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躲

“嗯?我看看?”

沈裕舟的声儿适时的响起,沈裕柔正想着将玉佩交给他瞅瞅时,随着她递过去的动作,从信封中忽地掉出一张叠着的宣纸落到地上。

她见状忙捡起,打开与沈裕舟一道看,待看完后,沈裕柔便知晓原来这是母亲给她取的名,她方才还以为是母亲送错了。

沈裕柔原本消失的笑容再次浮现到了脸上,语气中更是难掩的轻快:“原来这是母亲给我取的名,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她摇头晃脑地念出信上的诗,继续道,“可真好听啊,对不对哥哥?”

沈裕柔将信纸凑到他眼前,一脸期待地问道。

“是,沈瑶,这名字跟你一样好听。”

沈裕柔听罢更是笑脸盈盈,这时,桃枝上来说东西都已搬好,问她何日启程。

沈裕柔毫不犹豫地回道:“现在就可以,”然她似想到什么般又问沈裕舟,“不过哥哥可收拾好了?”

沈裕舟望向他,眉眼间藏着不知何情愫,但说出的话却是温柔极了:“嗯,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沈裕柔听着这话,当即用力往上伸着胳膊,笑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说罢,她转眸冲着沈裕舟“嘿嘿”笑了起来。

但对方此时似不敢看她般,有些别扭地别过眼去,心里头翻涌着莫名的心绪。

——

待两人出了客栈后,沈裕柔最后一眼看了身后的客栈以及变成白茫茫一片的原州,心中似有些不舍,但还是上了马车。

不过昨儿个她已命桃枝写信告诉母亲她要回来的话,想必到哪儿时,母亲许是好了。

想想她就很开心。

五日很快过去,一眨眼她便又看到了那四季如春般的云州,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这让她心情更加激动起来,待马车入了云州,来到熟悉的将军府时,她更是想都没想地跳下马车,没听旁的侍女回答,直奔苏青棠的院中而去。

一路上婆子丫头都对她毕恭毕敬的,她也早已习惯,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跑进了苏青棠院中才将将停下。

她拼命压下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看着院中的仆从一脸平静的样儿像是无事发生。

她刚想上前找一个问问情况时,就见一满头银发身穿黑色麻衣的婆子走了过来,一脸谄媚地笑道:

“二姑娘来了,夫人得了你的信,一天天都念着您呢,只可惜身子还未痊愈,只得在屋中歇养着。”

她说到后半句话时似有些怜惜,而沈裕柔一听见苏青棠没事,原本那黯淡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她转身就往屋中去,带着几分期盼地推开屋门,唤了声母亲后看向榻上。

就见榻上的苏青棠此时虽面容还有一丝憔悴,但比起上次见她时还要好些,她穿着件淡白色里衣,靠着床柱,正一脸慈爱地笑着,声音温和:

“阿柔来了,让母亲看看。”

沈裕柔听到这话时候,真的忍不住,一边喊着母亲一边小跑过去抱住她,说了很多很多想念苏青棠的话还有问她身子好些了没有的话,还将在原州发生的所有事都原原本本告诉了她,而苏青棠,一直默默听着,还会摸摸她的脑袋以表安慰。

待末了就听见苏青棠问道:“你真的将阚介赶走了?”

语气中是诧异与不安。

沈裕柔也听了出来,但还是点了点头,肯定道:“他害母亲小产还偷我东西,我赶走他已是轻,母亲莫不是心软了?”

“这倒没有,”苏青棠笑道,但笑容却有几分僵硬,“母亲是在想阚介这人确实不适合待在这儿,阿柔做的很对。”

沈裕柔听着这话,心里头顿时舒服了些,喜笑颜开地将头埋进苏青棠怀中,撒娇地说了好一会子话后,直到苏青棠说她都及笄的人了还这样时,沈裕柔像是如梦初醒般,仰着头对苏青棠道:

“对了母亲,我及笄簪子还有耳坠都没插和挂,母亲帮我插簪子可好?”

她说这话时,竟有一些撒娇的意味出来,好像不给她簪会缠着似的。

苏青棠笑的很是温柔:“好。”

沈裕柔立刻从她怀中出来,掏出耳坠和簪子塞到苏青棠手中,自己背对着她蹲下,很是期许地正着脑袋想是怎么做的。

而苏青棠的动作极其的缓和,如一道很轻柔的晚风般,让她还没想些什么时,这簪子已然插好,耳坠也都挂上,当她听到苏青棠说挂好时很是惊讶,她回过头,抬手摸摸头上的金簪,闻她:

“那母亲我好不好看?”

