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见你。”
洛封刀走到叶钗珞面前。叶钗珞得知这个消息,面上带了喜色,这几乎是她得知的最好的消息了:“大人醒了!太好了!”
虽然目前秦渊对于她警告不屑一顾,但是他既然作为一县之令,一定有过人之处,尤其是这两天短暂的相处,让叶钗珞觉得秦渊还算是个靠谱的人。
她正打算进屋,洛封刀却叫住了她:“等等。”
叶钗珞开门的动作一顿,转头问洛封刀:“怎么了?”
洛封刀沉默片刻,才道:“大人才刚醒,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多休息,希望叶姑娘能体恤大人,别让他太累。”
平日的洛封刀寡言少语,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现在他倒是终于多说了两句,虽然只有两句。
“知道了洛大侠,我不会让秦大人累着的,你放心吧。”叶钗珞跟洛封刀做了保证,这才推门而入。
屋内窗户已经被帘子封上了,瞧着昏暗不堪,叶钗珞小心翼翼刚关上门,一股血腥气夹杂着清苦的药味扑面而来。
苦的令叶钗珞皱了皱眉头。
“……是叶仵作吗?”秦渊的声音自里面响起,声音有些哑,似乎十分虚弱,也是,一个刚从鬼门关爬起来的病人,怎么中气十足的起来。
她慢慢走到床边,看到了秦渊,对方散着头发,额头上缠着好几圈白布,莫名平添了几分脆弱感。
不知为何,她的脑子里莫名其妙蹦出来一句话:要想俏,一身孝。
虽说平日里的秦渊已经够好看了,可是看到眼前柔弱版秦渊的模样,她才懂什么叫做美男子。
“叶仵作……”
“咳,大人,您没事了吧?”
叶钗珞回过神,按捺下心中的赞叹,努力关心秦渊。秦渊不知道她的心思,因此只当她是在关心自己,因此轻轻摇了摇头:“没伤到要害,老杨死了吗?”
“死了,撞到桌角死的。”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叶钗珞还心有余悸:“尸体已经运回县衙了,大人要看吗?”
“不用了。我听封刀说,钱老爷的大哥来了,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提起这件事,叶钗珞有话聊了:“是啊,大人您不知道,钱继祖和钱继业真的长的一模一样,要不是提前知道谁是谁,我还以为钱继业诈尸了呢。”
“一模一样吗?”秦渊听着叶钗珞的话,微微垂下眼眸,似乎在想些什么。
叶钗珞没发现秦渊的异常,接着道:“至于他本人,只说要我们必须两天内抓住凶手,否则要上告知府,还要我给他弟弟陪葬。”
“两天?”秦渊眉角一抽,看了叶钗珞一眼:“这不会是你主动提出来的吧?”
为了她口中那个并不存在的任务。
“……”叶钗珞露出了被抓包后的讪笑:“大人,我也是为您的安全着想。而且,我还有问题想请教您呢。”
“什么问题?”秦渊问她,叶钗珞道:“当然是凶手的问题了,如果只有两天期限,您打算怎么找凶手?”
她等待秦渊的回答,秦渊想了想,道:“放饵,只要把饵放下去,自然会有鱼咬钩。”
叶钗珞感觉品到了什么味道,秦渊露出微笑。
……
叶钗珞又找到了钱继祖,秦渊先前暗中吩咐洛封刀派人跟踪钱继祖,得知钱继祖此刻落脚在客栈,叶钗珞立刻去客栈找钱继祖。
钱继祖在客栈中休息,他倚在床上,又闭上眼睛,心乱如麻,若非两日前那件事……他绝对不会这样做,可是如果不是那件事,死的就是他自己了,个中取舍,该如何是好?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声音不大,却让人心烦意乱。
“不需要热水,别敲了。”
“大老爷不需要热水,那需要衙门的人吗?”
客栈的房门被擅自打开,叶钗珞带着捕快走了进来,如入无人之地,钱继祖瞧见叶钗珞,脸色一变,起身坐在床头,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才道:“就算你是衙门的人,也不能擅闯民宅吧?”
叶钗珞道:“我敲门了。”
“这个笑话不好笑。”钱继祖正色道:“姑娘来找我,是有凶手的下落了吗?”
叶钗珞走到钱继祖面前,坐在椅子子上与他对视:“这话该我问大老爷才是,我想你应该知道谁杀了你的亲人。”
她没用弟弟称呼钱继业,反而用了亲人两个字,钱继祖眉头一皱,默默收回了露出袖子外、缠着纱布的手。
叶钗珞注意到了钱继祖的动作,她收回视线,等待钱继祖的回答。
钱继祖终究在沉默中败下阵来:“大人觉得我知道,那说明大人已经知道了凶手身份,为何不去抓人?”
“因为我需要大老爷帮忙。”叶钗珞道:“不知道大老爷愿不愿意为亲人报仇呢?”
寂静的房间中,钱继祖慢慢攥紧了拳头。
……
月色深沉,县衙中已经是一片寂静。
然而在花园中,却坐着叶钗珞与钱继祖两人,钱继祖眼见四下无人,不由得问叶钗珞:“你确定他真的会出现?”
叶钗珞道:“我已经放出消息,今夜将钱老爷的尸首送出县衙安葬,并且消息中还带着钱家兄弟混淆的内容,若他起疑,就会现身,毕竟刨坟这种事,他不会做。”
钱继祖冷哼一声:“我是钱继祖,不是钱继业,杀手连杀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再进县衙杀一次,更何况他进的来吗?”
这是县衙,不是茶馆酒肆,让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明知道县衙可能有埋伏,人怎么可能主动自投罗网?
叶钗珞喝下一口茶:“若是他与县衙中的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那么他会来的。”
而在凉亭不远处,树丛下埋伏着一队人马,此刻洛封刀已经顾不上盯钱继祖,反而焦急地劝身边的秦渊回去休息:“大人,您的病还没好,快些回去吧。”
秦渊摇摇头道:“封刀,我还是留下吧。”
洛封刀很焦急:“可是……”
不远处的草丛中忽然传来一阵声响,钱继祖立刻站起来,紧张道:“谁?”
现在他可不像叶钗珞那么悠闲,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个不注意,自己的性命就有危险了。
声音在钱继祖的质问中瞬间消失,叶钗珞低声道:“是埋伏进来的人,大老爷不必担忧。”
眼见自己慌乱的表情被她瞧见,钱继祖哼了一声,又重新坐下了。
“我若是无辜枉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叶钗珞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品茶。
洛封刀终于将秦渊劝走了,秦渊沉默片刻,道:“你说的有理,我确实留下毫无益处,既然这里有你们,我就先走了。”
他悄悄离开。
……
花园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风声,钱继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就在此时,一道刀光自凉亭上闪过,洛封刀眉间一凛,朝钱继祖头上打出一只飞镖,视线未及,刀尖受阻凌空一滞,距离钱继祖的脑壳不过一寸。
“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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