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一下子就朝着孟楠围了上来,从身后掏出了棍棒朝孟楠叫嚣。
苦脸男看样子也是这个团体里地位不低的小头目,觉得自己居然被一两个小孩搞得脸面全无,闹得回去喊了一大帮伙计准备替他讨回公道。
这附近统共也就几所高中,找人描述着孟楠的校服样式一问,立马找着到了启耀。
原乐见状本想不掺和进这件事,但十来个社会人围着一高中生,怎么看都觉得孟楠不会占到什么便宜,还有可能被那群家伙胖揍一顿。
仔细想了想,原乐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林秘书,你快来学校前门的商业街,孟楠在这儿被人堵着打啦!”
甩开手机就冲了上去。
别看孟楠个头高身材壮,论起打架他甚至都没对面那群人里一个瘦子来得熟悉,偶尔也会有老师教他简单的格斗技巧,但孟楠出去,出门在外有林秘书和保镖,哪还用得着孟楠出手。
开始孟楠还能对战一二,可止不住对方的人偷袭打闷棍,不是冲着他的背就是腿,挡住了头上的袭击,小腿就吃了一记。
眼见着孟楠背后有人高举铁棍准备朝着他脑袋狠狠抡下,原乐脑子都还没怎么思考,身体已经闪到前头,抬起右手下意识格挡。
“咔擦。”
原乐听到了从身体内部传来的声响,骨头清脆断裂发出的震响随着手臂传递到了他的头部,不知是重击还是疼痛将他击倒在地。
真他妈的疼,原乐捂着手臂嘶哑咧嘴地无声呐喊。
“李山成!”孟楠回头听到动静,看到原乐捂着左臂跪倒在地。
原乐摆手让他别分心,指着他脑后说:“小心身后。”
孟楠觉得脑后一阵凉风,矮身滚地躲开了那人的飞踹。
扭头一看,苦瓜男因为刚才袭击不得,在空中劈叉一字马落下扯到了蛋,正挤着脸痛嚎。
好在林秘书带着人赶来,保镖穿着一身黑压压的制服往哪儿一战,看胸前鼓起的疙瘩肉就知道没那么好糊弄,一群人识相地捡起武器跑没影。
“少爷。”林秘书说,“您没事儿吧。”
孟楠眼中带着焦急,推开林秘书的手,“快去看看李山成,他刚才被人打中了右手!”
……
“一个月后再来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拆石膏了。”
原乐回到学校,周围的同学看到被裹成了猪蹄的手,纷纷上前嘘寒问暖地探问,他无奈地一遍又一遍向同学们解释。
许云下巴搁在桌子上,在石膏上恭敬地写下最后一笔,歪歪扭扭的字一看就是他的风格——许云到此一游。
“唉!疼啊,打我做什么!”许云怒视欧林林。
欧林林骂他:“看你写得什么鬼东西,有你这么给对病人的嘛。”
卢由鑫送上一枚苹果,“成哥没什么东西给你,中午饭堂里拿的,别嫌弃。”
原乐笑了笑接过,放在抽屉里。
欧林林鼻子皱起,即使是这样的动作,在她做出来看,平添了几分俏皮和可爱,忧愁地望着原乐的伤:“怎么会这时候受伤,也太倒霉了些,成哥你可要怎么办啊。”
这话一说出口,还在嬉笑怒骂的旁人旋即安静了下来,各个低头不说话。
是啊,谁都知道学校上方正在考虑分配学校保送名额的事情,除了这件事情,原乐的机会十打十得没戏。
“白白便宜了孟楠。”许云说,“孟楠也真是走运,早回家没有撞上这件事,如果他那时候和成哥在一起,成哥绝对不会受伤的!”
原乐低头没说话,他没有将自己受伤时的情况告诉朋友,只不过胡乱编了一个理由,说是和孟楠分开回学校的时候遇上一群喝醉的混混,起了冲突。
欧林林不平地挥了挥拳头,“要是让老娘咋子学校门口看到这群人,绝对活扒了那群小子的皮!”
