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观
金灿灿的牌匾挂在城门上方，城外重兵把守，进城的人将文牒给守卫检查，没有问题才能放行。
春枣和申公豹对视一眼，他们没有文牒，只能用仙术。
二人同时念诀，下一秒出现在城内一个无人的偏僻地方。
“到……到了。”
她点了点头，皱起眉：“好浓郁的妖气。”
申公豹瞄了眼四周，指着西南位置道，“在那个方向。”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过去，一个开满杏花的大树伫立在那儿。
“那就是刚刚樵夫所说的富绅家门口的杏花树吧。”可瞧着也没什么奇特的啊……春枣又望了两眼，对申公豹说：“天要黑了，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来。”
＊
“二位客官实在是抱歉，还有两日便是京都乞巧节，客房都被订满了，只剩下天字甲号房，您看……”掌柜的面露微笑。
“行，就天字甲号房。”春枣从挎包里拿出银子放在桌上，“叫人给我备热水。”
感觉身上沾满了灰尘，脏兮兮的，需得好好清洗一番。
“好嘞客官！”
春枣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转过身时申公豹靠坐在八仙椅上，手里拿着碧玉色的空酒壶不知在想些什么。
“光盯着它有什么意思，用它来盛酒啊。”春枣从他手中抢过去，推开房门往楼下跑。
申公豹伸手阻拦未果，扶着额头叹了口长气，刚要起身追，春枣又似一阵风吹回来了。
他见取髓瓶中盛满了酒，呆坐在椅子上。
取髓瓶……能装酒吗？
春枣分别倒了两小杯，口中念念有词，豪情万丈：“今日我们相聚于此是缘分，申大人，让我们举杯共饮！”说完啜饮一口，顿时被辣得眉毛眼睛皱起。
“咳咳咳！”
申公豹：“……”
好辣的酒，春枣等口中的辛辣之味缓减。恰巧此时两个店小二抬着浴桶进屋，将浴桶放在屏风后面道，“姑娘。”又瞥了眼旁边冷着脸的男子，店小二挠了挠头换个称呼，“夫人，您此前特意吩咐的新衣服给您挂屏风上了，有事吩咐我们一声就行。”
“知道了，出去吧。”她摆摆手，待房间里剩下她与申公豹二人才抬脚走向屏风。
对了，她回头问申公豹：“你不洗洗？”
申公豹：“净身诀。”
好吧，她总觉得不用这种朴素原始的方式身上洗不干净。于是没再理他，在屏风后面脱衣服，将脱下来的衣服挂在屏风上，抬脚踩进浴桶里，热气腾腾的水将她全身包裹住，不由发出一声喟叹。
申公豹盯着桌子上的酒盏失神，耳朵动了动，里面的人哼着小曲儿好不快意！
不知过了多久，水终于变得温凉。春枣擦干净身体上的水珠，穿上素白色的新衣服，领口绣着暗金色的莲纹，她高兴地左摸右摸。
本来吃了酒有点脸红，在浴桶里一蒸脸更红了，连带着半边脑袋都疼，这么些年她没沾过半滴酒，如今只是一杯便有些上头。
用布巾将头发绞得半干，随意梳了梳，出了屏风发现申公豹在静息，她低眸望着桌子上的酒盏，哼笑：“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申公豹闻言睁眼。
春枣将酒倒进嘴里，辣味刺得她一个激灵。
她用力拉过申公豹的衣领，露出他大片莹白的胸膛，贴上他的嘴唇，将酒渡进对方嘴里。一点酒水顺着二人的唇角流下，她被呛了一下，往后退了些许。
头有些犯晕，她撑着申公豹的肩想站起来，谁料申公豹大掌将她双腕往下压在他胸膛上，另一只手拿起取髓瓶，仰头便倒，随后低头悉数渡进春枣嘴里。
“是你自己靠过来的。”
他将取髓瓶随意一扔，大掌握住春枣腰肢，在她腰上轻轻勾了一下，春枣痒得想要逃走。
春枣恍惚觉得自己不该惹他，谁成想他也有被逼急的一天。她缓缓下滑跨坐在申公豹大腿根上，可怜的八仙椅默默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
嘴唇被无情撬开，任由对方的舌头如灵蛇一般舔过自己的口壁，她下意识地搂住申公豹的脖颈，想要紧密贴合，想要更深一些。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人横抱起放在床上，本来就晕乎乎的脑袋更加昏沉，若是此刻清醒，春枣必定不会占下风。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沿着她的唇角往下，贴了贴她的脖子，她浑身燥热，恨不得贴在冷冰冰的地上才好，摸着眼前男人不着寸缕的背，莫名感受到如碧玉一般的凉意。
