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英在找到原乐薛阁主的时候,不得不说是心里十分欢欣,她扯着两人絮絮念了好久,讲师兄师弟的趣闻,将门派内分支后的衰落,讲了许多,但她最后仍然抱有希望。
“没关系,只要爹爹你回来了,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薛林英眼神落在薛阁主的身上,希冀地等待着薛阁主开口。
“林英……”薛阁主坐在凳子上,他的脚升直升直有些不够,“我已下定决定,不回剑修阁。”
“为什么?”
薛林英以为是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就连原乐听此也猛然扭过头,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薛阁主。
薛阁主板着一张稚嫩幼龄的脸,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幅装大人的模样着实搞笑。
可现场两人却没一人敢吱声,因为他们知道,薛阁主说的话从不会反悔。
薛林英坐立难安,只得起身,她焦灼地来回踱步。
“那剑修阁怎么办?那门派怎么办?其他师兄弟又怎么办?爹爹你难道就真的不回去主持大局?”
薛林英等着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着能有那么一天,薛阁主可以回来。
而现在薛阁主真的如她所愿回来了,却并不打算入山门。
“林英。”薛阁主无奈地说,“我不是不想帮你,是我现在的境界跌落金丹,已是自顾不暇,回阁里只会是妨碍你们而已。”
耳中是陌生的音调,少年清冷的声音清脆婉转,但薛林英能依旧从依稀看到严厉、不苟言笑的成年男子的身影。
薛林英垂下头,她的心里其实有些难以接受,爹爹一直大仙般高高在上的存在,不仅是师兄师弟,就连那些活得比谁都长久的师伯们,也认为薛阁主的修为不会止步于此。
他定会成为阁内最早飞升的长老,享近后人顶礼膜拜,列为上阁。
又怎么会是现在这幅模样,天人五衰,只能够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以一副孩童的模样离开人世。
顿时,屋内一片沉默。
原乐艰难地吞没口水,他想了想,率先打破冷寂,挤出笑容对着薛林英问她:“师姐,要不再同我说说阁里的事吧,我似乎听见你说,水月仙子现在是成为了我们的师长?”
薛林英对于水月的名号十分不感冒,冷哼一声。
原乐有些猜不透,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薛林英依旧对水月仙子抱有极大的成见。
他失笑,薛阁主甚至都没机会和她有一腿,又是莫名其妙哪儿来的敌意,就算是情敌这么些年也该化干戈为玉帛了才对。
发现原乐揶揄的目光,薛林英顿觉有种被扒光看透的诡异感,虽然知道原乐并不一定都知道些什么,可就是没来由地不爽。
怒瞪了原乐一眼,伸手就给了他一个脑门弹指:“想什么呢,都给我打住。”
原乐捂着额头悻悻地笑了下。
薛林英换了口气,说道:“我是五年前纳入水月麾下,与她研习剑法。水月以自身功法不同于天上庄剑法的理由,得到进出藏书阁的机会,并且水月现今居住的地方也是爹爹曾经的府邸。”
原乐撑着下巴思索,水月以薛阁主伴侣身份自居,退出紫霞门实在是有着莫大的勇气。
薛林英看不上她,甚至觉得可笑:“她以为自己藏得好,谁都不知道,依旧没能藏住狐狸尾巴,拜入天上庄压根就是没安好心。”
“水月想要的,才不是什么名分,她想要的是郁广珠!”
……
“婉儿,你有收到谁的回信嘛?”
被叫做婉儿的姑娘乖乖地呈上一则信笺,恭敬地答道:“尊上,薛小姐方才来了信。”
水月撵起一纸信角,看到来信并没有展开笑颜,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哦是吗。”
“哗啦。”
信笺被手指点燃的炎火烧成灰烬,徐徐落在了地上。
在薛林英面前,水月尚还存在一丝伪装的意愿,终日带着和蔼的面具,遇人便是笑脸盈盈,如今阁内,只剩下她,其余师徒也纷纷下山历练,水月摇身一变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她入天上庄水月不为别的,就是为郁广珠而来。
郁广珠在修真界知晓的人多半是当成上古话本中的奇珍异宝,不过是传说中的法宝,怎会真的流传在世上。
水月并没有和哪些庸人一般,她们白家从千百年前便是守护郁广珠的看守人。
当时看守的并不只白家一支,还有其他三支族系共同守护。
老族长以口相传,曾绘声绘色地描写郁广珠现世,天地变色,万物皆生的奇妙景象。
郁广珠是一汪仙泉,它拥有源源不断的灵力,得郁广珠仅是它如灵脉般浩瀚的灵海,便足够提高两至三阶的修为,更别说它拥有斗转星移的神力。
水月品着茶,氤氲的热气腾升挡住双眼。
为人师长、教习育人不过是遮挡。
她将所有人支开,是想彻彻底底地于门内搜寻郁广珠的下落。
还差一个地方。
她的目光落在锁着门的后厅。
便是那儿,当初只有薛阁主才能进入的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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