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好像也没什么可忙的……拟的手势是请我去内府吗？
人的气质真是件神奇的事，今天从这两位人物上还真是见识到了。我也在藏经楼看了不少这位叫作“拟”的道士著作，明白他的实力。他是老张道长的关门弟子，而在人的口中他的修行远在真道长之上。
“僵尸病的各种，真已经转述予我，这和你所识的僵尸病不一样吧？我虽在游历中多番打听，但也未能找到解法。先生刚经历了天北村一战，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这才是Dr.Lee原本想在他的世界里培育出的病毒。仔细一想的话他研究那种病毒的目的便是为了控制普通人的思想，好为统治阶级服务。”
“这毒瘴在我们这样的世界里才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吧？保留了更多的传统，是因为华人妥协的传统。对这也妥协，对那也妥协，那些人光用皇帝之名就能让人无条件服从。从小就被洗脑向皇帝效忠，光靠一个词语就能让人为他什么都做。”
“所以你的意思是——也是，这世界拿来操纵人的法术应该不少，甚至都不需要这种法术才对！那为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我明明记得跟着这位师父刚通过小门进到了内府，然后穿过花园打开了会客厅的门来着。可打开了那扇门之后，门的背后怎么就成了购物中心的中庭？这购物中心长得还有些熟悉……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富天广场？就是那个次元耦合场所在的地方？
“有劳带我去那个溜冰场。”
因为有道长为了防止凡人误入布下的阵法，所以必须走特别的通道才能到达那里，不然到的地方只是一个一模一样的镜像。本就看起来荒凉的商场，因为封控令今天商铺全都关门了，所以脚步踩出的声响带来了回声。为了安保亮着的灯相当昏暗，本就设计得有些压抑的电梯，再加上各种诡异的装饰，在地上留着一些阴影，让光和光之间的锋利切割让人有种在刀山下行走的感觉。
糟糕，这里的通道设计得像迷宫一样，标志物又不明显。上次好像是从不同的地方进来的，我一下子就迷了路。
“是这个方向吗？”
就在穿行了一阵后发现没找到应该出现的路，二当家伸出手来指了指一个通道。我抬头看到上面洗手间的标志牌找到了之前的感觉，连忙说是。不愧是得道高人，找路也是一种经典的法术。这是他用他手上盘着的那个罗盘形状的陀螺得出的结果吗？我记得法术里有寻龙诀之类的法术来着。
“那是找龙脉的法术，在这种地方可不管用。我只是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我吸了吸鼻子，是湿气带来的霉腐味吗？
“也算是吧，人类的嗅觉其实比你想象的敏感多了。有些时候会有主动避开某些危险污秽之地的所谓第六感，其实就是感知到了什么。只是有些气味和声音不能被大脑转化成显性信号而已。”进入了昏暗的通道后，道长使用法术点燃了一个白灯笼让这儿有了光线。
所以我说这世界虽然有各种妖怪法术，但却科学得可怕。听说减少其他感官的干扰后，其中一种感觉就会增强。我这算是修练成功了吗？
我刚想向二当家求证，却发现他上楼的脚步加快早就把我甩在了楼下。我听到的动静原来只是二当家而已吗？这楼道瘆得慌，我也赶紧加快了脚步跟上去。快到消防门前时我才确定了刚刚的声音。果然这楼道里还有另一个人，这会儿被二当家拉住了后衣领而没能如愿打开那扇门。
“果然是你！”
灯笼正对着他的脸，再搭配着这条色彩鲜艳的韩服——朝鲜族仙姑？
“拟！好久不见。”
“别这样做了……”
二当家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子就开始变形缩小成了一条绳子。蛇头虽然还对我们保持着笑容，蛇尾却沿着门慢慢升起来卷住了把手。二当家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他又一次打开趁着这一条缝隙游了进去。而二当家手上的“蛇”很快萎缩了下来，只剩了一张蛇皮。
见此我们赶紧打开门来，门背后是另一幅景象。虽然商场里也一样没有人，但灯都打开着十分明亮。从昏暗之中一下子来了这么亮的地方，通道边的商铺却一样是没人，这就是另一种诡异了。
是蛇！二当家当然也看到了，撒开腿就跑了过去。他的目标果然是那天那个溜冰场。
二当家这时飞出了剑叫到：“住手吧！铁蛇炽！”
被剑挡住了的铁蛇又一次化作了人形，诶？他原来是个男孩子？只是骨架娇小皮肤白皙，这么一看那日画过妆的仙姑就是他？
“张老头把我母亲送到了异世界，我为什么就不能去看她？”
“你母亲已经死了！十年前被烛阴杀死的那个夜晚！你不是也在现场吗？你母亲是为了救你们姐弟才选择与烛阴苦苦交战。”