她说着还摇摇自己脑袋。

“好看,我家阿柔最好看了。”

苏青棠轻轻戳着她的脑袋笑道。

沈裕柔闻言更是咧开嘴笑了起来,然而却像是想到什么般,趴在她的榻边问道:“对了母亲,春二月是何事,还有多久到?”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她,而是静默了半晌回道:“还有四个月,到时你可跟你哥哥一块去看你表姐成婚。”

沈裕柔听到“成婚”二字时,脑中浮现出苏云岫求她助她逃婚时的场景,面上附和着苏青棠的话语,实际上心思早已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再与苏青棠聊了会儿后,见她似要休息的样儿便站起身,与她道别后出了院子,伸了伸懒腰,就回院中去了。

——

四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白驹过隙,眨眼之间。

寒冷的冬日悄悄过去,人们换上了薄薄的衣裳,出来踏青。枯败的草儿也重新焕发生机,而那清晨的露水宛若草的泪水般诉说着冬日的无情。

人们却还是未从岁首那场如梦似幻般的美景出来,就连串亲时还在说着那日的事儿,似是不愿醒来。

而沈府里头,沈裕柔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正看着手中苏云岫托人送来的密信,说是让她今日便去一趟,计划已经可以开始了。

不过她现在对两件事感到疑惑,先是因为沈裕舟已两个月都不曾理自个儿来,还总是躲着她,二那些玉匠个个看到这玉佩跟见了鬼一样,一个两个都不愿意修,这让她很奇怪,命人去调查发现这玉佩或许跟一大家族有关系,至于是谁,她不敢乱下结论。

还有母亲已有五个月身孕,每天睡的沉沉,她每次去都只看到她的睡颜。

但眼下还是苏云岫的事儿比较重要,她站起身,用火折子烧掉那信纸后便命桃枝处理掉,自个儿回到屋中找出藏的极其好的假死药,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后,便带着桃枝走出院中,朝着府门哪儿走去。

待快走到府门口时,她从余光中瞥见了正要躲着她走的沈裕舟,于是乎她想到没想的冲了过去,直接拦住了他,他往那走就拦哪里,一直到他忍不了抬起头来时,沈裕柔问道:

“哥哥为何这几个月一直躲着我?”

她这样说着,那双明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看,似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我没躲,只是最近有些忙耽搁了。”

他话语中透着些许疲惫,目光又刻意的躲着沈裕柔的目光,眼神漂浮不定。

“哥哥,你一定在骗我,”沈裕柔往前走了一步,仰起头来,离得他极其近,近的都能看清他羽睫上有几根睫毛,她眼眸弯弯的像天上的月亮,“你要是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敢看我?”

她眼中划过一道探究。

“我真的只是累了,休息一下便会好。”

他真诚地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别过眼去不敢再看她一眼。

随即他没有等她的回答,擦身走过,而沈裕柔眸色一顿,很快追上去,拽了拽他的袖子,见他看过来狡黠地笑道:“哥哥再躲着我可就真生气了,就再也再也不理哥哥咯。”

她说完转过身,带着桃枝一蹦一跳地离去了,只留沈裕舟一人在原地。

而沈裕舟目光平静的落在沈裕柔离去的方向,可心里却微澜暗涌,他不知该用什么身份面对她,又怕沉沦到无法自拔,更无法言说心里的悸动。

而此时这份隐忍许久的情感,如春水破冰,正悄然涌动着,再也无法被他压制。

——

半刻钟后,沈裕柔便到了苏府,一到苏府,就见苏府大门上挂上了红色的绸缎,看上去很是喜气洋洋,就连檐角处两盏的灯笼都明显比岁首时来的时候更要红艳几分,像是熟透了的红柿子,又大又圆。

而门口的门房也自然是一脸笑嘻嘻地样儿,她到门口时还被门房热情地迎了上来,沈裕柔早已习惯,托人通传一声后便站在府门前抬头看着牌匾上的红绸边轻轻哼着小调。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沈裕柔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忙正过脑袋去看,就见门房领了位身穿红衣,眉目清秀的丫鬟过来,她第一眼便认出了那丫鬟正是苏云岫的贴身丫鬟,名为巧月。

她冲巧月挥挥手笑道:“巧月,你来了。”

巧月在沈裕柔的注视下款款走了过来,待走近时才垂首敛眸,柔声道:“沈二姑娘请随奴婢来,咱家二姑娘已候您多时了。”

至于为什么没写岁首?因为岁首写写腻了前两本想换换再说也没啥主线~明天要是有一百收就更两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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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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