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出师未捷

他们步履极快,刚穿过繁花盛开的百花园,阵阵百合花香萦绕,蜜蜂在花丛中飞舞采蜜。此时听到阁楼里传来阵阵凄厉的叫喊声,随后就是哗啦啦玻璃、瓷器碎掉的声音。段先宏大叫一声不好,朝阁楼一路小跑过去,佛珠掉在地上滚了几下掉进池塘里。傅无极的心同样一沉,他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他原地深呼吸了两下,右手攥紧玄风剑跟上去。这一路上没见几个下人,见到的下人也低头扫地、浇花,没跟傅无极有任何眼神接触。

阁楼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段安苒只穿了一件白衣,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的碎玻璃、碎茶杯之间,下半身血肉模糊,两只手抓起地板上的碎玻璃要往嘴里塞,不远处有一把干枯的草药,还有一把扇子。整个阁楼有股香气,淡淡的,像百合花的味道。地上还碎了一块屏风,屏风上绣着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人,每根头发丝都很飘逸,他右手持一把扇子,这把扇子和地上躺着那把外形很像,里面绣着四个大字“关我屁事”,奇怪的是男人并没有脸,傅无极精神一恍惚,竟从屏风上看到了一只黑猫的脸。

段安苒看到傅无极时眼里冒了光,竟然咧开嘴笑了,无声地说了句“是你啊,谢谢你。”

这个笑容阴沉沉的,吓得傅无极一激灵,这个段安苒完全不是段先宏口中那个温温柔柔、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这不明明是一个被夺舍了的阴湿女鬼么,他右手差点没抓紧剑,刺啦一声地上划了下。段安苒舔了舔嘴巴,吞了口口水,看她嘴型是四个字:“你、是、我、的。”

段安苒的手不小心碰了下地面上的扇子,像被电到一样,她迅速抽回手,小幅度扭动了下身体。

傅无极与段安苒并无婚约,他们甚至没见过第二面,他完全不知道她这些怪异举动代表什么。

段先宏所有注意力都在段安苒腿上,没注意到她的面部表情,他两只手抓住段安苒攥紧的拳头,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把玻璃碎片从她手心一片一片抠出来,先左手后右手,嘴里不断安抚:

“没事了没事了,苒苒,你只是生病了,睡一觉就好了。”

段先宏将段安苒横腰抱起,一张大手环住她两个细细的手腕,她趴在段先宏背上,又朝傅无极笑了一下,对着段先宏的脖颈狠狠咬上去!

傅无极大喊一声小心,他拔出玄风剑抬手刺向段安苒,段安苒看到这把剑先是一愣,默默念了一句:“玄风剑?”

随后双手狠狠拍了下段先宏肩膀,随后借力跳上阁楼二层,阁楼上回荡着她的笑声。傅无极看到段安苒咬了段先宏一口,但眼神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傅无极莫名感觉他才是猎物。他噔噔噔——三步并做两步冲上二楼,段安苒只跟他有十步的距离,保持着不让他追上,又能让他能看到的程度。

“苒苒——”

阁楼外墙爬满了爬山虎,阁楼里二层光线不太好,大白天也黑漆漆、阴森森的,追到二层先是段安苒的闺房,一束斜射进去的日光,打在地面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窝里。傅无极边跑边回想,段安苒怎么知道这把剑叫玄风剑的?傅无极拿到这把剑过了好久,才在剑鞘上看到浅浅的划痕,知道这把剑的名字,他叫小黑叫习惯了,懒得改。

少女绕过闺房光着脚朝里面跑,内部有一个藏书房,立满了高高的书柜,本本都是草药典籍,有些折痕很新,很像最近几天翻过的。段安苒拐了个弯消失了,然后又出现,这样溜了他好几次。傅无极追逐过程中还被一本名叫夺魂术的**砸中后脑勺,他气得一咬牙一跺脚,才发现自己衣服上那些叮当响的装饰品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拖着腿悄悄挪到门后,简单掐了一个剑诀,将玄风剑丢出。说时迟那时快,段安苒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从房梁跳下来,直直朝傅无极扑上去!

