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腔在半残的第六十刃和第四十刃联合下终于重新开启，这次乌[]尔奇奥拉在千叶轻举妄动前先把人叫住，仔细检查一遍黑腔内部的灵压强度才慎重地点头。
葛力姆乔嗤之以鼻，对他狗腿的态度十分不屑，“对待蓝染你都没这样细心，这小子是谁？你是要背叛蓝染吗？这可真是滑稽。”
乌[]尔奇奥拉没有回应他的挑衅，深深看他一眼后再没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只对千叶说，“可以慢慢过去了。”
他的语调平直淡漠，如同一条没有起伏的直线，葛力姆乔免不了又是一顿嘲讽。只有费里德听出了话中的强调，他也不想走到一半被困在里面，原本伸向千叶肩头的手鬼使神差地向下。
手被冰凉的温度包裹，千叶诧异过后反客为主，强行改成十指交叉的握法，末了还得意地朝费里德扬起下巴。
指关节传来错位的声响，费里德脸上的表情只僵了一瞬，笑容不变地任由他牵着。
乌[]尔奇奥拉垂眸看了眼异常弯折的两根手指，眼中罕见地滑过一丝困惑。
骨折了为什么不拒绝？
为什么还能够笑出来？
因为有“心”吗？
这次黑腔没有崩坏，千叶顺利踏入，费里德向后看了眼并没有跟上来的井上织姬，只听乌[]尔奇奥拉道，“他们还有其他同伴在虚夜宫各处。”
费里德倒也不是想知道原因。
不如说他对乌[]尔奇奥拉更感兴趣，目前看来和吸血鬼一样没有呼吸心跳和体温，可力量体系完全不同。
黑腔并不长，很快来到出口。
察觉身后袭来的破风之势，乌[]尔奇奥拉在葛力姆乔的口哨声中回击，指尖在离费里德锁骨中部一掌距离时再也无法前进分毫，面无表情地看向一旁。
千叶同样没什么情绪地回望他，眼睛一眨，“费里德·巴特利？”
费里德扫过乌[]尔奇奥拉没有损伤的皮肤，收回刀柄处有夸张金属装饰的刀，通红的刀身缓缓入鞘，完全没有偷袭人的心虚，单手托下巴低低地笑了。
“怎么了？”千叶迟钝地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乌[]尔奇奥拉的右手腕被几根纤细的手指死死箍住，骨头发出哀鸣，面上表情未变，不显痛楚，无言地同千叶四目相对。
千叶见他没有要继续动手的意思便也松开了手，转而去看周围环境。
是现代化城市。
除了某个方向有些人，整座城市空荡荡的，宛若一座死城。
他们落地的地方是一处小区，从两边民宅的窗户望进去，室内的场景分明还有生活气息，可四下空无一人，仿佛所有人在一瞬间蒸发了。
脑海中有什么场景一闪而过，千叶全然不觉得这样的景象很诡异，仿佛以前看过千百遍般的熟悉。
吸血鬼攻陷A市后地上也是类似的风景，费里德并不奇怪。
葛力姆乔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我说，那些死神还真是大手笔啊。”
没有战斗痕迹，没有灵压残留，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里就是没有人的，全被死神用某种方法转移了。
“找到蓝染大人了。”
确定方向后，乌[]尔奇奥拉径直向那边带路。
走到一半千叶不动了，眼珠在有限范围的眼眶中毫无规律地转动，手扶着额头，似乎有些难受。
施加在手上足以捏碎骨头的力量突然消失，费里德转过身看落后半步的人，发现他的状态不太对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矮一个半头的少年仰起头，脸上读不出任何情绪，像白纸一样干净，偏偏越是这样越有种一触即碎的脆弱，哪怕事实上他和脆弱没有半点干系。
千叶紧锁着眉，手逐渐向下，最终落到腹部，指尖用力按下，好像只要这样就能摆脱突如其来的不适。
费里德看着他压住的地方，“是肚子难受吗？”
“饿了。”
“……你重新说一遍。”
“我饿了。”
“……”
费里德回忆起今天早上到现在他确实没吃过东西，只是他刚才那种动作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了。
“你是白痴吗？”
理所当然的，葛力姆乔嗤笑一声，笑完发现乌[]尔奇奥拉看了自己一眼，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似乎要传达某种信息，不免又想挑衅一番。
尚未开口，之前话中的当事人也看了他一眼，明明眼里和乌[]尔奇奥拉一样没什么多余的起伏，那双眼睛甚至该死的漂亮，偏偏让他产生一种无法摆脱的毛骨悚然感。
不过是一个小鬼……
“能吃吗？”
千叶话刚出口，葛力姆乔差点暴起，但没来得及说什么做什么，就被那双刚刚才评价过漂亮的眼睛慑住了。
“……喂喂喂，你该不会是说真的吧？乌[]尔奇奥拉你到底是哪里找来的人？”
“……”乌[]尔奇奥拉没有说话，人是自己突然出现的，居能让那么好战暴躁的葛力姆乔乖得像只猫咪。
本能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能感受到那些没有表露出来的信息，也是因为有“心”吗？
费里德欣赏完葛力姆乔想发怒却克制的精彩表情，考虑到自己和他都是人形生物，为避免以后自己也载入食谱，好心帮着说了句好话，“那不能吃，为什么会想要吃他？”
千叶理所当然地反问，“因为是豹子啊，动物的话为什么不能吃？”
葛力姆乔刚才被乌[]尔奇奥拉拖过来的时候确实是类似豹子的模样。
想到什么，费里德没有反驳，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见他这样，千叶以为得到允许，便想要动手，可对着人模人样的豹子实在没有食欲，张开口又忘了要说什么，一着急就容易短路。
乌[]尔奇奥拉隐约觉出不对，简单解释了一下虚是什么。
听完前半句，千叶脸色一变，“人死后的魂魄？我以前好像吃过，又好像没吃过。”
“……”费里德猜他大概率是吃过，还不止一次，这种行为显然违背了他想要保护大家守护和平的理念。
乌[]尔奇奥拉惊讶地发现自己也拥有了葛力姆乔那种感觉，困惑的同时不忘解释，“如同死神斩杀虚一样，虚死后不是魂飞魄散而是进入轮回。”
轮回。
千叶因这个词生出更多疑惑，他能理解轮回的意思，只是奇怪这个世界有魂魄的设定，不过抛开方式，听起来他做了和死神一样的事，所以是做好事维持了魂魄的平衡吗？
得出这个结论后，瞳孔收缩恢复成平时的大小，千叶悄悄看了眼费里德，后者感受到他的视线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如果你饿了我会给你喝我的血。”
费里德听见他这样说，解读出“现在我饿了你也应该给我喝你的血”的意思。
“……”倒不是心疼那点血。
手掌被放到唇边，千叶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
湿热的舌尖略过掌根，触电般一惊。
费里德：“……”
才半血复活又被突如其来的大幅度降温打倒了，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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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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