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虽害怕却依然站在雾畏面前,愤愤道:“堂堂的刺探大人竟是个登徒浪子,实在令人唾弃!”
如兰此话一出,不远处的几位蓝衣大笑应来。
“白荣,可别欺负人家小姑娘,这可不好。”
话虽如此,但这几位蓝衣的脸上并无冒犯人的抱歉,更多的是嬉笑、恶意。
雾畏眉目一凛,她扯着如兰往后,掷地有声道:“都给我滚开!”
听到此,一群蓝衣笑得越发大声,行为举止更加大胆,白荣不顾雾畏次次的警告,身子离雾畏极近,口头还不忘贬低挑衅。
“我见过的姑娘多了去,偷偷溜入此地的无非是想成为我们的身下欢,想必姑娘应是如此,衣着服饰如此显眼大胆,不是诱引,会是何因?”
身后的嘲弄声变得尖锐难听。
“白荣说得也有道理,姑娘大摇大摆来到此地,不就是主动上门,寻找目标么?”
“是啊,两位姑娘看我们几位兄弟如何,保证包你们满意!”
“我们可是永安阁玄阶蓝衣弟子,可遇不可求,姑娘出去后,定有脸面。”
话落,此起彼伏的笑声如雷贯耳,恶心至极。
雾畏的脸色黑到极点,她的右手拳头紧攥,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
衣袖下的菩提子颤动着,说好的断绝杀伐,可种种欺辱令她忍无可忍,简直欺人太甚!
白荣不知死活地挑起雾畏垂在胸前的一缕发,细细摩挲,嘴角笑容更加肆意。
“姑娘,此地人多,不如我们来找个僻静的地方……”
雾畏瞳孔睁大,她右掌蓄势,内力滚滚,只待一击毙命。
倏地,一记强有力的拳头猛然挥向白荣的脸颊。
拳风扫过时,携着一股血腥味在鼻间转瞬即逝,雾畏颊边的碎发被微微掀起。目光凝滞间,来人紧接雷霆一踹,一脚踢向白荣的侧腹,连串的动作如重影般,快速果决,一息间,白荣被踹飞几里地。
“呃啊—”白荣痛苦蜷缩呻吟着。
方才几位蓝衣刺探气焰顿时消失,见到此人,连忙单膝下跪,颤声齐喊道:“李师兄!”
雾畏收回右拳蓄势,摇头望向那位“李师兄”,目光触及他之时,浑身一震。
此人,竟如此俊美。
他的五官深邃好看,剑眉入鬓,眸中寒芒毕露,眉骨紧紧皱着,高挺鼻梁之下,是两片薄如蝉翼的唇,唇边还有颗小痣。
雾畏细细端详着他。
一袭玄衣劲装裹着峻峭身形,玉冠高束,腰间佩一剑戴一穗,此刻他骨节分明的手扶在剑身,周遭气压极低,大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女子,永安阁就是如此教导你们的!”
清朗的音色在威压之下变得低沉,底下的蓝衣刺探咽了咽口水,一言不发。
此地逐渐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刺探,不知何时,场面变得热闹了起来。
“李师兄,我们已知错,下次绝不再犯。”一蓝衣刺探率先开口道。
“道歉的话,是对我说的?”李纪臣冷冷道。
底下蓝衣刺探面面相觑,抬眼快速扫了雾畏和如兰一眼,良久,他们咬牙切齿,毫无诚意道:“两位姑娘,实在对不住。”
雾畏眉毛一挑,斜眼看了李纪臣一眼,转眼对着他们悠悠道:“你们的道歉毫无诚意,我不接受。”
跪在为首的蓝衣面色骤变,瞪着雾畏道:“姑娘,可别得了便宜还……”
“呃啊—”
早已料到蓝衣刺探不知悔改,雾畏还没待他说完,一脚便踹向他的胸脯,男人应声倒地。
“姜竹溪,你这蠢货,竟敢踹我们师兄!”另一蓝衣见状愤愤不平道。
“哦?你居然认识我,还知我是姜竹溪?”
此话一出,那人顿时哑口无言,其它蓝衣眼见暴露,都吃力不讨好般垂着头。
围观的刺探皆窃窃私语。
如兰听闻心中更是无名火,叉腰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你们明知我家小姐可是丞相府幺女,竟还敢大庭广众之下言语调戏,都不要命了!”
周围质疑声渐起,蓝衣刺探眼见形势不对,连忙嗤笑嘲讽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姜家幺女姜竹溪出了名的死缠烂打,为了追逐李师兄耍尽了手段,如此恬不知耻,急于倒贴,我们兄弟几个玩玩又有何妨?”
如兰气急败坏:“你!”
雾畏拍了拍如兰后背,让她不要动气。
“你说,我恬不知耻,急于倒贴?”雾畏缓缓走向那人。
“对,你何止如此,你除了空有一张皮囊外,一无是处、蠢笨如猪,文不能武不就,还妄想进永安阁的门,简直痴心妄想!”
