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山,问天门,阮闲提一壶酒纵身闯入宗门禁地,手中邪掠剑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只一击,便斩杀了元婴期的妖兽!
阮闲手起剑落,快速将妖兽内丹挖出,熟练地飞到禁地中最高的那棵树上,她坐在树杈上,轻轻嗅着醇馥幽郁的酒香,眼神逐渐迷离。
阮闲酒量很差,一杯就醉,且酒品不好,一醉就满山乱砍,最倒霉的那次,她不仅砍死了禁地中三只高阶妖兽,还好巧不巧地朝她师父砍了几刀。
……虽然一刀没中就是了。
但她那个小心眼师父还是以“意图弑师”,“擅闯禁地”,“偷酒”的名义狠狠罚了阮闲一顿,至今印象深刻。
可惜阮闲偏又爱酒,便只好闻着味道,望梅止渴。
而她师父亲自酿的酒,那味道,当之无愧的全球第一。
“丫头,这酒你既不喝,不如给老夫尝尝。”
阮闲身下的不知多少年的老树缓缓张了口,它语速很慢,声音嘶哑,雌雄莫辨,似乎很久很久没说过话了。
阮闲晃了晃脑袋,一脸见鬼的表情坐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屁股底下的树,自言自语道:“我大抵是醉了,酒还没喝就醉了……”
老树见阮闲没有动作,索性一甩枝丫,从阮闲手中夺走了酒壶,清冽的酒液沿着树干缓缓滑落,最终归于尘土。
阮闲终于清醒了,她大叫一声,跳了下去,举剑朝着老树劈去:“啊啊啊你个没脸没皮的臭树!老娘好不容易才偷出来的啊啊啊啊啊啊!!!!!”
邪掠剑重重劈在树上,成功刮下一片树皮,阮闲微微一愣,不信邪地又劈了几下,却依旧只有几片树皮。
阮闲怒了,她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枚超阶爆破符,作势要往树上扔,那老树终于求饶了:“哎呦哎呦,这是做什么啊?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树这一次吧,老夫……不是,小的以后绝对不抢你的酒喝了!”
“哼,现在知道怕了?”阮闲收起爆破符,双手抱臂俯视……俯视着树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高高在上道:“但你抢了我从我师父那里辛辛苦苦冒着性命危险偷出来的酒,总要给我点补偿吧?”
禁地中有一瞬的沉默,老树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过了许久才试探着问:“那我,那你想要啥?”
阮闲眉梢一挑,问:“说说你能给我什么吧?”
老树哼笑一声,心生一计:“我这里倒是有好东西,但一壶酒……似乎不太够啊?”
阮闲冷笑,并不上当:“你不如说说是什么好东西?我师父富有得很,说不定你的东西我还看不上呢!”
“哦?那你师父是……?”老树被激起了好奇心。
阮闲双手叉腰,鼻孔朝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师父,乃是大名鼎鼎的问天门宗主……的同门!天下第一神医……的知己!赫赫有名的清涟宗宗主……的仇人!北漠第一凶兽……的眼中钉——”
“——谢冥!”
老树:“……”
老树:“你师父就没有自己的名号吗?”
阮闲依旧傲慢:“当然有,我师父还是‘全宗门最不做人长老‘第一名!”
老树:“……”
“怎么?你不认我师父的名号?”
老树呵呵笑了两声:“这我还真不能不认,你师父不做人,我看你也不比他逊色多少。”
阮闲抚着下巴,琢磨出点什么:“你认识我师父?”
一说起这个,老树瞬间化身话痨:“我何止认识啊!你不知道我们这地儿的小动物被他嚯嚯了多少!老夫我啊,也没少被那混小子坑,我看你们师徒啊,简直一脉相承!都不做人!”
阮闲坐在树下,一边听一边在小本本记,笑死,这可都是谢冥的黑历史啊,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帮她一个大忙呢!
末了,阮闲也没放过老树:“好了,你该抱怨的也都抱怨了,我给你当树洞当了这么久,再加上你欠我的酒,你说该怎么补偿我吧?”
老树:“……”人否?
老树深吸一口气,浑身树叶哗哗作响,大概是气得,半晌才不情不愿道:“那这样,我可以把你的单灵根换成天灵根,但条件是你每三个月都要给我送一壶酒,如何?”
阮闲用不信任的目光把老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就你?能给我换灵根?”
老树不屑地哼了一声:“小娃娃,你瞧不起谁呢?你师父当年可是风火双灵根,是我,是我帮你师父换成了天灵根!不然他哪能当什么长老?”
阮闲还真知道这么回事,但每三个月给这老树送一壶酒?怎么可能?她自己那壶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
“我信你有这个本事了,但你的条件太苛刻,我一个金丹期的弱鸡,可没那个本事次次虎口逃生,你宽限一下,三年一次,如何?”
