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阔是一名母胎solo多年的、性取向为异性的直男选手。
他取自己名中的两个字,以一川辽阔这个笔名,在三江中文网上开始了长篇小说《绝世逆天魔帝》的连载。
值得一提的是,他开始写这本小说的时候只有十五岁。
而成年后,他偶尔回顾自己中二时期的发言和写的文章,只觉得脸红到羞耻!
要不是那个名叫天门中断的读者,数十年如一日地在评论区喋喋不休以各种角度吐槽他,估计早就没了更新的动力。
虽然有时候也会被他犀利的吐槽气到怀疑人生,但是秦川阔心脏强大,很快就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
一边骂他写得烂一边天天追更,这人对我包是真爱的呀!
干他们这行的最忌讳爱上客人,秦川阔并不打算为了别人的喜好修改结尾。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烂尾了。
纯属被迫!
主要是作者死了。
物理意义上的死。呼吸、心跳、脑活动等等生命体征都停了个遍,死得不能再死。
就很突然,人在地府,没有手机,无法更新。他刚上传了倒数第三章“假仙君乱剑叛魔帝”,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成了阿飘。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秦川阔找黑无常借了个手机准备码完结局,但是不知道那手机抽什么疯,用AI给自己续写了个梦结局出来,还改都改不了!
黑无常安慰他说地府信号不好经常抽风,如果他投了个好胎要记得兄弟的恩情,投资点钱多建点信号基站神马的。
秦川阔看着大结局欲哭无泪,伤心欲绝。
虽然他已经绝过了。
没想到这还没完,结局一上传,秦川阔就穿了。
穿成了龙傲天主角的好兄弟,也是背刺主角致其黑化的大反派。
还和自己同名。
至于为什么同名……都写小说了,夹带点私货怎么了,不说也没人知道!
是的,秦川阔同学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伪装大师,表面吊儿郎当实则心机深沉的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这设定简直酷到没朋友啊有木有!
反正十五岁的时候他觉得特帅特装逼。
所以给主角加了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好基友,甚至连脸都一模一样。
但他记得秦川阔背刺完主角,死得不能再死……早知道给自己安排个好点的结局,起码尸体别东一块西一块的,左右眼串门还得打车去,听起来就瘆人。
不过好消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他还有挽救的机会。
他要阻止楚江开黑化,维护世界和平!
秦川阔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对待楚江开,紧紧抱大腿。
上穷碧落下黄泉,好儿砸,爹至死都不会背叛你!
你也千万别想不开去毁灭世界!那种中二时期的幻想脑子里爽爽就得了!
是以,秦川阔马不停蹄地寻找自己的好大儿楚江开。
幸好他就是作者本人,穿越过来第一天随便找人问问就大致了解了剧情进度,成功地在其落难时施以援手,拉着自家儿子冷冰冰的手把人从万蛇坑拽了上来。
打量一番,很满意。不愧是我儿砸!就连落难时也不忘维持邪魅冷傲人设,瞧瞧这想要毁灭世界的高级厌世脸,瞧瞧这谁也不信的小可怜样!
小可怜楚江开抽了好几次手,也没摆脱秦川阔,皮笑肉不笑道:“你握我手这么紧做什么?”
秦川阔当即松手,笑眯眯道:“我这不是关心你么,那些灵蛇没伤到你吧?”
楚江开道了句“不曾”,目光落在秦川阔腰间剑鞘上。忽地,他福至心灵,握住剑柄,“铮”一声拔剑,行云流水往地上藤蔓一斩。
挥剑结束后楚江开微微一愣,心想自己前世就是个社畜,从没用过剑,怎会有这几乎称得上是肌肉反应的下意识行为?
藤蔓的另一段系在一棵树上,被铁剑一砍,应声断裂。这让正在借藤蔓往上爬的石百磊再次摔了个结实,万蛇坑内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这藤蔓怎么断了?!”
楚江开站在坑边,打量里面灰头土脸的石百磊一眼,居高临下笑道:“师兄,莫慌,待我与秦师兄找师父救你便是。”
擅闯禁地,乃是大罪。平日两人的师父金不换三令五申耳提面命,最是厌恶不守规矩的门徒弟子。若是知晓此事,洗髓丹算是彻底与石百磊无缘。
石百磊慌了,好话说了一箩筐,就差没跪在地上给他磕一个,但都没打动楚江开。他收剑入鞘,抬眼打量着坑边这位摸着下巴笑得一脸荡漾的人。
未来的正道大梁漱玉仙君,也是连捅自己十七刀的发小兼兄弟,秦川阔。
平心而论,这是张很难让人生出厌恶之感的脸。目若朗星,剑眉斜飞,黑发高束,一颦一笑皆是俊俏风流。
书中的秦川阔在前期是个风流浪子,游戏人间没个正形,但在楚江开的事情上却相当偏执护短,特别是在主角被人陷害、灵脉尽废之后。拜托长姐秦艳山找了无数灵丹妙药,可惜都无甚效果。
正是因为自家弟弟对主角的关心,秦艳山自此楚江开产生了好奇与兴趣。但作者总是爱写些擦肩而过的戏码,两人几百章才堪堪见了一面,打了招呼。
话说回来,这里的剧情不该是秦艳山无意泄露的灵压碾死小衍灵蛇么?怎么变成秦川阔用藤蔓救人?
