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流火的法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东南西北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槽点,捂着嘴在笑。
白凡眼睛微微眯着,笑着看她,此时的流火虽是人形,却有两只花瓣似的耳朵,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微微上翘,煞是可爱,便增加许多亲切感。
梅先生也不禁眼放桃花,两只鹿耳不自然地曲张。
流火见他们的眼神,有些尴尬,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收回狐尾,便显得自己做作。
“你们看,我的法力还不错吧!梅先生,白凡,辉灵,你们不用担心了。”流火马上转移话题。
梅先生说:“既然流火能制服黑军师,我就放心了。”
流火又看了看辉灵,发现他全程如一块木头一样看着她,此时忽地回过神来说:“是,是,放心了,放心了!”
流火说:“要么你们都住在洞府里吧,我怕黑军师会报复你们!”
梅先生说:“流火,你别担心,黑军师不会对我怎么样,白凡和辉灵暂时住在这里吧。”
辉灵立即说:“好,好,我和凡凡住这里。”
白凡说:“行,也许我能帮流火姐姐一些忙。”
清晨,流火从溪水里打了一桶水,又从绸子上剪了一块布下来,放在清水里浸了浸,开始在落雪的身上擦拭。
她不敢擦拭伤口,担心落雪在沉睡中疼醒,所以就将染上血渍的毛发都洗了洗。
很快,落雪的身上便恢复了大半的雪白,她从东南的手中接过药来,又仔仔细细地敷了药。
白凡问:“流火姐姐,境主的伤势几日才能好?”
流火说:“说不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内伤。等他醒了,问问吧。”
流火想起了什么,和白凡说:“对了凡凡,我们今天去镇里吧,我想买口锅回来,做一些有营养的食物给落雪吃,不然他好的非常慢。”
“什么叫有营养的食物?”
“这个?”流火也不知道怎么说,有些事情不能讲得太明了。
忙好一切,流火便对两猴和辉灵说:“你们呆在这里照看境主,我们很快就回来。东南西北,境主虚弱,你们可以嚼点果汁喂给境主吃。”
见他们认真点头,流火才放下心,她抱起白凡,没想到白凡暖得出奇,毛绒绒的太舒服了,忍不住就用脸颊抚摸她的绒毛。
白凡问:“流火姐姐,我们不走吗?”
“啊?”流火才发现刚才被白凡萌到了天际,失了神。
她抱起白凡走到洞口,又放入地上,念了一诀,自己又化成了狐狸,对白凡说:“凡凡,出了仙境,我们再化成人。”
流火跟着白凡向仙境的出口跑去,由于刺猬球的到来,仙境里的猛兽开始蛰伏了,一路也看得许少。
很快到了仙境出口,依然是一片金黄点翠的花田,美丽无匹。
两人到了花田中心,眼前的一切忽地模糊,又转而清晰,一片漂亮的鹅卵石沙滩出现在面前。
流火说:“我的法力刚好恢复了,凡凡,我催生一些法力给你,你在心中念我教你的八字口诀——但离妄缘,即如如佛。”
两人一同默念,空中生出金色和白色交相辉映的羽光。
流火一看,面前站着一个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穿着雪白的纱裙,雪白绳子系着两个髻儿,那秀气的身材大概齐她的鼻子般高。
再看她的模样,却是娇小玲珑,唇红齿白,那细细的黑发和雪亮的黑眸,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肌肤如雪。
流火赞叹:“凡凡,你真好看,你去溪水那照照。”
白凡摸着自己的脸颊,又摸了摸身子,完全不敢相信,她又走向溪流,步伐忽慢忽急,好像很想看看自己的样子又担心着什么。
等她蹲在溪水边,她看了半晌,兀自一动不动。
流火走到她的身后,这一片的溪水安静,将两张满月的脸庞印在了水面上。
流火是第一次仔细看自己的容颜,这时候也觉得狐仙长的真是美,虽没有施粉黛,却是翘楚的好看。
一滴泪水落了下去,扬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流火没有想到白凡竟然哭了。
紧接着就听见白凡嘤嘤的哭泣。
流火连忙蹲下来挽着她的肩膀,安慰说:“凡凡,怎么哭了?”
