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认识协会的人？谁啊。”原乐好奇地问诸海，“难不成，你真打算牵线把人介绍给沈夜州？”
沈夜州这话明显就是别有用心，吃饭那会儿，原乐注意到封文生的脸色一直都不对劲。
业内里，和那些协会、评委会的人吃饭联络感情，这一一直都是心照不宣的，封文生为着沈夜州上部获奖的戏也不是没有走动过。
但沈夜州这回竟然没有明确向封文生开口，而是把矛头转向了诸海，这明显是意有所指觉得接下来丰迅娱乐或许是要让诸海掌权了也说不定。
诸海掺和进娱乐圈，本就是因为要为原乐出头，他在出品方里至多算是中位数能够说的上话，但更多得拍板权力并不在他。
沈夜州是想让封家两兄弟，内部先斗起来啊。
诸海洗完澡，裹着浴袍走出浴室，发梢的水滴落了一地，瞧见原乐躺在床上刷手机，在他身边坐下。
“那就看沈夜州的态度，之前酒店接洽过一个做餐饮的，说他丈母娘是在协会工作。”诸海拭去脖子上的水珠，发现原乐竟然还穿着外衣上他的床，拧眉道，“没换衣服就别想躺我床上，赶紧滚下去。”
原乐吐了吐舌头，打了个滚稍微远离些诸海，躺在了床沿边上，“今天一天都累死我了，晚上那顿饭还吃得我胃胀气，就让我躺一会儿吧，你这床垫什么牌子，为什么这么舒服……”
原乐把头埋进被子里，发出幸福的呜咽声。
他先前租住的屋子也不错，是公司给他安排的小公寓，离机场特别近。
但到底比不过上市公司的总裁的窝，到处都能嗅到金贵的空气。
原乐感觉在诸海家里，连拉屎都是芳香扑鼻。
几乎有五百来方的大平层，坐落在寸土寸金的江岸旁，每天晚上都能享受到绝佳的灯光秀。
怪不得都睡金钱会腐蚀人心，现在原乐整个人都快成掉水里的棉花糖。
诸海揪着原乐的耳朵，“还不赶紧给我起来！”
“嗷呜！”原乐大叫，“松开，松开！痛啊！”
原乐的耳朵都被扭红了，他捂着半边脸缩在床脚，怨念地瞪着诸海碎碎念：“可恶，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家伙怎么装得这么深，还以为他是什么面冷心热贴心男的，结果纯纯的小气鬼。
诸海向原乐投了一个无语的表情，把床上的手机也一起丢了出去。
“欸，看着点方向啊！”原乐也顾不得面子，赶紧伸手飞扑了出去。
好在手机有惊无险得被他接到，原乐提着的心才落下，教训诸海，“你知不知道，明星的手机、电脑是不能坏的，万一送出去维修是要出大事！”
“噢，你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自然……没有吧。”原乐下意识反驳，但他很快愣住，想到游声之前拿着薛秦阳给的钱醉生梦死的日子，忽然有些不确定。
诸海扶额，眼神中明显带着谴责的意味：“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嘛？”
原乐移开了目光，开始研究地毯上的花纹，小声嘀咕道：“又不是我的错，你说我做什么？”
“进入位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理清楚本人的人际关系，肃清潜在的威胁。管理局纪查员培训第一课，你这也能忘？你忘也就算了，你的系统难道也不提醒一下你？也怪不得落到现在任务次次不及格的份上。”
原乐开始心虚，他只是个靠裙边关系走得不当后门进来的行政人员啊，这种上前线的人才要做的培训考试，他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再说系统，原乐都替阿花觉得委屈，虽然阿花只是个复制品，有些功能是残缺不全，但它都跟了原乐一起工作好几个世界，都处出了感情。
“我呸，我哪次不及格，你倒是说啊！”原乐挺直腰板一旦都不虚地指着诸海的鼻子质问，“而且阿花呢，你不是说带他去检查升级，怎么现在还没还回来，你不会是要私吞我的系统吧！”
诸海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堂堂副司长，什么样的系统匹配不到，就算是再顶尖的配置也能够轻而易举的获得，需要偷一个心余力绌的中年男的落伍系统。
“呵呵，你想太多。你的系统检查发现数据流内有好多重复的错误值，祥云带去返厂维修了。”
从来没有见到过藏着这么多病毒的系统，这家伙看来是一点毒都不查杀，也不知道系统到现在是怎么活下来的，装的也是十多年前的旧版本。
诸海看他处理事件畏首畏尾的模样，真是谢谢他了……一天天净给他找事情，摇了摇头长叹道：“我入行这么多年，带的新人都不会犯你这种错误，也真的是服了你。”
哦？
说到这儿原乐来了兴趣，他膝行坐到珠海的腿边，两手扒着床尾下巴枕在手背上，满怀兴味地问道：“都没听你说过以前的事儿，你还带过新人？不是说纪查员一人一世界嘛。”
原乐的话让诸海嗤鼻反问：“说得好像你之前没做过一样，你们这些司长果然升职之后天天只知道坐办公室，什么都推给底下的人干，捡功劳倒是一流。”
诸海明显是对他们3部的司长有怨念，也牵连到了原乐身上。
其他部门的司长干什么原乐不清楚，原百万是每天忙得飞起，要不然也不会好几年都没和二婶见一面。
在原百万不知道的时候，形象又被侄子抹黑，原乐心里有些愧疚，他打着哈哈道：“那……也没有，嘿嘿。”
“招进来的人什么都不熟练，当然不能直接投放到位面世界中，如果操作不当很有可能导致位面崩溃需要重开。”诸海一看就是在部门里干实事的，从挑选、培养、规划到落地讲得头头是道。
原乐又撺掇着诸海分享一下他之前去过的位面，讲到了一个类似于小人国的世界，人类分为巨人和只有不到巨人百分之一的小人。
小人的世界科技发达不得不隐藏在时间裂缝里，因为一次巨人的实验操作意外链接了两个族群，自此开始了巨人对于小人的压迫和驱逐。
诸海成为了小人族内的一名战士，引领着族人起意造反，他最后登记为王并且一举冲破巨人族的围攻，带领众人离开星球在宇宙间遨游。
之前每次在下属面前讲这个位面的故事，都能得到身边让你的一脸崇拜，但看到原乐一言难尽的神色，诸海忍不住问：“你这什么表情？”难道是很久没有吹牛他技能后退了嘛？
“听上去就跟蚂蚁蟑螂起义似的，一点都不好玩。”
原乐摇摇头，打了哈欠说他困了，拿起手机离开回了他房间。
留下诸海在屋内眼角不断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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