他什么时候脱去衣服的？
她轻轻喘着气说：“好热，想喝水。”
身上的大山离去，她如释重负，可不出片刻大山又压了上来，撬开她的嘴喂，她辣得流下眼泪。
申公豹唇角一勾，用牙轻咬着春枣的耳垂，如同情人间的低喃，“真是抱歉，竟将酒看成茶水了。”
“没关系……”春枣睁着眼睛看他，眼神迷蒙。
他亲吻春枣脖子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不确定的问：“我是谁？”
“我是谁？”春枣重复着他的话。
看来确实醉了，被喂了那么多酒水，对于滴酒不沾的人来说不醉才怪。
他两指微微用力掐了下春枣的腰，语气低软哄道，“小枣，看看我，我是谁？”
春枣手指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摸，痴痴笑：“你是申公豹。”
他这才放开春枣，学着之前对他那样，也轻轻啄了啄小枣的嘴唇，将二人衣服穿戴好，翻身躺在小枣身边。
“你不亲了？”春枣偏头对着申公豹说，“不亲我就睡觉咯。”
喝醉了的春枣和平常张牙舞爪时简直两个模样。算了，他叹了口气，珍重地吻了春枣的额头，“睡吧。”
春枣闭眼往申公豹怀里缩了缩，趁她睡沉时，申公豹又睁开眼，从她衣襟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低头嗅了嗅，倒出一颗药丸含在嘴里化开，神色古怪的看着睡熟的女子。
气得笑了一声。
将瓶子放回她身上，他轻声询问小枣：“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被询问的人睡得正香，就那么一小会功夫，已经换了五个睡姿了，申公豹干脆搂着她将她圈在怀里。
至于修炼，明日多加两个时辰也是一样。
夜里二人睡得好好的，突然被窗外的爆竹声吵醒。
春枣在梦里正做着饭，眼瞧着那白米饭越变越多，将铁锅撑得越来越膨胀，“砰”的一声她惊坐起，对上申公豹翠绿色迷茫的眸子，哀嚎一声：“我的锅炸了！”
申公豹：“……”
他坐起来推开窗户，月亮的光辉下，一队人敲锣打鼓的从客栈路过，中间四个人抬着一辆喜轿。从未见过谁家丑时成亲，这情景过于诡异，春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二人对视一眼，沉默片刻，“跟。”
春枣拎起霜寒剑就要跳窗追过去，被申公豹拦腰截下，“你干什么！”
申公豹将她带到铜镜前，问她：“你便要这样出去？”
她看了一眼，自己半个肩膀还露在外面，头发凌乱披在身后，衣服也全是褶印。这都不是重点，她盯着镜子里脖子上的一处痕迹，咬牙切齿道，“我就说怎么醒过来前胸这么痛，原来你趁我睡着将我打了一顿！”
“……”申公豹眼神闪烁，左顾而言他，“我帮你梳个发吧？”
春枣顿了一下，重点被带偏，“你还会梳头发？那赶紧的吧，梳个简单的。”
申公豹拿起旁边的木梳，从头梳到尾，春枣的头发很有光泽，摸上去像是在摸丝绸，“好了。”
他绾了个双螺髻，春枣左瞧右瞧，想用手碰碰，又怕自己碰坏了。她在这方面实在没天赋，往日出门在外都是随手一挽，没想到申公豹还有这等手艺。
不过……她转过身，“你昨晚上打了我，等回来再找你算账。”
申公豹不语，只是一味低头亲春枣的唇。
“你！”她腾地站起来，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春枣怎么也没想到如今无耻下流的人变成了眼前这位。
害羞地站了一会，她捞起一旁的霜寒纵身跳出窗。
屋内，申公豹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
那喜轿一路走走停停，喜轿两侧会有随行丫鬟将红烛点燃，放置在过路边，烛旁用石头压着红纸囍字。
春枣蹲在屋顶看了半天，低声问：“这是什么阵法吗？”
申公豹眉头紧锁：“不知。”他视线顺着队伍的方向看过去，一颗巨大的杏花树出现在视野里。
“那不是……是樵夫口中的富绅家？”
“是，”春枣握紧霜寒剑，“怕是那颗树有古怪。”
[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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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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