“成交!”
阮闲:“……”她好像被坑了?不确定,再看看!
老树换灵根的方法非常……温柔,阮闲只觉得自己被一汪温泉包裹,昏昏欲睡,还做了个自己走上人生巅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美梦,再醒来时,她就已经是天灵根了。
阮闲难得善心大发,汇聚灵力给老树浇了浇水,约定好交易时间便扬长而去!一路上,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然而这种好心情在看到她一脸慈爱的谢冥时,便戛然而止。
“咳,我亲爱的师父,您今天似乎格外英俊呢!”阮闲扬起笑脸,漂亮的猫眼中写满了讨好:“那个啥师父,这是弟子孝敬给您的妖丹,弟子还有事就先走了哈!”
阮闲说着,一把将从禁地里带出的妖丹塞进谢冥怀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奔出去,然而她才刚跳上邪掠剑,就被一股强风吹了回来,她生无可恋地眯着眼,吐了吐被风吹进嘴里的头发丝,没什么感情地求饶:“师父,饶命啊!”
谢冥欣然收下妖丹,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阮闲,又故作苦恼地皱起了眉:“乖徒啊,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次偷酒时,为师都说了什么?”
阮闲小脸一垮,不满地控诉道:“师父,这事都过去十年了!难不成你还记得?!”
谢冥双手抱臂,眼神戏谑。
阮闲震惊地后退一步:“师父你不会真记得吧?”
谢冥不语,因为他确实不记得了,但他不会承认,索性一挥衣袖,把阮闲扔下了山:“以前的惩罚太没有人性,为师就发发善心,给你换一个吧。”
“奇星港有一个新开的秘境,你去把里面最好的宝物抢回来,再弄一份地图,不然的话……哼哼。”
言毕,他轻飘飘一转身,没绷住笑了:“一壶酒喝了十年,真是奇才!”
另一边,阮闲被扔进山下的沼泽地,仰躺着渐渐下沉,这片沼泽是谢冥特意为阮闲准备的,以防她被扔下来时不小心摔死。
阮闲长叹一口气,熟练地爬了起来,又熟练地给自己捏了个清洁咒,把这一身脏污清理干净,这才召出邪掠剑,飞身前往奇星港。
她才不信谢冥会发善心,全宗门最不做人长老第一名的威力可不是盖的,但谢冥的吩咐,她还没有能力反抗,毕竟这人一向狗,折腾人的点子更是想一出是一出,连新入门的弟子都不愿拜他为师。
只有阮闲这个倒霉蛋,不得不忍……
奇星港是山水卷唯一的港口,也是外星人的聚集地,阮闲作为第一个来到山水卷的地球人,曾在此处协助编纂了一本关于汉语和山水卷语言的翻译书,据说此书在此后一百年中发挥着可有可无的作用。
至于为什么是一百年?因为阮闲来到这里不过也就一百年。那为什么是可有可无?因为这一百年里,山水卷只迎来了阮闲一个地球人。
何其悲哀,有那么一段时间,阮闲甚至想好了见到老乡时她要怎么两眼泪汪汪,只可惜,一百年过去了,这项技能依旧没有用武之地。
阮闲来到齐星客栈,大手笔地订了一间上房,又从掌柜手中拿回了她从地球带来的东西——手机,这还是她十年前回地球时特意带来的新鲜玩意。
山水卷有规定,外来科技不准出奇星港,所幸齐星客栈规模巨大,安保完善,把东西寄存在此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奇星港的秘境在两天后开启,持续两年,只有金丹期及以下修士方可进入,阮闲身为金丹后期能一剑斩杀元婴猛兽的修士,在这个秘境中,几乎可以横着走。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阮闲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圆脸少女纵身一跃,整个人就如树袋熊一样挂在阮闲身上。
“呜呜呜阮姐姐好久不见盈儿想死你了!”少女声音粗犷,用撒娇的语气说话时更加让人不忍直视,阮闲抱着盈儿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差点把怀里的可爱少女摔地上。
“阮姐姐~”少女一身粉色衣裙,仰着头撒娇。
阮闲微笑着看她:“乖,闭嘴,别逼我喂你吃哑药。”
盈儿:“嘤嘤嘤……”
盈儿从阮闲怀中跳下来,献宝似的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大堆丹药,瓶瓶罐罐堆了满桌,盈儿仍嫌不够,又掏出一叠符箓,双手捧着朝阮闲盈盈一拜,笑容甜美:“阮姐姐,你看,这都是盈儿孝敬您的!喜欢吗?”
阮闲一言难尽地揉了揉耳朵,对上少女亮晶晶的双眼,笑得有些勉强:“小祖宗,你这又是从哪偷来的啊?”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