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黎原上辈子没来过妖精天堂,她还挺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可真进了豪华包间,又觉得有点失望。
也就是些亮闪闪的俗气的装潢,震耳欲聋的音乐,疯狂乱闪的灯光,金黄的配色硬凹出一副高大上的感觉。
包间里有不少人,分成好几拨,吵吵嚷嚷,有人赌骰子拼酒,有人跳舞嗨歌。有个唱得忘乎所以的女人,脱得只剩两块小小的布料,在沙发上甩着头发乱蹦,烟味浓得呛人。
江驰一进门,房间里安静了一瞬,几波人陆陆续续都给他打了声招呼:“驰哥来了!”
招呼完,打量的目光就接连落在黎原身上。
她纯净的脸蛋和这里的氛围实在是太不匹配了,尤其还穿着一身校服,百褶裙下两条腿又直又白,有人看呆了,大大喇喇说:“驰哥,你从哪搞到的学生妹?给我也介绍一个呗!”
江驰作势要揍他:“皮痒了?喝你的酒去。”
黎原心里觉得不舒服,江驰让她随便坐,她摇摇头:“我就站着。”
赌的人不专心赌了,唱的人不专心唱了,房间里安静许多,都往她和江驰这边瞟。
沙发上的女人慢悠悠下来,给自己披了件薄外套,将露骨的身材略微收敛了起来,悠哉说:“她这是嫌我们这地儿脏呢。”
当即有人不服地嗤声,江驰反而先皱眉:“她是比你干净,再废话就滚,看不出来我罩的?”
众人都噤了声,只有那个女人勾了勾嘴角,冷笑一声,声音又媚又懒:“原来你喜欢这一款。”
她光着脚,将沙发下的高跟鞋拎在手里,聘聘袅袅走了出去。黎原看到她洁白的脚上,五个脚趾涂满了鲜红的指甲油,是红玫瑰的艳色。
江驰心头发堵,阴沉着脸盯着黎原,像在思考什么。
黎原突然问:“她是你的女人?”
“什么?”
黎原说:“她看你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悲伤,你感受不到吗?”
江驰反而笑了笑:“怎样才算是我的女人?上个床就可以了?”
黎原没说话,江驰说:“对她来说,上了床也不算。对你来说,亲个嘴就可以了,你想不想试试?”
晃目刺眼的灯光里,黎原突然叹了口气。
上辈子……她也没那么多烂桃花啊。
靠近他们的那一桌有人喊道:“驰哥,别在那撩骚了!来喝酒啊。”
江驰往那睨了一眼,唇角一勾,就把黎原拉了过去。
都是些高度数的洋酒,江驰目光扫了一圈,挑了一种,给黎原倒上。几个人调侃地“咦”了一声,起哄说:“**酒哦……驰哥,你对学生妹妹下手也这么重啊?”
江驰把酒杯举到黎原面前,含笑示意她喝。
黎原说:“我不喝酒。”
她的拒绝显然很扫兴,引起了众人不满。江驰还没说话,一个寸头男就嚷嚷道:“什么意思?这么不给我们驰哥面子啊,乖乖的,让你喝你就喝啊!”
黎原眉一挑,望向江驰。
江驰表情淡淡的,没见怒色,但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黎原朝那寸头盈盈一笑,调侃道:“你也让我喝啊,那我要是喝了,算是听你驰哥的,还是听你的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那寸头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看了眼江驰,正碰上江驰望向他警告的目光。
他连忙讷讷道:“你是驰哥带来的人,当然是听他的!”
黎原说:“既然我听他的,你在这废什么话啊?”
那寸头生怕得罪江驰,酒醒了一半,缩着头当鹌鹑。江驰反而哈哈笑了,把酒杯放下,深深地望着黎原说:“你不想喝,就不喝。”
他拉起黎原,黎原挣了一下,没挣开。
江驰说:“我发现你怎么这么狂啊?仗着什么呢?”
包间里的味道闷闷的,各种气味交杂在一起,黎原感觉自己快吐了。
江驰笑着说:“黎原,这还没跟我亲嘴呢,怎么就开始恃宠生娇了?”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女人的一声尖叫,响彻整条走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房间里几个人瞬间警惕起来:“是白姐的声音!”
江驰皱眉,狐疑地看了眼黎原,松开手,打开门,朝两个机灵的使了个眼色。
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他们几人贴着墙刚走出一段路,整个楼层就突然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电被断了!
江驰最先反应过来,回头就要找黎原。可黑灯瞎火一片,眼睛尚未完全适应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江驰怒冲冲喊:“我的人呢?”
后面跟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在黑暗中反应慢一拍地胡乱摸索:“驰哥,咱们这是停电了?”
