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无双立于两人中间,抬手终止了这场战斗。
湖边观战众人行礼参拜。
“掌门。”
玉颖赋亦行礼参拜,仰头道。“请掌门准许弟子与无庸师妹完成这场战斗。”阿廖行着礼,却垂头未语。
“不必再战了。”释无双瞥了一眼阿廖,未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玉颖赋蹙眉望着释无双离开的身影,转眼不服气地看着阿廖。
“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可没这么容易了。”玉颖赋冷哼一声,转身跃出了湖面。
湖外围观的弟子在遗憾中渐渐散了,讨论的无一不是两人战斗的结果。
“此战定是颖赋师姐胜了,你没见那水龙势如破竹吗?”
“不一定,仇无庸也太过淡定了。”
“硬装罢了,你难道在质疑颖赋师姐吗?”
羽天成见阿廖走来,上前安慰道:“师妹,能与玉颖赋战到这种地步,你已经很厉害了。”
阿廖微微一笑:“谢谢师兄。”
江无澜悠悠道:“阿无,你心中可有不服?”
“并无。我知道我赢了,就足够了。”
羽天成闻言瞪大了眼睛:“师妹,你如何赢了那玉颖赋的?”
阿廖抿唇,转头望向湖面。
江无澜看了看阿廖,才转头对羽天成道:“雾。”
羽天成蹙眉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
阿廖在水龙出现后,便悄悄以水火之力散出凝了带有灵力的大雾,遮蔽了所有人视线时,用大雾破了玉颖赋的冰,又以水行术裹上自己造的冰,佯装被控,降低玉颖赋的防备。而后雾气并非散开,而是进入玉颖赋体内,只要阿廖施术,玉颖赋就会瞬间被冻,甚至经脉尽断。
他感慨地望向阿廖。
不知不觉,你已这样强大了。但是……
阿廖望向羽天成:“师兄,现在可以给我魔修的线索了吧。”
“不行。”
阿廖转头望了望江无澜,后者面无表情。于是她又望回羽天成:“为何?”
“恒毅师伯修书让我明日启程回去,没有我的陪同,你不能去调查。”
“可我……”
“我知道你已强大很多,但是孤身一人深入敌营,太过冒险。师兄不能再给你这样的机会了。”
阿廖听出羽天成话中所指的是上次在岷山寻赤丹果一事,也只得沉默了。
夜晚,阿廖趁夜色独自摸进羽天成住的房中,翻箱倒柜地找起来。寡义带回的魔修线索说不定已被记录下来了,既然问不出,只能自己找了。
阿廖翻过羽天成所有的衣物,却一无所获。她正要去翻书桌时,却听见“咚”地一声,一个小石子从窗缝掉进了屋中。
阿廖浑身一僵,登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只瞪眼看着窗缝。
不一会,又一个小石子从窗缝落入,在地上滚了又滚,直滚到阿廖鞋边才停下。
阿廖咽了口唾沫,迅速扫视了一下屋内。羽天成住的是客房,房间空间狭小,门被离开的羽天成锁了起来,只有那一扇窗子可进可出。
会是师兄吗?
阿廖左思右想都没有办法,只能咬咬牙,从窗子翻了出去,准备接受羽天成的训斥。
院中的确站着一个人,却不是羽天成。
“你来作甚?”阿廖抱手看着那青色的身影。他未戴面具,五官都忠实地守在原位,整个人看起来如江无澜般面无表情。
“我找到了,魔修的下落。”
“关我什么事?”
“你想调查魔修。”
“你怎么知道的?”阿廖眸中突然闪出寒光,她微眯着眼,紧盯着尹成魔。“你一直在监视我?”
“……”尹成魔紧抿着唇,望向阿廖的目光闪烁起来。
“请你立刻转身离开,否则我就喊人了。”阿廖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随时准备凝术进攻。
一种悲伤的情绪忽而在尹成魔眼中一闪而过,阿廖还在困惑和怀疑自己眼花时,他自怀中掏出一封信,蹲身摆在地上,而后仰头望着阿廖道:“这是我在羽天成沐浴时,从他衣中偷来的。我现在马上离开。”
尹成魔说到做到,立即转身御剑走了。阿廖望着他的背影,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今日的尹成魔身上一丝魔气也无。
魔气,月满则盛,月新衰……
难道是真的?