他的视线转到了我身上，然后说：“所以我母亲就真是张老头害死的了！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他早就什么都算计到了，果然就像乡亲们所说的那样，张老头早就知道了我母亲的死，可他却见死不救什么都没有做。为了人类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些异世界的人找来，可妖怪的死对他来说却只用天意来搪塞。”
他说完转身继续向冰场跑去，下半身还没变成人形的尾巴以蛇形飞快地游动。
进场的通道为了拓展空间被设计成了曲线，我们的身子不像他那么灵活，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一下子不知道冰场的入口到底在哪里，但已经听到了Dr.Lee的声音。
“放心吧，次元穿越的定向技术已经有新的突破了。没多久后我就能把你带到你母亲所在的世界了。”
“Dr.Lee!”我见到冰场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连忙跑了过去，可扑了空不说，因为冰面够滑一直撞到了围栏才停下。奇怪，刚刚明明就抓住他了才对。
“吴常恩？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们真在我们定向的那个世界里！”他笑着说，“我的身体与灵魂并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只能把生物能量复制模拟后向时空耦合场发射。你可以理解为你现在看到的我不过是个全息影像而已。”
“什么好久不见？上个月不是刚见过吗？别跟我假惺惺的了！”
“上个月？我怎么不记得这事？不过不同次元之间产生耦合的各项维度都不同，所以相对同一世界而言时间次序也不一定相同。我下一次找到这个世界的某个维度，相对这个世界的时间次序而言是在这之前也不一定。”
“收手吧，Dr.Lee。让黎医生别再把这个世界毁下去了！”
“毁这个世界？我为什么要毁这个世界？”
“一步步控制这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最高权力者，然后利用资源继续开发你想要的Z病毒。你知道这样可能会把这个世界变成那个末日世界吗？”
他眼骨碌转了转后说：“我明白了，原来你见到的是李渊啊。我不是李渊，而是你的朋友洪锡。李渊在你认识我之前大概二十年左右的时候穿越到过我的身上。那时我们共享记忆有过交流。我也因此在科学界开始用Dr.Lee这个化名。不过我对统治世界之类的不感兴趣，我研究科学的目的只想搞清什么才是真实的自我。”
“真实的自我？”
“这问题太复杂了，耦合场出现的时间很宝贵就不要浪费在闲聊上了。既然找到了你们所在的方向，就证明了实验方向是正确的。只有把你们两个带回我们的世界，我们的实验才算是成功。小铁蛇，这些记录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
“能传递的信息实在有限，看到这些张道长留下的关键词，你们应该能解开谜题吧？这两个世界下一个耦合场可能是三年后，那时候我们就应该把你带过来了，小铁蛇。”
这话说完，那影像就消失了。我其实也有注意到他一旁那个黑板模样的全息影像，可上面只有一些数字，完全不明白意义是什么。
“我在六年前偶然进入此地见了他第一面，是他告诉我我的母亲现在正在他的世界里旅行。把她带到那儿的是张老头。从此之后，我就佯装成母亲的模样继续经营她的占卜馆，一边搜集母亲的情报一边修练法术。”铁蛇说，“我从雾蛇手里得到了这本张老头生前预言的影印本，但她也无法断定这本所谓预言是否真的是张老头所写。不过其中内容与母亲生前消失过的那夜吻合。张老头的法力能推演今后百年的历史，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然后利用我母亲在那个世界里做了什么安排。所以他一定也早就料到了我母亲的死！”
“你先别激动！那这串数字又是什么意思？”
“洪先生说，他全靠一个擅长数字模拟技术的手下才能掌握平行世界穿越的技术。哪怕找到了耦合场，信息传递到耦合场需要的能量也相当之大。转换为数字可以节省不少的能量。他设计了解码手段，便是张老头的预言册。”
这本预言册的原本我在道观祠堂里看过，这是真的。按照页码行数可以找到对应的字。给我们传递的信息是——
“里阴阳，转时运。”
都出金手指给提示了，就不能给得直白点吗？
“林先生？你在找什么？”
“全息影像都有了，不会是有哪里能让我选择点看六十秒广告后就能看到这句话的翻译吧？那些免费的解密游戏为了盈利不都是这么设计的？我一个只玩免费游戏的穷鬼太懂了。”
看他们俩无语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们无法理解。毕竟这世界电脑都还没普及到百姓人家。
“二当家，既然你是那张老头最得意的弟子，他又料事如神，他生前应该给你留过这句话的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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