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现实人际(二·上)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完全契合的灵魂,但是某种程度上,造就人类关系里枝蔓叶茂的脉络网一定存在于人类自己本身愿意维系的链接。——抑郁的现实人际(二·上)

有时候我很难描述自己的处境和最真实感受,即使张开嘴,即使拿起手机,即使敲打键盘。那埋葬在最心底的话通常都脆弱到无法沾染空气就已经死在了咽喉里,而这便是我的常态,也是我经常痛苦的事情。换句话说,学会表达内心真实想法不应该是每个女生的必修课,而是我这一生都在努力学习而学不会的事情。——题记

作为一名独生子女,我有两个妹妹,我的两个妹妹又各自是独生子女。我的妹妹分别叫婷儿和汤米,将我们三个排在一起是一组相差为5的等差数列,我比婷儿大5岁,婷儿比汤米大5岁。在如何获得通透的这件事情上,婷儿和汤米一直走在我的前面,是我的人生导师,也是我在豁达开朗路上的两块方向并不一致的指向牌。

我有一位干奶奶,年轻的时候肤白貌美,听说穿上旗袍的时候不输给现在的选美小姐。奶奶的儿子的孩子,也就是奶奶的孙女就是婷儿了,而奶奶的女儿的孩子,也就是奶奶的外孙女就是汤米了。与以往的七大姑八大姨那种挨点点边的血缘关系不同,干奶家和我家算得上世交,这话说来久远,但丝毫没有阻挡我和婷儿,汤米的跨时代鸿沟友谊。

早在我外公外婆那个年代,与干奶奶家便是邻家了,交好不用说,基本上都是当自家孩子相待。缘分这东西,压根就不是用来等的,是日积月累的。有些人吧,缘分浅了,慢慢的也就淡化了。而有些人在一起或是一段时间不能够在一起都没关系,因为关系的纽带一直牢固的拴着彼此。

正是应了内句话:缘深多聚聚,缘浅随它去。

自我出生以来到目前为止,与干奶奶一家人还保持着联络,虽然不是邻家,但是也住在并不远的小区。

婷儿读一年级的时候我刚好六年级,正所谓世界那么大我才刚刚找到你,但很快又要失去你的感觉。在我快要离开小学的时候,妹妹走进了校园。那短暂的一年里,我经常去一年级的教室看她,有时候是带着一杯饮料,有时候是一个小玩意,有时候什么也没有,只是去看看她在不在。实际上我轻松描述的过程是异常艰辛的,六年级的教学楼在旧的教学楼五楼,一年级的教学楼在新楼的一楼最拐角。所以一下课,我必须要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五楼穿过一楼大厅去新教学楼找婷二,可能说不上几句话再拿出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回到旧教学楼,在上课铃响之前回到自己的教室和自己的座位,我管这个叫探监。

至少在我记忆里妹妹是个快乐的人儿,每一次去干奶奶家玩她都会特别舍不得我离开,那总是要哭一会儿的。那时候汤米还没有出生时,我本以为我只会有婷儿一个妹妹会对我盲目崇拜。但汤米出生后,那就是双倍的快乐了,试问,两个妹妹跟在你身后前呼后拥的叫你姐姐怎样叫人不快乐。如果我是男孩子,那简直就是次方倍的快乐了吧。

追本溯源,在我还没有上小学之前我是个大差不差的男孩子样子。我留着短发,准确说还有段时间是寸头,穿着无法遮蔽我身姿魅力的肚兜,像个大老爷们一样在板凳上坐着啃西瓜。这并不是我凭空幻想的,这是真实存在照片上的,但照片里的我和现在真的不太像。而这些照片大部分是在干奶奶家拍摄的,是的没错,在婷儿到来这个世界前我已经驻扎干奶家很久了。

从爷爷奶奶那辈分说起,因为当时父母太过忙碌的缘故,我是散养在干奶奶爷爷家的。而我的奶奶在我父亲还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而爷爷也不会带孩子,所以如果不是干奶奶的话我可能无法理解奶奶这个词在人生成长里被赋予的重要意义。

我记得小学毕业的最后一天的作文题,大意是你们一家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以及你五个人一起去湖中遥远的地方划船,但是很不幸的是每一次暴风雨和龙卷风等等自然灾害来袭的时候必须由你选择抛下一个人,而且最后只能由你最后一个人乘船平安回家。其实现在想起来这个作文的立意点应该是想教会当时13岁的我们关于成长过程中的失去和得到,最后留下的最重要的事情。只记得这个作文课两节课,很多班上的同学写着写着哭了,本来很小的一片,最后泛滥到班长班花都哭了,大家开始陶醉在悲惨的情绪里,班主任哄都哄不过来的内种。最后有一个小组长没有哭,简直丧心病狂一般轻松写完了这篇作文,是的,是我。我想当时的思路简直比我现在为人处事的思路清晰的太多了,我扔人的顺序和理由是这样的:

奶奶我到现在也没见过真人,暴风雨来了只能顾全大局先抛下了。

至于爷爷,跟我没啥共同语言,也见面见得少,人间的面不就是见一面少一面么,那只能说拜拜了。

至于父亲,以他多年所作所为来看,论蛮力,体力都不在话下,他很小就会游泳了,所以机会让给年轻人吧!第三个抛下他简直明智之举。

至于母亲,多年以来待我友善,做饭还可以的好吃,特别是土豆丝炒马铃薯,但没办法,题目要求这样,情非得已只能抛下。

最后由我,活到最后的**oss,扬起我洁白的船帆,荡起双桨,成功抵达岸边。因为这篇作文被老师批评“对亲情的认知不够”而在下一节的作文课光荣的在罚站门口。在很多年后,我才知道这节作文课是关小的传统,每一届的六年级都是逃不掉要写的,而我,比起哭的稀里哗啦的其他人,在下一届的学弟学妹眼里应该是封神禁文的代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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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抑郁
连载中孤云野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