傅无极啊了一声被扑倒在地,段安苒跪趴在傅无极身上,从他的小腹一路往上闻,到胸腔,到脖子,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然后张开嘴巴咬上去!傅无极的尖叫声在二楼回荡,房檐边筑巢的燕子被吓得找不着北,撞了好几次墙。他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段安苒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比一个成年男人还大,不像得了怪病更像得了疯牛病,一身使不完的牛劲。

傅无极躲闪不及,浑身汗毛倒立,他拎起旁边一个木雕直直朝段安苒后背砸过去,避开身体重要部位:

“段妹妹,看清楚,我是傅无极,小时候见过的!你你你……你咬我脖子干嘛?咱们已经没有婚约了!追求男人可不是霸王硬上弓的,得身段儿软,得柔情似水,谁也不想娶个母老虎回家吧,还是一个会咬人的……”

段安苒咧开嘴笑了,虽然这个笑容略显阴沉,看的人背后发麻:“傅无极,你不记得你帮过我了吗?要不是你,我根本无法从逍遥林逃脱,还是要谢谢你哦。可惜你太美味了,咬你一口可比什么离魂草管用一百倍,你是我的啊~”

傅无极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直接无视。他尝试了好几下才砸中,但段安苒并没有停下,她的牙齿贴上了傅无极脖子,傅无极急中生智,他吹了个口哨,玄风剑从天而降,直接对准段安苒心脏要扎下去,把傅无极气死了,“小黑,你扎偏点儿,真出了人命谁给咱们赏金啊!难道你想做茅草屋的顶梁柱,房子塌下来你顶着?”

玄风剑像听懂了似的,向左偏了两寸,刚扎进去段安苒就晕了,身体所有重量都压在傅无极身上,他苦不堪言。他托起段安苒胳膊,不跟她身体重要部分接触,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她还穿那么薄。段先宏冲上二楼就看到傅无极以一个很暧昧的姿势抱着他女儿,两条腿还跨坐在他腰上,段先宏脸色铁青,都顾不上流血不止的脖子了,赶紧把他俩分开。

傅无极看到段先宏那能吃人的目光,比他女儿咬人脖子还可怕,赶忙解释道:“段伯伯,段妹妹晕掉了,小爷……我没做什么。”

傅无极挠了挠头,怎么感觉越描越黑,他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估计是刚才被木头扎破了,他刚才看到段安苒右手的指甲是黑色的,食指指尖也黑乎乎的。他从二楼下来时,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脚,定睛一看那是一个黑色的小木雕,这小木雕很粗糙,摸起来毛毛躁躁的,还有些扎手。傅无极实在看不出这雕的是小猫小狗还是小乌龟,过于四不像了,木雕头部部位还有一个模糊的蝴蝶印记。他挠挠头,刚才不是丢出去了嘛。

夜幕降临,他跟段先宏先把段安苒安置好,大夫检查了下她身上只是外伤,没有伤到根本,又给她喂了助眠的药,能睡到第二天。然后领傅无极去别院休息,别院是远离住宅、单独的小院,院子里长满了竹子,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竹影朦胧间,抬眼就是皓月当空、月如玉盘,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别院里没看到下人,但整个小院被收拾得很干净,屋内有梳妆台,还摆着胭脂水粉。

傅无极心里空落落的,他托着腮开始担心陆百里,茅草屋塌了,不知他今晚要睡哪里。傅无极把师父装的行李全倒出来,里面除了两套衣服就是两道符和一面八卦镜,可一两银子都没给他留,傅无极一脸黑线,白操心了,他睡地上才好呢!

段安苒今天种种怪异行为都像极了被附身,傅无极刚才仔细询问了段先宏,这几天来过好几个不同门派的道士,他们用过罗盘、画符、甚至滴过血,都没发现异常。傅无极最多在剑法上还算努力,医术和术法都马马虎虎,他去检验不一定比人家厉害,但段安苒处处透着古怪。他钻进浴桶里洗洗今天吓出的一身冷汗和粘上的脂粉气,他往下一沉,把脑袋埋在水里,咕嘟咕嘟往外吐泡泡。

有种种怪异行为的段安苒,屏风上那个没脸的男人,阁楼二楼那个自行移动的木雕,还有段安苒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傅无极的小脑袋瓜毫无头绪,他双腿朝上拍打着水花,差点打湿一旁忽明忽暗的烛光。

就在这时,傅无极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他呛了几口水从水下钻出,望向门口。依稀可见一道清丽的倩影,发丝随风飘扬,门外人说话语速极快:“极哥哥,我是段安苒,开开门!”

月至中空,吓得傅无极衣服都来不及穿,就从浴桶里跳了出来,烛光啪一下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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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生成师弟的徒弟
连载中墨雨天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