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如醒怔怔，扶憬勾唇浅笑。
刹那间，师如醒不禁闭眼摇了摇头，多了几分无奈。
他以前怎么未曾看出来玄照神君的面皮如此……
不过，师如醒蓦地反应过来，他轻笑了声，不再纠结道侣一事，反正现在纠结不出来什么。
他笑着问了句：“下界还能带储物戒指吗？”
扶憬闻言，先是一顿，随后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不能带超出下界最高承受范围。”
也就是不能携带仙器。
“虽然我与如醒二人下界的乃是分出去的一缕神魂，但能不出意外就不出意外。”扶憬声音轻和了些，“我便匆匆带了些储物戒指。”
“够护住我和如醒你了。”在说到最后一句时，扶憬目光凝望着师如醒的方向。
师如醒抿了抿唇，最终他垂眸，心中有些暖意。
不够浓烈，却也足够明显。
平川在发愣，曲洛仙比自家道侣更愣。
好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收下吧，”还是师如醒轻声开口，随后他注视着曲洛仙和平川，“他之意就是我之意。当年你们二人成婚之时，我未曾在场，也是遗憾。”
曲洛仙扯了扯平川，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师如醒的目光下，没说出口。
此时的师如醒或许因为飞升之故，在曲洛仙眼中，仙姿卓约，淡雅出尘。
虽说如此，师如醒目光依旧是平和的。
就像当年师如醒还在灵衍宗的日子。
曲洛仙意识到了什么，笑着接受：“多谢如醒师兄。”
随后，她望着师如醒身侧之人。
这人的气势虽然已经收敛，但是曲洛仙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最重要的是，他和师如醒的关系。
两人并未有所触碰，但仅仅是站在一起，就叫人觉得亲密。
更何况，这人是代师如醒送的成婚贺礼。
曲洛仙行了一礼，说道：“多谢这位前辈。”
平川也拱手：“多谢如醒师兄，多谢前辈。”
扶憬轻声：“不必多礼。”
既然东西已经给了出来，扶憬自然不会收回去。
更何况，他的确是这两人的长辈。
他跟师如醒一起，便为一体。
道侣之间，不必计较这些。
师如醒凭借感应依然能察觉到扶憬的心绪，他侧眸。
他能感觉到扶憬在为他欣喜。
指尖一颤，师如醒忽然间想到。
他得快点想起来同扶憬之前的往事。
原本的他并不算迫切，但是如今，扶憬已然视他们为一体。
而他暂时给不了这种道侣之间的反馈。
或许，可以现在慢慢尝试？
扶憬唇畔噙着笑意，却是没有再说话了。
师如醒身在局中，或许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他对扶憬是何种态度。
一旁的涂钦元摇却看得清清楚楚。师如醒虽说看着冷淡，接触后就会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人很好，却也并不意味着喜欢和他人有所近距离接触。
可是面对扶憬，师如醒却从未觉得哪里不对。
涂钦元摇先是惊讶，随后带着几分恍然。
像是懂了什么，但是又没懂个明白。
不过这也不碍事。
涂钦元摇带着几分调侃，笑容爽朗：“别都一直站在这儿，快点坐下来。”
师如醒颔首。
在涂钦元摇的招呼下，一行人又重新围坐在一块。
曲洛仙过了情绪最激动的时刻，有很多问题想问师如醒，又怕这些问题不合适。
涂钦元摇倒是没这个顾及，直接道：“方醒道友，我如今或许也该称呼你一声霁玉君。”
“说来，你这名号倒是比我好听。”涂钦元摇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年轻时候她脾气不好，刚成名时那些个名号没一个好听的。
后来她掌权海域，这才慢慢成熟稳重，更注重形象了些。
“不介绍一下身边之人吗？”涂钦元摇目光转移。
扶憬闻言，目光落在师如醒身上。
师如醒朝他点了点头，眉眼弯了弯，语气柔和：“我在仙界的好友，扶憬。”
涂钦元摇微顿。
曲洛仙和平川则是恍然点头。
“或许……也是我的道侣。”师如醒不紧不慢地说了接下来的一句话。
扶憬如今身份复杂，是朋友，也或许是道侣。
面对从前的师妹和道友，他也并未隐瞒。
而且……他如今约莫估计八成可能性。
听完这句话，扶憬目光停驻。
忽然间，他笑了笑。
“多谢如醒为我正名。”低沉沙哑的声音入耳。
这是神魂传音。
师如醒原本觉得自己情绪尚可，但是偏生听到这句话时，不禁敛眸。
扶憬见到了师如醒长睫轻颤。
涂钦元摇有所预料，有些惊讶，却也不是太过于震惊。
反倒是曲洛仙和平川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曲洛仙陷入了纠结。
她悄悄传音问了自家道侣：“道侣，是可以或许的吗？”
平川回应：“或许，可以或许？”
“洛仙，你看那位前辈看向如醒师兄的目光。”平川接着道。
曲洛仙听见平川的回答，抬眸。
此时此刻，扶憬眼底唯有如醒师兄一人的影子。
是不是或许，或许不重要。
曲洛仙放宽了心。
涂钦元摇笑道：“方醒道友飞升后，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话说回来，方醒道友你飞升后，可以下界来？”说到这里，涂钦元摇目光带着几分好奇。
师如醒闻言，摇了摇头：“并非真身，只是能下来看看罢了。”
多余的，涂钦元摇也没多问怎么下来。
坤山界飞升之人并非只有师如醒一人。
以前未曾有仙人下界这种情况，证明师如醒情况特殊。
涂钦元摇知道分寸。
“那……你为何下界？”涂钦元摇问道，隐隐约约间，她似乎有所预料，跟她可能有些关系。
师如醒轻声：“心有所感，我在下界，应有事。”
修士的心有所感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冥冥中的提示。
听见这句话，涂钦元摇笑了笑。
师如醒这时，目光望着涂钦元摇，轻声：“涂钦道友为何会在灵衍宗？”
他已经预感到，跟涂钦元摇之间，有些关系。
涂钦元摇却朗声笑道：“以往我们不知霁玉君事。”
“如今已知，救族之恩。”涂钦元摇点了点头，说，“当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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