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兵齐问:“你究竟在对我们做什么?”
相师无计可施:“你们**凡胎看不到,我也没有办法。”
众士兵面面相觑后,有人讷讷道:“你绝对是,是一个,疯子!”
相师抽了一口冷气,说他是疯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没能救下的那个长相端正的小兄弟,他尚存一口气,盯着相师的那张面具,留下最后一语后,身体板直倒下,目光仍旧死死勾在相师衣袍上,再也没了生息。
众士兵一拥而上,乐猰见势不妙,赶紧喝道:“诸位!现在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能停下脚步!”
兵士们道:“我们的兄弟莫名其妙的死了好几个了!总不能这么算了,到底是谁把他们弄死了?我们只看到了这个可疑的面具道人!不是他又是谁干的?”
相师觉得自己耳边嗡嗡作响,一张张愤怒的面孔闯入他的视线,挥之不去,咒骂声音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
“是不是这个道士做的局,听说道士都是会幻术的!”
相师苦笑,声音发涩:“在你们眼里,我就这么不像好人吗?我若不是好人,你们早就没得活了!!!”
“大家听,大家听,这叫什么话!难道我们活着,是靠你吗?!我们都是靠自己!!!别说靠你了,卑囚国如今多灾多难,怪异丛生,也不见神明出来相助!都是靠我们自己!!!”
禁卫兵从相师手中粗暴地抢过小兄弟的尸体,几人一起抬着准备离开。
“咱们兄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等我们出去了一定要禀明国主寻一个仵作,看看究竟是谁干的好事!”
看他们的充满敌意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怀疑的是谁,找仵作无非也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观点。
相师哑然,退后几步,难掩眼中的不可置信。
乐猰挤过人群,将相师挡在身后:“别说这么多了,确实有你们看不见的东西,要取我们的魂魄!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好在乐猰方才出来带他们脱离危险,这些人还是愿意相信乐猰的,相师吸了下鼻子,尽量让自己不做他想,乐猰小声对他道:“别放在心上。”
相师勾起唇角:“小看我了。”
不过事情的确陷入了一个了两难的怪圈。毫不知情的凡人将所有的怀疑都投射于相师身上,而相师纠不出幕后黑手就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立场和身份。
好不容易双方的情绪都被安抚下来,众人躲在民房的屋檐下面急行良久却还是走不到尽头似的。
有人忍不住问道:“怎么老是走不出去似的?”
“对啊,这里好像无边无尽,永远在原地大打转,走不到尽头。”
众士兵你一句我一句,焦虑、疑惑、茫然的情绪陡然升起。
这时候,有一士兵指着屋檐下面的一盏红色灯笼道:“你们看,刚才我们明明路过这里了,可又回到原点了!”
此刻在红纸灯笼昏暗的荧光映照下,众人的焦疑情绪达到了顶点,面部表情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扭曲。
有人质疑道:“开什么玩笑,我们刚刚明明走的是直线!”
相师觉得奇怪,盯着那红灯笼看了半天。那士兵依然指着幽暗的红纸灯笼道:“我方才在这个灯笼上用小指捅了一个洞来做标记,你们看,还在这里。”
果然,红纸灯笼上的小孔和士兵的小指恰好吻合。
乐猰道:“或许我们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说罢,条条勾魂索又如秋千一样在他们身侧荡过。虽然勾魂索恢复的快,吸取魂魄的时候,也凶横无比,但是好在它们无法拐弯,只能垂直下来四处飘荡寻找目标。因此它们只能感受这里有新鲜的魂魄后聚集在此处,却没能转个弯探进来。
乐猰为了防止双方再产生龃龉,站在禁卫兵和相师中间,用身体将他们隔开,他似乎是不想在禁卫兵面前显得和相师过于熟络,因而一直都没和相师说话,连目光都收敛了不少。
相师倒没觉得失落,反而更清净自在了些。相师正在细数自己各种本事,思忖怎么走出虚影时,只听乐猰道:“玉蟾兄,你觉不觉得这些勾魂索很像你的藤条而不是一节一节的锁链?”
乐猰的观察很仔细,他说的是对的。相师盯着勾魂索打量了一会,它们呈现出一种虚无缥缈的灰白色,和之前在惊马山无底洞里勾魂使者的铁环勾缠而成的勾魂索并不相似。
可为什么会长得像相师的藤条呢?总不可能是在模仿他吧?
相师沉思间,五指并拢抚上了乐猰的后腰,食指间戳在那里也不挪开:“你还看见了其他什么和我身上相似的东西吗?”
乐猰受了刺激,立刻转身过来,道:“你的背影算不算?”
相师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乐猰似乎很不想再提及,他喉头微动,几乎是要将牙咬碎:“一开始你被他搂着的时候,你的背影。”
相师见乐猰对此耿耿于怀,尴尬地咳了一声:“我这人一点也不喜欢别人靠近。”
乐猰道:“我也不喜欢。”
相师正纳闷把你不喜欢别人靠近,那你还主动凑过来。哪知乐猰说了句让他万万没想到的话:“我也不喜欢别人靠近你。”
相师觉得有趣,浅浅哼笑了几声,但是他在思海中越陷越深,为什么他的背影出现在乐猰的眼前却不主动出现在他自己的眼前。
他的背影?是雪灵捏造的幻象吗?
正一面沉思,一面跟着他们的步子寻找出路,忽地队伍停下来了,相师一不小心撞到了乐猰身上,甫一抬头,熟悉的街景闯入了视线中间。
他们好像找回到原来的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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