“我被自己美到了,流火姐姐,谢谢你,我没有想到我还能看见自己是人的模样。”白凡激动地说。
“我说过我家凡凡好美吧。”
“但是与流火姐姐相比,我还是差远了。”白凡扭过头,红润的眼眸看着她,带着一丝羞涩。
流火将她拉起,用袖子轻轻擦拭着她的泪珠,说:“那可未必,你到街上去看看,也许喜欢你的人多得多。”
白凡笑了笑,在涕泪的面容里便越发生动,又问:“可是姐姐要不在我身边,我是不是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流火说:“你放心,我会留一点法力在你身上,你只要念动口诀,就可以自由变身,以后啊,你想变兔就兔,想变人就变人。”
白凡嘤嘤地又哭了起来,抱住了流火:“姐姐,你对我真好,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凡凡,你不用感谢我,要说感谢的人是我。”流火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
两人沿着木花镇的小道,很快就到了一个亭子,流火记得,山神庙就在此地,但仔细查看,哪里有什么庙。
她问白凡:“上次你哪里找到神仙的?”
白凡说:“说也奇怪,我上次出了仙境,找了老半天也没找到山神庙,幸亏有个神仙叫住了我,他说他是山神,问我是不是不识字。”
“我倒是忘记了这个。”
“姐姐,梅先生一直说想教我识字的,可是我总不上心。”
流火说:“没事,以后我可以教你。你不认识字,那自然不知道哪个是山神,像这个木花镇,村民淳朴,他们信的神也很多,除了山神,也有灶神、土地、财神、火神、送子娘娘,还有很多很多,你寻不到就对了。”
但流火心里也有疑惑,这山神怎么会知道白凡要找他帮忙?难道他真的无聊到到处倒贴帮别人?再说此地的山神庙不翼而飞了,难道他嫌此地太偏僻,搬家了?
带着疑惑,两人一行就到了木花镇上。白凡显然很少以人的身份来到镇上游玩,她自然好奇心很强。
她对这也感兴趣那也着魔,便将小镇街上的首饰、小吃、玩物、书画、器具等等小摊一个不剩地观摩。
但她也很怕人,看到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她,就躲到流火身后。
流火笑着说:“凡凡,你别害怕,他们只是觉得你好看,所以多看了你一眼。”
这时候迎面走来两个公子,一绿一粉的长袍装扮,忽地停了下来。
绿衣公子以手拦住了她们,口中笑说:“两位姑娘,这是要去哪,像这般貌美的,镇上还是第一次见到!”
另一人轻薄说:“是啊,既这般貌美,不如陪我们喝一杯!”
白凡贴着流火的胳膊,睁着大眼睛,对他们说:“你们是说?我很漂亮吗?”
两人都看向她,异口同声:“小妹妹,你是很漂亮啊!”
绿衣公子说:“简直如花似玉,美如天仙,陪爷喝酒去吧!”
流火拉住了白凡的手,轻轻笑说:“两位公子,你们看那是什么?”以手指着半空的一面旗帜。
两人朝天空望去,那旗帜上竟然写着:不知廉耻!
流火拉着白凡急速穿梭,恍如一束流光,瞬时就离他们百丈远。
流火窃喜,刚才那面旗帜本是一家叫“敬客酒楼”的招牌,她轻施法术,来了个遮眼法。
不过他们现在应该很纳闷,因为“不知廉耻”仅在眨眼之间就消失了!
白凡问:“姐姐,刚才说话的公子呢?”
流火摁了摁她的鼻尖,笑着说:“你可知刚才他们是调戏你?”
“调戏?”
“凡凡,你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你切记,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能一个人来小镇玩,万一以后你被人卖了,骗了身子。”
“什么是骗了身子?”
流火觉得自己说的多了些,就算是十四五岁的人类女孩,也未必能讲清楚“骗了身子”具体是什么?
她虽是狐仙,但也不曾有男女之情,她对这个的认知,那只能追溯到穿书前的日子,是室友们通过各种有颜色的笑话教会她的。
不过她此时回想起来,脸上也飞起了酡红。
但是如何告诉她呢,只得说:“凡凡,你现在小,再过几年,你遇到心爱的人,自然就明白了。”
“心爱的人会骗我身子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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