那劳什子的威压去哪了?秦艳山是迷路了?他看坑里的灵蛇还活蹦乱跳,咬石百磊咬得正欢呢。
秦川阔欣赏了一会石百磊嗷嗷惨叫的模样,哥俩好地揽过楚江开的肩膀,义愤填膺道:“我早看这姓石的不顺眼!我已知会你师父,他即刻就到,等会有他苦头吃的。你且先随我回去,我离开千金楼的这段时间里,带了好东西给你。”
楚江开没有推开,任由秦川阔搂着肩膀,垂眸点了点头。
天下十二楼之一的千金楼,名为楼,实则占地极广,称之为宗门都不为过。
千金楼名字俗气,却依山傍水,所在之处分外幽静。
云雾缭绕群山,飞流悬落幽谷,汇入平整如镜面似的江河,一路向东奔流不息。岸边泊轻舟,鱼虾戏水间,好一派悠然景象。
秦川阔和楚江开是同门,身份却天壤之别。楚江开出身穷乡僻壤,父母双亡,却没留下什么积蓄,在山中采药勉强维持生计。秦川阔则来自名门望族,望江秦氏。
幼时,秦川阔随家中人在楚江开村落边的山脉里狩猎,却因贪玩迷了路,坠下山崖险些丧命,幸好被上山采药的楚江开所救,才得以留下性命。
秦川阔好转后,不顾家人阻拦亲自登门拜谢,这些年也帮衬楚江开许多。不仅举荐他去千金楼,还随之一同入门,帮着上下打点关系,垫付各种开销,并在听说楚江开灵脉被废后,时常探望。有时会带些不知从哪听来的中药偏方哄人喝下,尽管效用接近于无,但在这个人情淡薄的世界里,一片心意难能可贵。
这次想来也是要给他“试药”。
不出所料,秦川阔带着楚江开到了半山腰,内门弟子居住的别院。一院里头四个人,除去石百磊还在坑里乱爬,一个人回家省亲,还剩个武痴齐修远闷头在屋内修炼。
两人在山道上,离小院还有百十米,闻到一股药香沁人心脾地飘过来。秦川阔兴奋地搓了搓手:“我叫烟灭帮我看着药炉子呢,现在你过去正能赶上热乎的。”
楚江开道:“这次闻上去倒是不像毒药。”他的记忆中,秦川阔带来的偏方千奇百怪,味道也常常一言难尽。
秦川阔笑骂道:“我还能毒死你不成?”
楚江开顿了顿,想说确实没毒,但也无用。看着对方的脸,心头一阵阵陌生的情绪涌上,酸酸胀胀,压抑得胸口发闷,他竟一时之间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是他自己的情绪?还是主角的情绪?
楚江开竟然有点分不清,抿了抿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记忆中秦川阔每次前来都会拽着他叽叽喳喳,这次却难得安静,楚江开怕对方看出自己和从前的“楚江开”不同,没有贸然开口。两人默不作声地进了小院。
院内,一个青衣少年盯着药炉的火。秦川阔喊了他一声:“烟灭,药温好了没?”
烟灭是秦川阔随身带着的仆从,比两人还小两岁,立即答道:“好了少爷。”说完便拿过个精致瓷碗盛了药,给端过来。
楚江开看着那碗药,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抬头撞进迎着秦川阔期盼的眼神,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他鬼使神差地接过,仰头闷声喝了个干净。
汤药弗一下肚,一股灼热之感从楚江开小腹中升起,宛若吞了个逐渐发热的火球下去,沿着四肢百骸流向全身经脉。
楚江开也从愣怔状态中回神——原主是如此信任秦川阔,以至于面对这个人,只要自己注意力不够集中,身体就习惯性地根据本能下意识听从他的话。
秦川阔摸了摸他的手腕嘀咕道:“你再试试运转灵气?”
楚江开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尝试凝练体内灵力。丹田内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回应。
“不行,没反应。”楚江开摇摇头,取了灶房内的丝瓜瓤把瓷碗洗干净,然后递给了烟灭。
秦川阔皱眉负手在院中踱步,片刻后一脸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还缺了些药材!我这就去取!烟灭,跟我下山!”说完,主仆二人火急火燎出门去了。
楚江开正待去追,沿山路那边却来了个神色匆匆的千金楼弟子,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道:“楚师弟,师父正找你去议事堂,说是有有贵客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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