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还是不杀，这是个很经典的问题。
面对无法轻易解决的问题，阻碍在面前的人，以杀解决的效率是最高的。
当然，杀之前要榨干猎物身上的所有利益。
柯巫目前的困境已经简化为两重。
一，寻找觉醒世界的入口，她要进入觉醒世界找到9.11幕后黑手，杀了。
二、寻找知道她名字的人，问出自己的死亡真相，自己是谁，然后杀了。
柯巫眉头舒展，甚至露出了有些轻松的模样，麻烦事一下变得简单了很多。
霍闪突然发来文字：你在思考。
柯巫：是的，我盯上了一个人，正在准备做计划解决她。
霍闪：方便告诉我吗。
柯巫突然笑了一声，音调有些慵懒随意：“霍闪，我有个猜测，我随便说说，你也随便听听。”
“一个拥有电磁的生命体，能通过某种电波向脑域输送特定信号转化为文字，那么，他会不会接收到人体的生物磁场，意识磁场。”
“人的想法、**和所有让我之所以是我的性格，或多或少都源于一场电信号风暴，它响彻于大脑的神经元中。”
“也就是说，磁场可以扰乱和接收电信号，大脑里的思想对于你而言，等同于完全透明化。”
柯巫的视线始终放在远处，没有偏移地叙述：“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能感受到我的想法吗，在我和你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
她的潜台词就是你能读到我的情绪吗？
更深度一点，霍闪如果想的话，他是不是能读取意识。
敏锐如柯巫，她拥有绝对独立的自我，强大不退缩的心，她会对所有事物抱有一种——
非自然天降的戒备。
无论是何种事物，都不会是上天的馈赠，一切馈赠都有等价交换的规则。
这是柯巫刻在骨子里的想法，也正是如此极端的想法才催生出她某些时候理智到可怕的性格。
一大长串的话出口，霍闪的理解能力比之前有进步了，接受信息时球体像黯淡的星星闪烁。
霍闪隔了很久才回复：是的。
柯巫始终保持着淡笑：“我喜欢你诚实的表达。”
接着她又说：“那么收起你无时无刻的感知，在我想和你交流的时候，你才可以来琢磨我的想法，这才是朋友之间该做的，你能做到吗？”
霍闪亮了亮光，球体降低至柯巫眼皮子底下的高度，方便她眨眼就能看到他。
霍闪：可以，我会注意。
如果用人的思想来解读这种行为，柯巫会以为他是在示弱。
柯巫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她的语气软了很多：“刚才在特情局的那个女人，是我的下一个目标，我要铺开一张网，把她困在里面，从她身上得到我想要的情报。”
霍闪：我会尽力帮助你。
柯巫：“我很意外你这么说，有点好奇你要怎么帮我了。”
霍闪不会客套，至少柯巫觉得，他还没学会客套。
“那个人叫秦华黎，她是特情局局长，我需要知道她的住所、武力值、是否有人暗中保护监视等等。”柯巫说。
霍闪：你准备什么时间行动？
柯巫毫不犹豫：“今晚。”
就在今晚。
-
特情局不远处的咖啡馆一角。
柯巫借着斑驳绿植掩藏自己的身形，无人注意到她不断移动的眼珠正在视网膜内检索信息。
她眼前上上下下出现了十几张页面，页面中的数据不停地向上刷动。柯巫抿紧唇，搜索秦华黎身份背景的同时试图入侵特情局网络。
霍闪的光球有些波动：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很麻烦，”柯巫对着检索资料说，“她对外公开的信息只有一部分，对我起不到帮助作用，我在尝试入侵特情局的内网，但是......”
柯巫有些为难地看着视野里的入侵数据：“一是特情局的网络不好入侵，二是我怕留下痕迹，如果被人发现我有入侵的迹象，很容易就能顺藤摸瓜查到我。”
这些话对于霍闪来说有些微难懂。
霍闪的球体左右飘了好一阵，慢慢晃到柯巫眼前，带着流光的球体一度渗透她视网膜的投影，紧接着球体内的阴云冒出紫色电流。
跃跃欲试地探出球体表面。
柯巫有些不解：“你在做什么？”
霍闪回答：帮助你。
这是什么帮法？
霍闪似乎很有自信，柯巫只好选择配合他，她倒要看看这球能做什么？
她身体坐的笔直，任由紫色闪电抵达了眼前，仅仅是眨眼间，电流迅速地窜入脑域，眼前只留下了紫白残影。
嗖！
“呃！”一阵刺痛闪过，柯巫忍不住单手扶头，眉头蹙紧，身体不自禁地颤了下，手指都在微微抖动，由脚至指尖似乎都在被不明气体拱动，酥酥麻麻的。
他在搞什么？
这和交流不同。
他们交流最初柯巫曾有一次类似感觉，但那时候就像是脑子豁然被割开了天窗，接了一根天线。
之后柯巫和霍闪似是建立了某种单线联络的方式。
可这回...
