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那天的事情 ,云婉清终于无法在冷静。
麻木的表情与运气都在破碎中消失。
……
云婉清才从李君卓表白的话语中醒过神来,李君卓便忽然冲上前来,一把抱住她的手臂,紧紧箍住她!
她惊呼出声,下意识想要握住的他的手将他推开!
“君卓你怎么了?你在做什么,先松开!”她歪头反抗。
如果说前面李君卓的言行只是奇怪,那么现在更是反常了。李君卓与她发乎情止乎礼,为人温润稳重,不表达自己的情感,不用情爱束缚她,更别做出这样冒犯的事了。
然而李君卓攥的很紧,脑袋蹭着云婉清的颈窝滚来滚去,又抬起头来就要吻上她,十分急色的样子。
“啪!”云婉清趁李君卓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时挣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李君卓动作顿住,脸被打得偏过头去。
云婉清对上头顶李君卓的眼眸,只见李君卓双目无光,无神而冰冷。
“你到底怎么了?”云小姐心底有些受伤,无措的问他。
对上云婉清满含水光的眼睛,李君卓心中忽然一痛,如梦初醒一般抬起头来,整个人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看见云婉清被自己困在怀中,脸上惊慌未定,眼中泪光莹润,有惊吓,但更多的是担心和疑惑。
李君卓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他和往常一样,随着云府组织的几个家丁和村民一起到镇子附近寻找妹妹,莫名便没有了记忆。
“婉清,你怎么了?我们这是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
云婉清闻言更是一脑门疑惑,然而还不等他们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阵掌风向这边袭来,李君卓哇地吐出一口血,半个身子仰倒在栏杆之外!
“君卓!”
“女儿别动!离他远点!”
云婉清抓住李君卓的手,猛地回头看见父亲的身影。
云修永快步飞身上前,将云婉清拉至一边,眼神斜睨地上狼狈的李君卓。
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挣脱湖妖幻术的掌控。
暗地里,他再次伸出手,用紫色的致幻气息控制住地上的人,另一边,他申请急切,如同一位女儿被欺负的老父亲:
“婉清,你没事吧?刚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竟然还想娶你?甚至轻薄于你?”
“不……不是……”
不等云婉清解释,云修永又是一掌对着地上的人拍出,李君卓吐出一口血,眸光在致幻气息的操纵下忽明忽暗,整个人几乎掉进湖水之中,只有两个胳膊顽强的把住岸上的栏杆。
“你误会了!别打了,父亲!”云婉清心脏重重跳动,两步跨到湖心亭边缘,用力拽住李君卓的手臂,不让他坠入湖中。
“你是说,我听错了、看错了?”
看见云婉清的动作,背后云修永的表情冷漠下来,语气也十分危险。
云婉清心中正害怕焦急,没有察出云修永的变化,因为整个人的用力说话也有些费力:“是误会,我们先把人救上来再跟父亲解释!来人啊!有人吗!”
然而不想,自从云修永来便没再说话的李君卓忽然小声道:
“我、对不起,对不起……”
虚弱的声音逐渐变大。
“我痴心妄想。我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
“我对不起你,我该死。你该是仙门正妻,我不该耽误你……”
云婉清焦急又震惊,“你怎么了?你在说些什么!”
“这次我可没听错吧?”
云修永脸上浮现出阴沉的邪笑,冷冷道:“他自己都已经承认了,就算女人你善良,也不该为这种人开脱!”
“不、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今天所有的事都不对劲,李君卓不是会贸贸然来云府找她的人,也不是不负责任就将喜欢挂在嘴边空口就要提亲的人,更不是会轻薄她的人。
看着李君卓抬起的清俊温柔的脸和一双无神的眼睛,云婉清只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你还要为他开脱吗?”云修永生气大喊,似乎是要叫醒自己不争气的女儿。
“这不是他……不是,你到底怎么了?”
没有人来帮她拉人,李君卓似乎也没什么求生的**,云婉清只能尽力尝试将一个大男人从湖里捞起,并轻声自语试图眼前无神僵硬的人。
“不知悔改!”
一阵掌风袭来!云婉清被震到一旁,李君卓则彻底掉入湖水之中,口中喷出血水,氤氲出一片淡红色的血迹!
“君卓!”云婉清大喊,跪下回头,“父亲!真的是误会,求求你,求求你先不要杀他?”
