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耳尖‘腾’地红了，她开口有些结结巴巴：“我……我不是……她……她女朋友。”
许缘烟懂了：“哦，忘了，她还没转正呢。”
这局游戏不出意外地赢了，江沐红着耳朵说她不玩了，祝萧然原本也不想玩了，但被许缘烟硬拉着又开了一把。
这次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一进去，用着情侣头像的一对小情侣一二楼，秒锁了辅助和射手，祝萧然只得选了个勉强会玩的中单法师，许缘烟则补位到了打野。
许缘烟给祝萧然发了共享皮肤，
突然间，秒锁了射手的二楼开了麦：“四楼，给个皮肤呗。”
许缘烟听这声音是女生，便不打算让她难堪，手指一动就给了她，
只是这局游戏开场，祝萧然便在对面看到了熟人：“江素。”
“啥？”许缘烟问道，“对面吗？哪个是她？”
祝萧然指尖点了点对面打野：“那个镜。”
“呦，”许缘烟将手机递给江沐，“那不能输了，江沐你来，我也选的是镜。”
江沐开局就反了对面蓝buff，顺手躲在草里，杀了迟迟赶来的江素，拿了一血，江素气冲冲地撂下狠话：【等着。】
开局两分钟，江素抓下被江沐蹲到，侥幸丝血逃跑，但卖掉了自家射手和辅助。
开局三分钟，江素在自家野区刷小野，被草里的祝萧然一个二技能吹到天上，江沐也从草里窜出来，接一套1a1a3221a带走。
五分钟死了两次，连她队友都看不下去了：【这种实力就别让别人等着了。】
【六百六十六，盐都不盐了。】
【发育一下吧，你打不过对面那个镜的。】
江素忍气吞声，见江沐的镜一来，她就跑，连打了一半的野都不要了，好不容易撑到了后期，她们已经是大逆风。
高地只剩最后一座塔，江素打得无比憋屈，三次投降都点完了，队友死活不投。
江素气得摔手机：“傻逼队友。”
要是对面打野突然掉线就好了，她凭什么压着自己打。
那个只听过一次的，暗哑的机械音响起：“……已察觉到宿主心愿……执行中……”
江素吓得手一抖。
反观江沐这边，因为对面打野抓不动人，射手很快发育起来。
经济领先了整整六千，顺风顺得很舒服，射手忍不住打字道：【打野能给个好友位吗。】
江沐抬头询问许缘烟的意见，许缘烟连忙拒绝：“她看上的是你的技术，别到时候被我菜破防了，还挂我。”
江沐笑笑，正要打字拒绝，忽然间，熟悉的头晕感袭来。
江沐紧紧皱着眉，手上的劲一松，手机掉到地上铺的毛毯上。
“沐沐？”祝萧然放下手机，扶住了江沐，“哪里不舒服吗？”
“怎么了江沐？”许缘烟吓了一跳，“又头疼吗？我去叫家庭医生。”
许缘烟去打电话了。
祝萧然见她一直抬手锤着头，担心问道：“脑袋不舒服吗。”
江沐‘嗯’了一声，温热手指便贴上了她太阳穴，轻轻地按着：“这样会好一点吗？”
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江沐不想让住祝萧然担心 ，于是说道：“好点了。”
祝萧然笑了一下：“都说了，你装得很假的。”
许缘烟家的家庭医生很快来了，确认她除了头疼没别的事后，开了几片布洛芬给她吃吃。
不知道是不是药的作用，反正头疼很快减轻了，家庭医生说：“最好让她睡一会儿。”
祝萧然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许缘烟稀奇道：“你竟然会铺床单？”
“我废物吗不会铺床单。”
有被冒犯到的许缘烟：“……”我就多余一说。
江沐很快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里。
那看不清面容的女生瘦而高，她开口的声音很冷：“为什么失约，为什么当初不告而别？”
江沐听见自己的声音疑惑不解地问道：“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
那女生气笑了：“你装傻是吧。”
江沐刚想反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祝萧然！”
江沐瞬间惊醒，她揉揉太阳穴，看向窗外，漆黑一片，已经是晚上了。
江沐走到门口，刚好碰上了来叫她的祝萧然。
“头还疼吗？”祝萧然微微低着头，问道。
江沐摇摇头：“不疼了。”
由于江沐经常把什么事都憋着，所以祝萧然并不相信。
江沐一瞬间的哭笑不得：“真的。”
祝萧然轻轻摸上她的脑袋，悄声说：“你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说出来。”
“快来快来，就等你们俩了。”许缘烟招呼到，坐在她身边的女生穿着毛绒绒的睡衣，咬着吸管，“对了江沐，这就是林静。”
桌子中间的红汤锅底呼呼地沸腾着，窗外的天已经黑下来，有烟花在天空上绽放。
许缘烟没吃几口，就拉着林静出去看烟花了。
祝萧然晚上不吃东西，在一旁坐着刷手机，见江沐停了筷子：“吃饱了？你不用管她俩，吃就行了。”
江沐摇摇头：“祝萧然，”
“怎么了？”
“我们也出去看烟花吧。”江沐眼睛亮亮的，“A城不让放烟花，我好久都没有看过了。”