短暂的异样过后，柯巫眸光不善地看向霍闪，想说些话来怼他，但她只看到自己眼前的入侵页面正在不断地高速流动数据代码。
而页面的名称大字为特情局。
霍闪是在——入侵特情局内网？
柯巫愣愣地快速眨了眨眼，她的注意力放在了霍闪身上。
球体的光芒的确加快了流动速度，他此刻就像个圣诞水晶球，内部不断下雪，外部是融化的雪光。
真，开了眼了。
柯巫已经完全走神，她先前以为霍闪说能抽取风玖体内病毒数据的话是随口顺着她说的，结果人是真可以啊。
果然活得久什么都能见到。
走神不过五六秒的间隙，等柯巫回神时。
特情局内网已经为她打开大门。
-
另一边。
衡定恢复电力后秦华黎的工作量不减反加，不止要每日向市长汇报机密事项，还得抽空处理局内的杂乱事务，手忙脚乱个不停。
离开特情局她直奔市政府，悬浮载具停在市政大楼前。
秦华黎整理好着装，特意看了眼车窗反光里的自己。
嗯，和秦华黎一样。
她身着黑色大衣，脚踩战术长靴，动作之间满是飒爽，雷厉风行地冲入市政大楼，畅行无阻地来至市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秦华黎正准备敲门，就看见市长正在和谁打着视频通讯，看到她时抬手示意了一下。
秦华黎意会，进入办公室随便找了个位置坐，拿着手里那些文件资料翻看，看似对周遭的事物不闻不问，实际上耳朵早就飘到市长那去了。
市长面朝落地窗，市政大楼楼层高有一百多层，能俯瞰衡定半个城市，窗外景色开阔。
市长却没心思欣赏，讨好地对着视频里的人笑。
通讯视频对面的青年格外高傲嚣张，他穿着蓝白病服，没个正形地躺在沙发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明天晚上7点我就过去了，到时候还得麻烦您的市政大楼顶层空出位置，好让直升机降落。”
市长连连答应：“那当然，衡定随时欢迎各位来访，不过就是不知道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我这边好着手为您准备，省的到时候让您多等。”
青年犹豫两秒：“嗯...就是和衡定科研所里的人交流一下，顺便到处看看，没什么大事。”
市长又一阵吹捧，青年才挂断通讯。
结束通话后市长猛松了口气，扭脸看向秦华黎。
他是根老油条了，对自己暴露在小辈面前的谄媚表现丝毫没觉得不妥。
市长坐到秦华黎对面，丝滑而迅速地切换表情投入工作，仿佛刚才那个不是他一样：“咳咳，今天有什么要加急的事情？”
“......”秦华黎很配合地拿文件递给他：“城防护卫队的调配申请，还有一些机密要件。”
市长照常签字，秦华黎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自己的膝盖。
她所坐的位置刚好能够将市长刚才视频对面的人看得清楚，秦华黎垂眸，一抹淡淡的红光消失在瞳孔内。
-
事务处理了一下午，秦华黎离开市政大楼时看向顶楼的位置，她有很多疑问。
刚才市长没有让她避开谈话，是因为这场谈话并不重要吗？
谁在明天会落地市政大楼？
天幕渐渐布满阴云，飘落几滴雨点落入秦华黎眼中，晕开水圈，她没有眨眼，凝视顶层很久才收回目光，动作利索地打开车门坐进去。
悬浮车升起，秦华黎把手搭上车门，陷入沉思。
她有点犹豫要不要把这条消息发给上面，市长的态度能看得出来对面的身份尊贵，但她听到对面说随便转转。
如果只是世家公子哥来游玩，那她没有在意的必要。
秦华黎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晚上进入“复生”，不管情报有没有用，她先上报让他们心里有个底。
时间已至下午两点，天完全黑透，雨水中的全息投影时不时抽动线条。
秦华黎仰起头享受雨丝打在身上的微凉感，放松身体，她最近频繁的处理公务，她都怕大脑过载无法承受算法。
好在她在工作的时候故意分散一些内容给新上任的特情一组组长——秋瑜。秋瑜的接受度比她想象的要高，她还以为人类都是厌烦工作的。
不过这也正说明秋瑜拥有一定的野心，她想获得秦华黎的另眼相待。
正当秦华黎在脑域里整理特情局人员情况时，她的视网膜内出现警告字眼！
什么情况？
她震惊地发现，这是机体自带的反追踪装置！
【警报警报，您已被锁定追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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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经典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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