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大概是这样。如果这期杂志的销量不错,你应该很快就能接到代言了。奢侈品代言也是一个演员的重要标志。”
经纪人兴奋说。
“什么重要标志?”
格林问。
“标志这个演员正式进入时尚圈,身上可能开始会有艺术气息,在投资商眼里意味着多金和赚钱,会有更多人找你拍戏,粉丝也高兴。”
经纪人回答。
“听起来不错。”
格林说。
杂志发行一段时间后,金爱树导演的新电影,总算筹备完成,打算正式开始拍摄了。
他通知了格林,并且邀请他到拍摄场地来。
“您拍的那杂志已经窜到第一名了。粉丝正在欢天喜地庆祝呢。您拍的那个厨艺大亨电影,也快要上映了。”
经纪人临时打电话通知说。
“听起来不错。”
格林说。
“据说电影定档的时间就在本月的五号。”
经纪人说。
“既然是据说那就是还没确定,等确定了再通知我一次吧。”
格林说。
“好的,我会注意的。”
经纪人说。
挂断电话之后,金爱树对格林招了招手。
“之前你拿到的只是最简单的关于你那个角色的一些剧本。但是现在这个剧本就算是完整的了。所以你仔细看一看,等会儿就开始拍。”
金爱树说。
格林点了点头接过剧本仔细看了起来。
剧本整个故事大概和金爱树之前对格林说的差不多。
主要描述的是主角冷清竹从小到大的家族变化过程和他本人的心路历程,最后他的结局也是点睛之笔。
虽然家里很有钱,但他小时候喜欢偷鸡摸狗,尤其喜欢发现桌上有钱的时候摸一把,揣进自己兜里出门用掉,还特别享受前呼后拥。
但是被发现免不得挨打。
他挨打的时候喜欢大呼小叫,好像真的很痛一样,但实际上他并不觉得很痛,即使伤势看起来很严重,也真的很严重,他也不觉得。
以至于别人很难确定他的真实伤势。
所以,追着他打的人经常下手没轻没重。
他家里有很多仆人,仆人只负责把他抓起来摁住他,堵住他的路,避免他跑掉,真正动手打他的人是他两个长辈。
在他大概读幼儿园那个年纪的时候,他母亲还在,在他记忆里是个温柔如水的人,但偶尔也会像鬼一样可怕,不过这些他记得不清楚。
大概读小学的年纪,他母亲就死了,据说是病死的,实际上他不知道,因为他没看见。
他没见到最后一面。
其他人似乎有意避免让他看见。
他也就没问。
读中学那个年纪,外面天翻地覆,家里入不敷出,他爹似乎正在为一笔账目发愁,他对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他试着过问,被骂了。
他没有再问,但他爹死了。
仆人对他说是为了运送一批货物在海上被强盗抢劫掉进水里淹死的。
货物都被抢了,没办法交货,跟他爹做生意的人上门来骂他,也不管他家当时四面挂白,正是灵堂打扮。
来骂人的人骂完之后对他说,十天之内交不出钱来,就拿房子的地契来,房子里的东西当然也再不会是他的,包括房子里的仆人。
他不得不学习经营。但时间太短。
地契还是被拿去抵债了。
他被赶出家门,流落四方,又因为没钱也不可能再读书,正好那个时候四面八方燃起战火,他就去参战。
他身边的人都死了,但他活了下来,所以他熬着资历当了官。
当官后一有空他就回了家。
他准备想办法把地契拿回来,但是到家门口发现已经人去楼空,找邻居问了才知道,原来住在这家里的人被寻仇,全家都死了。
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儿,主人还是仆人,没有一个幸免。
本来有一个仆人只受了重伤,在医院躺着还算活着。
可他回来的时间晚。
正好错过那个仆人死的时候。
因此他赶到医院,那个仆人的尸体都被丢了,一个小孩儿正和医院的人理论。
医院的人一边为了账目焦头烂额,一边照顾从前线送来的伤员,一边应付小孩儿十分不耐烦。
小孩儿不依不饶要尸体。
医院没办法给尸体,反而要小孩儿给住院钱。
小孩拿不出钱,就被揪了起来。
冷清竹付了钱把小孩救下。
小孩说那个仆人曾经在大雪天偷偷放他到有炭火的房间休息,他才活了过来,所以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能不管。
后来那个小孩儿就跟着他,成了他的副官。
但是在战场上被飞来的流弹打死了。
他连找谁报仇都不知道。
后来战争结束了。
他被关了起来,说他搞倾向,要把他剃了头,脱了衣服绑起来,在街上牵着绳子走,一群人问他认不认罪,他说不知道。
那群人就要他磕头。
他觉得好笑,那群人说他疯了。
之后他们把他赶到牛圈去住。
再之后他被分配了养牛的工作。
可是那头牛太老了,死了。
检查的人说是他害死的。
他们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他就被以给牛下毒的名义关了起来。
他再次觉得好笑。
那些人又说他疯了。
他就被放了出来。
一切都荒谬极了。
但他什么也没有了。
父母,家宅,仆人,金钱,官位,朋友,容貌自尊,健康,什么都没有了。
他瘸着一条腿,在他副官所说的能把人冻死的,漫天飘雪的冬天,一个人走进了荒无人烟的山里,大概是死了吧。
“看完了没有?”