“行。”祝萧然收了手机，“看得不够我们再买。”
许缘烟家小区靠河，晚上有些冷，有感冒预兆的祝萧然没再穿单衣，而是在外面套上了一件深褐色的大衣。
她个子高，穿大衣又尤其显身材比例，一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注目礼。
江沐不自觉地笑出来。
祝萧然：“笑什么？”
“好多人在看你。”江沐小声道。
“说明我漂亮。”祝萧然丝毫不谦虚，得意洋洋地说道。
江沐敷衍地夸赞：“是是是，你是最漂亮的。”最漂亮的笨蛋。
祝萧然觉得江沐不一样了，她现在明显放松得多，也不再是那副无所谓的温柔样子。
这样才对。
祝萧然不知道她缺席的那些年里，江沐发生了什么事，但要是她能回到最初的样子，那就最好不过了。
“十——”
挤挤挨挨的河边，有人大声倒计时。
“九——”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一时间震耳欲聋。
……
“三——”
“江沐，”祝萧然拉了她衣角一下。
“二——”
“怎么了？”江沐的眼神从烟花上移开，微微扬起脸来和她对视。
“一——”
河对面的大楼变化了图案，巨大的‘新年快乐’浮现出来。
“新年快乐。”祝萧然脸上泛起温柔的笑，她说道，“今年也在喜欢你。”
绚丽的烟花那瞬间升起，绽放在空中。
耀眼的光打在祝萧然的侧脸上，忽明忽暗，江沐一时失神。
好像所有一切的失意与不顺利，都在为此刻而做铺垫。
听到江沐这么说，祝萧然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不经受这些委屈，我也会喜欢你，别原谅它们，该感谢你自己。”
一天的假期结束得很快，但没事，考完这堂，就到了美妙的寒假。
大家都如此宽慰道，除了考试和假期，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个赌约了。
虽然现在的票数两边相差不大，但还是赌江沐考不上第二的占多。
尤其是期末考试时间提前后，票数隐隐又有了一边倒的趋势。
“哇塞。”许缘烟一边咔咔地啃着不知道从哪捎来的黄瓜，一边刷着群聊，“不仅数学是李魔头出，英语还是程主任出的。”
江沐觉得这两科做着都还好，于是也不太担心其他的考试了。
许缘烟收了手机，问道：“对了江沐，你寒假要回A城吗。”
江沐点了点头，许缘烟可惜道：“那我到时候能找你打游戏吗。”
“不可以。”刚从办公室出来的祝萧然手上拿了瓶牛奶，放到江沐桌上，“热的。”
许缘烟‘呵呵’两声：“谁理你。”
江沐也摇摇头：“大概不行，我有兼职要做。”
“大过年的还做兼职啊。”
江沐笑笑，解释道：“因为过年的工资会高一点。”
“我也要回A城。”祝萧然拉开椅子坐下来，说道，“一起啊。”
江沐：“你不是凛城人吗。”
祝萧然解释道：“不是啊，我是A城人，只是从小在这边长大。”
许缘烟看了她好几眼，欲言又止，祝萧然好笑道：“你有话就问。”
“你怎么今年突然要回去了？”许缘烟记得祝家虽然有钱，但祝萧然好像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十八年以来，没有回去过过一次年。
祝萧然也不避讳：“和祝女士谈了条件。”
许缘烟更稀奇了：“你还会向祝阿姨低头的那一天。”
这时候铃声打响了，班上的人一窝蜂地冲了出去：“放假了——”
三人都懒得去挤，打算等人走差不多了再走。
“你什么时候的飞机？”祝萧然问道。
“下午四点。”
“这么早。”祝萧然说道，“那我们A城见了。”
江沐落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她拉着行李箱，低头回着祝萧然消息：【刚落地。】
祝萧然躺在床上：【我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哭哭脸）。】
【你定这么早干嘛。】
【祝女士让我定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来，说有事找我。】
江沐都能想象出屏幕后面祝萧然委屈的叫，她笑着打字道：【那你快睡觉吧，晚安。】
祝萧然试图挣扎一下：【再聊一会儿。】
【不可以，快去睡觉。】
【好吧晚安晚安。】
江沐打了车，回到空无一人的家，刚准备按开灯，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来：“喂？”
对面一道男声传来，那边的背景很吵闹，他也扯着声音说道：“喂，沐沐啊。”
“……”江沐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有些发干的嗓子叫到，“喂，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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