云修永蹲下来与她平视:“有什么误会?刚刚的事不是他做的,后来不是他亲口承认的?”
云婉清摇摇头,忽然想到李君卓在父亲来之前的反应——
“婉清,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在哪儿?”
猛然抬头,云婉清脸上爬满泪水,“不是他,他是被人控制了,总之先救他上来!父亲,这其中必有误会!”
听闻这话,云修永面上的表情尽数消失,目光沉沉,将手放在云小姐的肩膀上,一言不发地与她对视。
云婉清也失去了声音,一种冰凉而恐怖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父亲,是你……是你……”
是你控制了李君卓,是你将他带到云府,控制他在她面前失态,就为了将他们分开,或者,将他杀了?
她颤抖道:“女儿知错了,求父亲,先救他,他是无辜的。”
“婉清,你还是不懂,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瞒着我,还想为他开脱?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让你的丫鬟打掩护我就不知道了?你太年轻了,婉清,你还不懂,父亲都是为了你好,以后别再和这个人来往了,嗯?”
寒意笼罩心头,云婉清彻底跪坐在地,脸上泪痕斑驳。
但马上,她再次挣扎起来,一只手抓住父亲的袖摆,尽量压下声音的哽咽:“女儿知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女儿以后不懂事,以后再不会与外男牵扯,求求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云修永的手移动到她的头上拍了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口中温柔吐出残酷的话语:
“女儿,你又错了。这件事错的不是你,而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有,你太仁慈,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才不会对你以后的名声造成影响!”
“父亲!”云婉清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她想拦下云修永,然而来不及,云修永已经运起强横的灵力打向了湖中之人,她猛然看去,只见湖中的人口中仍在呢喃,好像是“再见”。
湖中的人彻底沉下去,跳进湖中的云婉清来不及拉住他的手,只能看见沉下去的那双眼睛清凌凌的、温柔无望的。
那一刻,他是清醒的。
云修永点水飞过将跳进湖中云婉清拉出,狠狠地丢在湖心亭中央,怒不可遏:“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了一个贱民谎话连篇、为了一个贱民要死要活,怎么你也想去湖底陪他吗?下面陪他的人多着呢!”
湖心血水蔓延,云婉清浑身**的,冷的发抖,“这是,什么意思?”
“不止他,你还抓了很多人,清潭镇的百姓失踪和你有关?你到底是怎么控制他的?你在做什么?到底杀了多少人!”
越往后问,云婉清几乎已经是嘶喊出声。
云修永冷哼两声 ,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任由自己的女儿在地上跪坐着哭喊。
“来人,将小姐送回房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见她!”
云婉清千呼万唤都没出来的下人终于出现,一左一右将云婉清架起,在地上拖出一道水痕。视线移动,她看着云修永耸然不动的背影,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他要在自己面前亲手将李君卓杀死,让她知道不停他的到底是什么下场,让她知道,云家的门槛比人命高,她的命运由不得她自己决定。
……
“他没有否认,清潭镇的百姓失踪和他有关,那些失踪的人很有可能,已经死在那个湖心亭之下了。”
讲完一切,云婉清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刚被关起来的几天,她总是梦到李君卓临死前的那双眼睛,那样明亮、那样哀伤,他是清醒而无力的死去的,是无辜被杀的。
有时候,她也会想起李君卓对她的告白,不知他那时有几分清醒。明明是他们一辈子都不能提起的话题,却轻易成为了父亲能够利用的、用来杀死两个人的一句台词——
是两个人,她不认为自己还活着,李君卓是无辜的,将他拉入这场酷刑的自己则是有罪的。
想到这里,云婉清颤抖的呼吸逐渐冷静,“如果清潭镇的百姓真的已经遭遇了不测,请你们直接杀了他吧,我作为他的女儿,也会用命来偿还。”
“对了,他还有能控制别人心神的邪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请你们小心。”
云婉清补充,声音又麻木下来。
江幸听完云婉清的话语一阵无言,看见眼前女子的手和肩膀还在颤抖,是一种无意识的、肢体化的表现。
这件事已经成了她的心病,不过,这种事谁遇到谁疯,云婉清已经足够坚强了。
“我觉得你不用太悲观,”江幸道:“云家主不断地找镇上的百姓一定是有利可图,湖底下有个水牢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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