阿廖望着无月的浩瀚星空发起了呆。不一会听见羽天成哼歌的声音由远及近,阿廖想起地上的信,慌忙捡起藏了起来。
“师妹还未休息?”羽天成走近,扬眉望着阿廖。
“是啊……夜深了,师兄速速回房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了。”阿廖不敢多言,在羽天成疑惑的目光下匆匆回房了。
待关好房门,阿廖才长吁一口气,将那信拿出来查看。
信封已被拆过,上面写着羽天成亲启,估摸是寡义写的。阿廖拿出里面的信,果然是寡义调查魔修的记录。
那么这封信就应是真的,非尹成魔伪造的了。
阿廖细细读完,最后将视线集中在寡义所记载的最后一个地方——延黎村。
阿廖正欲将信读个第二遍找寻线索时,忽而感觉到有人正往自己房间来。她迅速将信放回信封中,胡乱将信封塞在枕头下,躺在枕头上佯装睡着。
门被大力推开,羽天成急急跨入。他扫视了一圈后,一把将阿廖从床上拎起来。
“信呢?”
“什么信啊……”阿廖打了个呵欠,故作睡眼惺忪道。
羽天成睨了她一眼,便自作主张在房里搜寻。
“师兄,我都十八了,你深更半夜在我一个未嫁女子房中逗留,怕是不好吧。”
羽天成从枕下找到了信,两指捻着冷笑道,“你还知道你未嫁?来男浴池偷信也是你这未嫁的姑娘做得出的?”
阿廖见事情败露,也懒得解释信的来历了,一直垂头不语。
羽天成见阿廖垂着头,以为她知错了,心头一软,语气缓和了一些:“师兄也是为你好,你孤身一人去调查魔修,师兄和无澜长老都不会放心的。我们上一次差点失去了你,怎还会放你去冒险?”
“可魔修狡诈,极有可能再换营地,若去迟了再次失了踪迹可怎么好?”
“此事不必再议了。”
阿廖蹙眉望着羽天成转身离开,踏出房门后,他一挥手,在院中设了个结界。
“这一个月,你不要出这院子了。有任何事,等一月后师兄回来再说。”
“师兄!”
羽天成头也不回地回房了,只余阿廖一人在房间里急得直跺脚。
羽天成第二日清晨就离开了。江无澜一人独坐在院中,悠闲地摇着扇子。阿廖轻轻踱步到江无澜旁,正欲开口,就被江无澜打断了。
“不行!”
“舅父!”
“我与天成是一样的心思,让你独自冒险一事再不可能发生了。”
“……”阿廖攥紧拳头,在江无澜身旁转了两三圈,最终还是一跺脚回房了。
回屋后,阿廖在桌前画了个顺寒阁简图,仔细研究起来。
“不要以为画了个禁制就能困住我,这条路行不通,大不了我挖地道出去。”阿廖这样计划着,便拿着纸笔画了一天。直到第二日,凌凡来敲阿廖的门。
阿廖顶着两个黑眼圈开了门,凌凡瞪眼看了一眼阿廖,才垂眸到:“师姐,今日是释掌门诞辰,我们几时出发?”
阿廖眼睛一亮:“今日?我这就去问师父。”说罢,脸也不洗,拎着裙摆便去找江无澜了。
江无澜正在书房中看书,一见阿廖便知她要说什么了。
“你不必去。”
“可掌门诞辰,弟子都应到的……”
“我已向掌门说明你生病一事了。是以你不去,也无人会怪罪。”
阿廖一时语塞,头脑转了几圈后,实在是想不到别的理由了,只能一跺脚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近晌午,她在房内听得江无澜和凌凡一齐出发了,才慢慢踱出房间,观察起院落的结界。
她像江无澜和凌凡一样出院子,却像一头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她伸出手轻触那“墙”,指尖所及泛起了层层涟漪。
“唉,师兄最擅结界了。这结界设的,一点瑕疵也无,我能不能直接打破呢?”阿廖绕着结界自言自语起来。
“打不破的。”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阿廖蹙眉。
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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