“呵。”雾畏冷笑出声,“说得好,我也这么觉得。”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狠狠扫向他,力道极重,他毫无防备,头闷声砸地。
“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血,出血了,李师兄,他出血了!”
李纪臣淡淡道:“出血罢了,有什么好叫唤的。”
围观的几位红衣地阶刺探忍不住开口道:“终归是历练的少啊,打了个耳光,人家姑娘出出气,大男人流血怎么了。”
“这届的蓝衣刺探委实不行呐,区区小苦也吃不得,大惊小怪。”
“况且人家小姑娘柔柔弱弱的,一巴掌还能打得你痴呆不成。”
蓝衣刺探欲哭无泪:“师兄,他不是普通流血啊,您看!”
他翻过蓝衣刺探的身体的那一刻,众人震惊。
那人,竟七窍流血,白眼直翻,鲜血依旧汩汩不停,画面极具惊悚诡谲。
方才还讨论着的红衣地阶刺探,顿时哑口无言,皆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盯着雾畏。
李纪臣眉头一皱:“来人,把他抬去医治。”
“是!”
七窍流血的蓝衣刺探以及白荣被人抬走医治。
如兰背对他们,并没见到血腥场面,还嘟囔道:“真没用,一巴掌就要死要活,看来刺探也没那么厉害。”
雾畏若无其事地揉了揉手:“打得手还有点疼。”
如兰有些心疼:“是么,奴婢来给您揉一揉。”
李纪臣扶着剑身的手突然紧握,看向雾畏的眼神变得讳莫如深。
旁边的红衣地阶刺探又悄声议论起来。
“这姑娘的小身板竟有如此威力。”
“但她不是姜竹溪么,听闻她文武不全,一年之久了,还在雨泽门赖着呢。”
“到底是真废还是藏拙,这可说不清呢?”
雾畏信步走到李纪臣的面前,两两相对下,李纪臣犹疑道:“你为何在此。”
“先不论这个,李刺探,这群蓝衣你也目睹了,他们不知悔改,依旧对我恶语相向,您说,该如何处置好呢?”雾畏扬声道。
如兰在一旁瞥了雾畏一眼,不禁心想:李刺探?平时不是纪臣纪臣的喊么,怎么叫得这么生疏,小小姐又是要搞哪一出。
李纪臣眯了眯眼,他缓缓道:“还没出够气?”
“女子闺名如此重要,怎能被登徒所害,万一传出去,永安阁刺探的名声可不保。”
李纪臣的眸光闪过异样,随即立刻消失,他道:“即使你不说,我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
话落,李纪臣往前踏了几步,面对犯错的蓝衣刺探,他朗声道:“亵渎闺门女子,乃阁中之耻,元胜,你说当如何惩处?”
他身旁的男人上前拱手道:“大人,此行有辱阁中门风,看他们也并非初手,为以儆效尤,应领罚棍一百,抄写道德经五百遍。”
“好,就按你说的做。”
李纪臣俯视底下的蓝衣道:“师弟们,有何意见?”
一群蓝衣恭敬顺从道:“一切听从师兄惩处!”
“慢着!”
雾畏倏然开口。
众人视线注视着她。
元胜道:“姜小姐,可有不满?”
话落,李纪臣斜眼望向雾畏。
雾畏笑道:“并无不满,属实是我心有不平,觉得此等惩罚不过皮肉。”
“那你想如何?”李纪臣淡淡道。
雾畏娇俏的面容眉眼弯弯,她雀跃道:“五日后,倘若我成功进入永安阁,那便让得罪我的几个蓝衣刺探—”
她一字一句道:“滚-出-永-安-阁。”
“如何?”
众人瞠目结舌。
元胜骇然,立即看向李纪臣眼色。
李纪臣眉头微皱。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他悠悠道:“若你能不倚靠任何关系,靠自己踏入永安阁,我便答应你。”似是想到什么,他唇角一勾,“但前提是,倘若你输了,就收拾东西滚回你的祖宅老家,这辈子都不许踏入永京城半步,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无一不在窃窃私语。
质疑、嘲弄、嗤笑皆有,可雾畏并不在意。
她扬声道:“成交!”
临走前,雾畏似是想起什么,她转而来到李纪臣身侧,两人近在咫尺,李纪臣反射性向后躲了躲。
“你做什么!”
雾畏无辜地挑眉,她指了指李纪臣腕间的伤道:“你这再不好好处理,可要恶化了。”
李纪臣愕然。
话落,雾畏悠然离开。
一旁的向胜不可置信,他登时撸起李纪臣的衣袖,却猛然一惊。
“李大人,这是你何时受的伤?”
衣袖下的伤口被随意包扎着,此刻鲜血淋漓,浸满绷带。
李纪臣双眸晦暗:“…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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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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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见李纪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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