金爱树导演满脸兴奋问。
“看完了。”
格林点了点头。
“我先不问你有什么感想,咱们先拍。这个角色小时候的戏有小演员来演,避免观众出戏。今天你要拍的第一场是闯灵堂。”
金爱树导演说。
闯灵堂就是,冷清竹的父亲死后,家里挂上了白布,跟他父亲做生意的人闯了过来,找他要货,他没有,对面骂了他一顿,放狠话走了。
格林点了点头。
一切准备好,又检查好之后,金爱树导演喊了开拍。
冷清竹正十分疲惫,坐在家里的椅子上,听着仆人汇报现在的情况。
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他抬起头往外看。
紧接着一些仆人慌里慌张冲过来对他说,不好了,不好了。
他站起身问:“什么不好了?”
门外带着自己家的家丁的生意人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一群人瞬间把整个院子都占满了,看起来完全是来者不善。
冷清竹家里刚死了人,不想节外生枝,因此客客气气走过去行了礼,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对面就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立刻抢了他的话头。
“你们家和我签了合同,说好要在今天给我一笔货的,可是货呢?根本没看见。你们拿不出货就要赔钱给我。现在把钱拿出来吧。”
生意人冷笑一声盯着他说。
场面完全不能善了了。
冷清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还不得不挂着疲惫的微笑说:“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宽限宽限,我凑足了钱立刻送到您府上去。行吗?”
对面冷笑一声说:“你爹跟我谈生意的时候也说再宽限两天,我给他宽限了,可是怎么着?他把自己宽限到水里去了,货也宽限没了。
我怎么敢再宽限你们呢?谁知道宽限了你,你家又出什么事儿?你家出事还不要紧,害了我可怎么办?我又不是你家的人。
我凭什么跟着你家一起遭罪呢?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冷清竹一时感觉有石头卡在自己的喉咙里,说不出话来,本就因为葬礼而苍白的脸色越发憔悴,看起来十分可怜。
但对面并不因此更柔软一些。
“怎么不说话?说不出来了,是不是?那我现在就要把你家的钱搜出来带走了。你家欠我的钱可多了。我凭什么跟你客气?”
生意人冷笑着说。
他说着抬起手来,好像真要一声令下,就叫身后的人进去搜。
冷清竹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阻止说:“请等一下,有事好商量。”
“那你说怎么办?”
对面有些不耐烦,也不是真的要搜他的东西,毕竟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把人逼急了,那可就不好了。
“再宽限一些时间吧。”
冷清竹说。
“老爷我心善,既然你都这么求了,那就再宽限你十天。”
生意人说。
冷清竹眼前一亮,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对方接着说:“十天之后我来收钱,要是收不出钱,找一个子来,我就收了你的地契。”
冷清竹顿感绝望。
“我走了,不用送。”
生意人一甩袖子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冷清竹往后踉跄了一下,转过身走回了自己刚才的椅子坐下。
仆人围在他身边都叽叽喳喳问怎么办啊?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把老爷的账本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仆人就连忙去拿东西。
导演喊了卡,这一场戏就算拍完了。
“不错啊,尤其是主角心情从天堂掉到地狱一瞬间的眼神表情转换,特别妙。”
导演拍着手对格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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