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久不关注锦都的新闻了,没想到你现在走的是亲民风格。”飞龙在直播里看完了救援全程,看到结果后抑制不住地欣喜。
通话那头的青衣倦怠地倚在酒店的沙发上,但不忘先洗了个将近两个小时的澡清理掉身上的阻燃剂和烟熏火燎的灰,顶着面膜含混地说话:“你不就是这个风格吗?所以我估计这边的人会更喜欢这一套。不过你放心,不管什么风格,我的业务能力摆在这里呢。”
“当然了,我对你非常有信心。”飞龙笑了笑。
青衣被面膜限制了表情没法明目张胆地笑,便转移了话题:“好了,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是为了听这一句夸。说说正事呗,这场火到底是谁放的?”
飞龙也立即切换到了正式谈话模式:“小周跟我说,具体的来龙去脉他们还在调查,不过已经初步确定是油罐车司机的报复行为。还是没有找到抢走我超能力的那些人的线索。”
青衣听明白重点,又开口:“其他的我都清楚了,不过小周……又是哪一位啊?”
“哦,小周啊,是我认识的一位刑警。”飞龙解释道,“去年年底——”
“可以了,我明白了。”青衣抬手打断了他,“总而言之又是你见义勇为的受益者,对吧?麻烦以后直接说‘你在警局的内线’,我可记不住那么多人名。”
飞龙笑了一声,心说你记住的美妆产品也得有百八十种了。
对面青衣继续道:“龙哥,我觉得你在乐州的关系网比我可靠多了,要不然试着发动发动?毕竟我这边号称专业团队的人直到现在都没查出什么线索来。不过也真奇怪,你上哪去得罪了这么厉害的人物啊?”
飞龙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
当初那伙匪徒一击得手后立刻消失了,既没有把飞龙失去超能力这事宣扬出去,也没有将飞龙灭口——也许是觉得没必要。
之后青衣来到乐州,在镜头前面高调地出现了两三次,那伙人仍然没什么反应。
本以为是因为青衣走空路不好偷袭,所以他们想要引发事件为她布置陷阱,今天的火场看起来就非常可疑。毕竟青衣一身羽毛,怎么看都像是不防火的样子。
然而飞龙猜错了,这次事件根本是无关人士造成的。
这样看来,那伙人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夺走飞龙的超能力。
问题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一个乐州市的小小英雄,世界上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一身平平无奇的超能力属于连小孩子都不怎么想要的类型,没道理会被这样针对。
飞龙略一沉吟,开口:“我没法自作多情,他们多半不是专门冲着我来的。这可是连你都查不到的人,只是为了对付我一个人的话,犯不着花这么大心思遮掩。”
青衣把面膜一掀:“所以后面多半还有什么大阴谋?”
飞龙一下子对上一张表情浮夸的脸,怔了一下,沉重地点点头,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就算长得好看也要注意表情管理。
“呃啊……”青衣向后一倒,颓废地倚着沙发背,“他们还不如只针对你呢——龙哥,无意冒犯。这样的话调查起来肯定特别费力,后面说不定还要有一系列追杀被追杀警民合作大小决战,工作量好大!”
“……你想的也太远了吧?”飞龙无奈道,“现在知道了吧,我这儿就是一池浑水。趁着还没完全趟进来,你现在回家还来得及。”
“晚了,我已经趟进来了。”青衣抬起脑袋,眉眼间带着几分傲气,“我毕竟也是超级英雄,怎么可能放着这种事不管?”
飞龙笑起来:“谢谢你。”
青衣点点头,很是不客气地领了他的情:“那接下来该怎么查?龙哥,你是这里的地主,指点一下呗?”
飞龙想了想,跟她分析了一遍遭到偷袭那天的情况,确定了几个要调查的地点,又补充道:“另外,我觉得也可以注意一下其他地区有没有类似的事件发生。既然后面很可能有‘大阴谋’,那我说不定不是个例。”
青衣比了个了解的手势,给她的专业团队下达指令去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回学校宿舍度了个假。”安以诚第二次拖着行李箱踏进常靖颐的公寓,不禁说。
“从时长来看可以算是个长假了。”常靖颐接上,“但是我有点意外,你把上课的日子比喻成放假吗?是不是更像夏令营一点?顺便一提,我跟我妈妈的立场不一样,我坚定认为现在已经入夏了。”
安以诚没有参与常靖颐先前跟凯瑟琳的季节之争,没跟上他的思路,习以为常地听过就算了。因为行李大多是衣物,安以诚直接拉着箱子去到卧室,一进门感到些许违和。
房间局部重新装修过,换上了荣芋赞助的高档隔音板,颜色跟之前有些差别。但违和感不单来自这里,安以诚扫视几眼,发现是床的问题。
卧室中央那张床比先前宽了约半米,占据了更大的空间,明显是张双人床。
安以诚一挑眉,了然地回头看了常靖颐一眼。
“啊,对了。这位租客,我这里新换了家具,要不先试试合不合适?”常靖颐往屋里一伸手,颔首做了个“请”的姿势。
安以诚笑了一声,走进去先拍了拍床垫,然后反身坐下。他当然也不是真的在做什么专业的评鉴,大体感知不错就信任了常靖颐的判断。安以诚往后一倒,又瞥见了常靖颐。
“‘一个人’躺上去空间还绰绰有余,非常宽敞。”安以诚在床上打了个滚,故意将重音放在了主语上面,“有劳费心啦,房东先生。”
常靖颐倚着门框:“那么这位租客,可不可以收留一下这个在自己家客厅睡了一个月的房东呢?”