有反应快的开始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黎原竟然已经消失不见。
江驰气得想笑,过了一会儿,有人找到电闸,重新拉上,灯光恢复。两个人去卫生间找到白莺莺,说:“白姐在这儿!”
江驰沉着脸过去,白莺莺脸色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眼里还有泪光闪烁。
江驰脱口而出的不是关心,反而问:“你看清是谁没有?”
白莺莺愣了一瞬,才摇摇头说:“他戴了帽子口罩,我看不清,挺高挺瘦的。”
江驰低头沉思,狸子一头雾水地问:“有外人来过?是他拉了电闸?”
“今天我们驰哥包的场,谁有这本事?”
江驰谨慎地走进女卫生间,果然看见窗台上一串脚印,他们所在的楼层不高,二楼,中间还有个空调外机,爬上来要点身手和胆量,但也不是不可能。
可江驰还是觉得不对劲,他盯着魂不守舍的白莺莺说:“这里离电闸位置有段距离,可你叫完没多久,电就断了,他人都走了,你才开始叫?”
白莺莺张大了双眼:“你什么意思?突然有个男人出现在女厕,我当然被吓到了!至于什么电闸……你怎么知道不是两个人,三个人?”
说着说着,她已经哽咽:“今晚你带个新人回来,就给我甩脸色,你不想要我了就直说,我不跟你死缠烂打!”
她哭得楚楚可怜,几个兄弟平时跟白莺莺关系亲近,闻言脸色都有点难看。江驰却不为所动,他对狸子吩咐说:“你去调个监控,看看怎么回事。”
白莺莺低头哭着,手却轻轻颤了一下。
狸子挠了挠头,说:“没有监控!炜哥之前给我吩咐过不许留监控,驰哥你当时不在,所以可能不知道。”
江驰皱眉沉思了几秒,脸色却突然变了。他几个大步走回包间里,抬头看了两眼,指着头顶角落处一个监控探头说:“那是什么?”
狸子跟过来,解释说:“拆是没拆,但应该只是表面样子,没什么用。”
江驰冷笑:“表面样子?你是瞎了还是傻了。”他指着另外两个人说:“你们去找点工具来,把它拆了。”
手机突然震动,江驰接起电话,是个没有备注的的号码。
电话那边低沉的声音问:“黎原怎么还没回来?”
江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电话那边是谁,笑了一下说:“你不是要给我给个教训吗,我已经把她睡了。”
那边安静了一会,突然也传来低声的笑。
凌云升在那边了然地问:“她自己跑了?”
江驰咬着牙,不想承认。
凌云升说:“你是个聪明人,咱们两之间就别互相试探了。这次算你帮了我,以后我们有机会再合作。”
说完,电话挂断。
江驰恨恨看着那串号码,拳头攥紧了。
凌云升这小子,年纪轻轻,竟然这么敏锐,不愧能跟那些生意场上的老滑头打成一片。
狸子离他近,猜出电话那头是谁,安慰道:“驰哥,别冲动,炜哥说了咱们不能开罪他,下批货款还要从凌家拿……”
江驰瞪着他:“凌家?跟他凌云升能有多大关系,说到底那破公司是他老爹的,又不是他的。他老爹要真在乎他,还把他一个人扔这穷乡僻壤?”
狸子无措道:“可……可他是凌总唯一的儿子啊,凌总年纪大了,过不了几年,那公司不就是他的了吗?”
江驰沉着脸,叹了口气:“狸子,你跟我跟的最久,知道我什么脾气。看在炜哥的面子上,我已经很忍着他了……”
狸子听得都快哭了,只能说:“冷静,冷静啊驰哥。”
江驰想了想,转念道:“算了,说到底也就是因为一个女人,不至于。”
狸子连连点头。
可江驰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产生了一点怀疑。真的不至于吗?他想着黎原那张漂亮的脸,心里又觉得不那么确定了。
两个弟兄拿来了工具,踩着桌子椅子开始拆监控。狸子看了一会儿,问道:“驰哥,今晚来拉电闸的是凌云升的人吗?”
江驰笑笑:“你真是笨死了。他要是抢人,还需要费这心思?一个电话打过来,我不是照样奉上。”
狸子问:“不是他,那会是谁?”
江驰想了想,说:“总之是想救她,明面上又拿我没办法的人。”
“驰哥!”拆监控的弟兄大喊一声,从探头屏幕里面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来,连着根长线:“这里面居然藏了个针孔摄像头!”
一时间只听见众人的吸气声。
亏得是江驰眼尖心细,谨慎小心,不然这针孔摄像头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时候。
江驰脸上阴云密布,最后又勾着嘴古怪地笑了笑:“幸好,最近只是试营业,没人干坏事儿。走,咱们去见见炜哥,我倒要看看哪里出了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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