力跳出她当初的风范。”
几句鼓励的话让温柚心头泛起感动,她目光真诚用力的点点头。
迟琼:“每人到前面来拿一把扇子和舞带,我们今天要学的舞蹈名字叫《灵》。”
起初时还以为是重名,一直到池琼的舞蹈动作开始,右手单手将粉扇打开,左手轻扬将红色舞带搭在右手腕上,身子向上,翘脚只留脚尖着地,这个是舞蹈动作的起势。
下一秒整个人立即下蹲,同时旋转,红色舞带与裙摆随之在空中摆动,再站立抬起一只腿与地面平行,反方向扔出舞带,那一瞬间舞带与抬起的腿平行全身只有脚尖着地,整个动作中旋转不停,若是穿了她那件红色长裙跳起来更是极美。
她倒不知道这舞成了新人的必学曲目。
舞蹈是她编排的,而名字,是江北瑾起的。
迟琼:“我的动作再慢一些,大家仔细看。这舞蹈是黎倪在一年前编的,她的舞技确实厉害,所以稍微难了点。”
哒的一声,舞扇掉落在地吸引来众多包括池琼在内的目光,有几个舞者投来嫌弃的眼神嘴角却是笑着的:
“第一次见人连扇子都拿不稳。”
“是平衡性不好吧。”
低笑声断断续续传来。
傅耳迩蹲下重新捡起扇子,目光飘散着没有聚焦甚至没注意到不知为何对她冷漠且恶意的评论。一直以来她对舞蹈社是抱歉的,她搞砸了舞韵杯导致舞蹈社声名受损。
可是...他们删了她的痕迹还拿了她的作品?
若是旁的舞还好,可她心底里就是不能忍受江北瑾命名的舞又冠了别人的属名。
黎倪...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温柚为她打抱不平道。
思绪被抓回,傅耳迩起身站直,沉黑的眸如墨,里面的三分寒意更是让人心惊。
池琼见状立刻道:“好了,抓紧练舞。”
舞蹈课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个舞蹈因为动作复杂需要的技巧较多所以比较难学,池琼看大家学的比较吃力就也只教了五分之一。
剩下的时间让大家自己多练习下需要技巧的困难动作,她也可以一对一指导下。
温柚很喜欢这个舞蹈,练得也认真,只是有一个持扇下转的动作后她总是很难跟上后一个动作,有几次差点扭到脚,于是她向池琼请教:
“老师,我每次转完圈去接下一个动作时总是衔接不上,觉得这儿块的动作有点别扭”,她一边说一边跳给她看,演练时再次险些摔倒,池琼赶紧扶稳了她。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池琼:“这个衔接是有一点难,我也向黎倪请教过,不过为了舞步流畅也只能这样跳,否则下一个八拍就会跳不完。”
“我看黎倪就跳的就很好,估计还是大家功力不够,勤加练习就好了。”
“别扭是因为圈数转的不够,如果把转一圈换为转一圈半那么步伐就会更游刃有余,姿态也更舒展”,傅耳迩说。
池琼看向傅耳迩,一个新人的专业水平有限,是很难有可能去改善黎倪的舞蹈的,作为一名老师,她解释道:
“多转半圈确实会看上去更优美舞者也更容易掌控,可是这样就会抢了下一个节奏的两拍,导致下一个八拍跳不完,并且收尾的动作也就是背对观众席了。”
池琼耐心安慰:
“我想是因为黎倪自己舞跳得好,就没顾虑到其他人可能并没有那么高的技巧,毕竟越好看的舞蹈越难学么,我们勤加练习就好了。”
傅耳迩淡笑了下。
“难学的舞蹈未必好看,好看的舞蹈也不是都难学”,她上前一步站到集训大厅的正中间说:
“这里本就是三个八拍的动作”
话落,微抖右手的舞扇,扇面已开,左手轻摇,朱红绸纱便轻轻搭在了她的右手腕上。
舞势已起,众舞者本能的向后退去,将诺大的空间留给她一人。
温柚看的痴了,她每一次的抬腿与旋转之间的衔接,下蹲后起跳的动作都很精准,舞扇到了她的手里就仿若到了侠客手中,一合一开动作利落,而那舞带分明是纱绸,由她甩动的力道仿若能击鼓震耳。
整场舞下来堪称完美,甚至比刚刚老师跳的更要赏心悦目。
不带奏乐的一舞毕,雷鸣般的掌声响动。
温柚笑的合不拢嘴满眼的钦佩,可突然心头涌上一丝异样,一个恍惚间她突然觉得她跳舞时的模样气质好眼熟,熟到了心坎上。
一舞毕,
两年没有跳舞,再次起跳便是这支江北瑾为之起名《灵》,傅耳迩那一瞬间觉得,心里头暖和和的。
众舞者随着池琼一同上前,她除了感觉惊艳还很好奇:
“你是怎么会这支舞的?据我所知,黎倪自从一年前编好这支舞后并没有公开演出过,也是前段时间才教给我们大家的。可是你跳的好像比她的版本还要的...”
池琼没说下去,因为一旦说出便代表着一种指控,可她面前的姑娘却把这没说出口的指控证实了。
傅耳迩:
“这支舞早在三年前我就...”
“就见傅耳迩跳过。”
温柚紧接着问道:“你认识她?”
傅耳迩:“我...不认识,就是偶然间在一个视频上看到的就学下来,视频后来也不见了。”
“三年前?可黎倪说这是她一年前编的,难道...”,温柚没说下去。
朱元忍不住道:
“黎倪怎么会拿傅耳迩的舞蹈,我听说上次舞韵杯选拔时,就是黎倪得了冠军,傅耳迩通过什么手段才得到了最后的领舞资格。”
戴朵立即否定:
“你别道听途说了,傅耳迩的能力比黎倪的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她们两个都不是一个等级的,好么?”
“我才没有道听途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可能,傅前辈被封舞后时,黎倪还在给别人做伴舞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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