安以诚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像是不大情愿。
常靖颐蹲到了床尾,跟安以诚视线齐平,委屈巴巴地絮叨着:“唉,安以诚同学,你是不知道。我听信了黑心商家的谗言,可被那张折叠床坑惨啦。床垫软得让人腰酸背痛,晚上一翻身还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更别提还那么窄小,一翻身就——”
“说起来,那张折叠床一开始是不是给我准备的来着?”安以诚状似不经意地打断了常靖颐,看到后者被噎住的表情,笑起来放低声音,“而且在我印象中,那张床挺宽敞的啊。”
安以诚指的是几天前的那次留宿。他侧身面朝常靖颐,笑得有些狡黠,一双眼亮晶晶的。
这下常靖颐的瞎话编不下去了,喉结上下一动,凑上前趴在安以诚边上,垂眼看着他:“怎么说也好多天没见了,你都不想我吗?”
“你每天都在镜头前面飞来飞去,没事还要到我跟前来晃一圈,这实在是有点困难。”安以诚笑道,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过我能克服困难。”
常靖颐眨了一下眼,接着嘴角便翘起来:“你也太专业了,说情话还总是要绕个弯子。”
“有理解方面的困难的话,我以后可以改用简单句。”安以诚调侃道。
“不用,这样挺好的,可以锻炼我的语言能力。”常靖颐眼珠一转,又说,“或者两种都可以有,我不嫌多的。”
常靖颐低头亲吻了安以诚笑弯的眼角,又去吻他的嘴唇。
时间悄无声息地已然走到了六月,炎热的天气和吵闹的蝉已经做了数十天的常驻嘉宾,现在还有愈演愈烈的势头。与此同时雨水又变少,江城从南到北一派热火朝天。
在热烈到惨白的阳光照射下,金沙湾整个看上去像是一具干尸。但在这具“干尸”的肚子里——也就是地面之下,老城昏暗地阴冷着,阳光在这里不被欢迎。
白天就是老城的“夜晚”,霓虹灯管断了电,地道只剩一片空虚的漆黑。
真正的老城在夜幕降临时才算是活了过来。所以,这个大白天打搅老城沉眠的家伙就显得不怎么上道了。
这人不熟练地拿一条丝巾裹着脑袋,时不时左右张望,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他停在一扇不起眼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板,等待了二十秒后试探地开口喊:“旅鸽。”
紫色短发的女人顶着黑眼圈开了门。
室内的光线骤然亮起,这位菜鸟使劲眨着眼睛适应光线,看清旅鸽催促的神情之后连忙踏进屋。
“介绍人?”旅鸽开口问道。
“他说他叫‘惊叹号’。”这菜鸟有些犹疑地说,“就是在高新区……”
“你有十分钟时间。”旅鸽不耐烦地打断他,“马上要关门了,以后有事早来。”
这人神色茫然,可能觉得自己这一大早过来已经够早了。
旅鸽皱着眉又啧了一声:“有难言之隐就去看男科,我不治那玩意儿。没有预约的在这儿要计时收费,你站着不动也照样收钱。”
“啊、对不起。那个……我来买情报。对。”那人像是被班主任训话的学生,紧张兮兮地说明来意,“我想要CH的情报。”
旅鸽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奇怪。这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也不像是习惯干坏事的样子,难不成是什么狂热粉丝吗?
旅鸽抬腕在手环上操作了两下,朝对面的人勾了勾手指:“手环。”
那人连忙把手伸过去。两个手环碰了一下发出“叮”的提示音,建立了隐蔽的匿名联系方式。
“给个备注。”旅鸽打开了新联系人的资料卡。
“我那个……我姓林。”那人小声说。
旅鸽输入了个“林菜鸟”,又接着问:“要哪方面情报?购买哪一档服务?”
这位“林菜鸟”支支吾吾地狮子大开口:“什么都要、有什么要什么。我记得收费标准是……”
下一秒转账就打了过来。旅鸽看清数额,又看了对面一眼。
这可是最高一档的收费,他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结清了全款,甚至连条件都没谈就交了钱,也不知是人傻钱多还是财大气粗。
“行。”旅鸽也不推辞地收了钱,“情报等我整理完发给你。打烊了,慢走不送。”
整个交易过程极其有效率,这位林姓菜鸟感觉自己好像刚进门就又被门板拍了出来。他缓了口气,又走向另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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