原乐可以说,替孟楠挡下袭击时有一半是出于同学间的情谊,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是陌生人都有几分触动,更何况是认识的同学,能帮一把是一把。
还有一半,是出于任务的需求,现在落在原乐身上扯不掉的保送,如果能够因为受伤而拱手送出去,那才是原乐最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在原乐心里,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失落,反而有点感激孟楠。
但是事件的另一位男主剧,孟楠心里就不这么想了,一整天都像是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对外界没有任何触动。
孟楠浑浑噩噩地起床,浑浑噩噩地来到学校,浑浑噩噩地发呆错过了早上英语老师的听写,浑浑噩噩地出去罚站,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天。
他不敢回头看坐在身后的原乐,不敢去听围住的同学小声左右交谈,甚至不敢去想他们会用什么想法揣测自己。
板着一张脸谁都不知道此刻的孟楠心中犹如万马奔腾,只不过有人路经撞到他的桌角,都会惹得孟楠脸色黑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名同学骇得连连后退,背后没注意接连撞到好几个同学,扭身撒丫子就跑。
孟楠觉得自己要是再在这里待着,精神离奔溃也不远了,趁着中午休息,一个人跑到了体育馆后头的小树林草坪上待着。
……
原乐今天没受到某些人的骚扰,白天可以说过得非常惬意,偶尔从手臂传来的隐痛也能够忽略不见。
刘朋在吃完饭之后,拉着原乐说是有事要谈。
中午操场上依旧有许多同学在练习散步,为了不打扰影响到中间的同学,两人远远地走在外围。
刘朋问:“你的手是什么情况?”
原乐知道刘朋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旋即乖顺地应答道:“不小心摔的。”
“摔的?”刘朋质嗤鼻:“摔到别人棍子上?”
知道骗不过刘朋的眼睛,原乐低头不做声。
“你说说,那时候和谁在一起?欧林林?许云?是不是他们挑事?”
刘朋见自己的学生默认的模样,好啊,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他自己的学生还不知道,平日里不争不吵,又如何会与人起争执。
原乐拦下:“教练、教练你听我说,不是他们的事儿,和他们没关系,这次真的是意外。”
刘朋仔细琢磨,“别是孟楠吧。”
原乐噎住,这猜得也未免太准了些。
见原乐模样,刘朋一拍大腿,“还真是那个混小子?”
“说什么呢,教练,别胡思乱想了。”
刘朋冷笑:“你不说就真当我不能查清楚是吧,学校前后左右哪个角落没有监控,到处都是摄像和车辆能够记录,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算啦。”原乐扯着刘朋不,“只不过是小伤。”
“小伤?!”刘朋指着的手都在抖,高声道:“李山成!你知不知道这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你之后运动员生涯?拉不开弓射不了箭,你难道就一点都不为自己着想?还说是小伤?”
原乐怎么会不清楚,他知道这次的受伤对于刘朋来说十分难受,伤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还有刘朋的心,他一手带起的学生光明美好的未来突然漆黑一片看不到前路,这样子任谁都会难受的。
刘朋说:“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群该死的家伙找出来!”
原乐好生劝说,总算让愤怒的教练恢复了理智。
刘朋握着原乐的手,揪心地打量石膏处,他能够预料到因为这次意外,原乐将会错过得到保送的机会。
李山成并没有把自己家中的情况告诉别人,但是刘朋同他初中的教练自己谈过,知道李山成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一个人大城市生存,没有家人的陪护和帮助。
刘朋心疼十几岁的孩子在训练完之后还要出去打工,特意向学校打过招呼免除了部分学费甚至自掏腰包经常资助他。
先不论是否有私心,能够有这么一个摆脱现状、读书的机会,刘朋怎么会不为他争取。
捂着心口哎呦拍,刘朋现在别提多为原乐懊悔了。
原乐失笑,他都没多敢到失落,反倒是教练先叫唤了起来。
“你这孩子真不知道该说你些什么。”刘朋叹气,“之后打算怎么办?你父亲年初受了伤,还需要一大笔钱,如果拿不到B大的保送名额,还有哪所学校愿意免除学费招收你。”
“总会有的。”原乐安慰,“C国这么大,难道就没有我可以读的学校嘛?”
刘朋怅然,原乐的个头比教练还要高出一个头,他搂着刘朋的肩膀,能够十分容易地将刘朋揽入自己的怀中。
如果忽略刘朋五六十的年纪、光滑蹭亮的脑袋、像气球吹起一样发胖的身形,从背后看过去还真像是一对依偎在一起的情侣。
刘朋还在小声碎碎念说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知道现在情势不对,更要好好计划计划,要多和学校方走动走动看有没有什么希望,他侄儿那儿也不能落下。
待到两人走远,一旁的树丛中人影绰绰,孟楠从中走了出来。
他模糊地看到原乐的身影,本想悄无声息地离开,脚却像是被胶水牢牢粘在了地上怎么都挪不动一步,在听到刘朋说这次保送机会对于原乐是如此重要的时候,浑身蓦地一冷,有人从他的头顶浇下一盆冷水,浑身僵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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