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桥盯着阿逸的脸出神,猛然间撞进一双带着一丝迷茫的眸子,把他惊的一抖,现在想闭着眼睛装睡已经来不及了,他想反正他现在是小孩子,所以一个睡不着盯着哥哥脸看的小孩子应该是不会被说的吧。阿逸眼眸恢复一丝丝清明,他回头看了看窗外正明月高悬,手环住他单薄的后背轻轻拍着声音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沙哑轻声说:"阿炑做噩梦了吗?"
林溪桥猩红的眸子被窗外一闪而过的闪电映的晶亮,他轻轻点头,眼神里透出一股委屈,阿逸把他往怀里搂了搂哄他:“噩梦都是假的,睡吧,哥哥在”少年手掌不算宽厚,有规律的轻拍又把林溪桥的睡意呼唤回来,他听着耳边规律有力的心跳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支撑不住睡意闭眼睡去,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一股温热柔软在他的额上一触即逝。困意的驱使下他管不了那么多,沉入梦乡。
阿逸低头在黑暗中看着怀里柔软的小孩儿即使睡着了也紧紧的篡着他的衣服,闭上眼睛,彻底掩去眼底那不该属于一个合格的哥哥的神色。
再睡去林溪桥无梦直到天明。
等他睁开眼睛,身旁空无一人,连床褥都变得冰冷,他看看窗外的天色,大雨已经过去,艳阳高照,房檐的水珠滴答落下,他看着那阳光,莫名心生厌烦。他翻个身一点睡意都没有,就躺在床上开始就着自己的感觉来猜测原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最大的的特点,“吃肉喝血,不喜欢太阳,红瞳”还有尖牙,在看看自己近乎苍白却又细腻光滑的皮肤,几乎瞬间就让他想到了现代那仅存在于小说里的神秘物种——吸血鬼族。
原来他穿越成了一个吸血鬼族的小孩子,不过据他所了解的,吸血鬼并不能生小孩儿啊,那他是怎么出生的呢?这个问题不得而知,他也不想探究,但是这家人明显就知道他的身份,并且日记里记载的是一个小婴儿,吸血鬼婴儿丢失八年之久,那些吸血鬼们不会找上门来吗?而且这家人难道不知道养大这个吸血鬼小孩儿就是养虎为患,也许不等他长大就会把他们全都吸成人干。不,他们应该是知道的,毕竟家里的装饰物有银十字架,也挂有大蒜,可他并不惧怕这些东西,难道是因为从小接触这些东西的原因吗?
“吸血鬼生命永恒不止,不过大部分都是通过先代吸血鬼初拥人类而来,并且只有贵族血统后背会长出像蝙蝠一样的薄翼,他们靠吸食血液为生,其中只有人类的血液是最为营养的,而人类的血液会作为他们的能量来源,让他们拥有强大的攻击力和保持容貌永驻和生命不朽”这是后来林溪桥在那本《物种起源史》上看到的一段话,那本着重讲吸血鬼的科普书,而书中一小部分提到了另一个神秘物种——狼人。
正当林溪桥思索之际,有人敲门进来了,是温箬。她穿着朴素的麻布衣裙,简约单一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却扔是显得那么清新脱俗。她长得不算太惊艳但是却很耐看,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残酷的痕迹,她看起来仍旧很年轻,一点不像抚养了两个孩子的女人。她看林溪桥已经醒了,于是把手里的衣服放在他的床边,摸摸他的脑袋,语气温柔:“醒了就把衣服换好,我们今天去市集哦”林溪桥点点头,用手撑着坐起来,温箬又在他的床前放了一碗鲜红的血液,林溪桥一看,是早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朝她露出一个明媚的像窗外阳光一样的笑容,温箬笑了笑退了出去。
林溪桥先捧起碗,吨吨把那碗血喝下去,但是好像并没有太饱腹的感觉,甚至还想再来点,他看向门外的眼神带着贪婪,立马把想咬一口温箬的想法给敲回肚子里,在心里扇自己**兜,那可是妈妈,怎么可以想要去咬她呢,不可以不可以。
他放下碗,看着衣服上放着的以条雪白帛带,为了不让温箬等太久,他拿起帛带快速的换好衣服开门出去了。
温箬给他系好帛带,这条帛带很特别,因为在别人看来这条雪白的帛带很绵密,从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而事实却是林溪桥戴上却和没戴没有任何去别,丝质的帛带戴在眼睛上很舒服,他看外界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他也不知道凌承是在哪里找到的这种布料,不过看他们衣物的棉麻布料就知道这条帛带应该不便宜。
再给他穿好斗篷,因为阳光会让他难受,所以温箬给他拿来了斗篷。他看着身上花纹朴素的斗篷轻轻扬起笑脸。
两人出门,林溪桥这才看清这里的真实面貌。这里是人类的聚集地,这里的人大多是猎人装扮,他们靠打猎为生,而村子的不远处就是茂密的一望无际的森林,从村子里就可以看见森林深处那影影绰绰的阴森古堡,那是吸血鬼的地盘。
林溪桥看着灼热的太阳,突然就不想出去了,因为他本能的感觉不喜欢,虽然不会很疼但是仍然会不舒服,可温箬想带他出去购置两套新衣服,他也不得不出去。
他把斗篷的兜帽盖在脑袋上,整个人掩于宽大的斗篷下。
女人的手纤细柔软掌心却带着薄茧,是打猎和做农活留下的,她牵着林溪桥的手,行走在热闹拥挤的集市间。林溪桥略带好奇的张望,但是他的动作幅度不能太大,因为他蒙着眼睛,小商贩们向过往行人兜售着自己制作的小玩意,林子里猎到的动物皮毛,等等,热闹鲜活。
这些活人身上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让林溪桥觉得肚子好像又饿了,他想吃掉他们,随即又在心里默念不可以不可以,但是那味道实在诱人,他只能在心里庆幸幸好他现在是个小孩子,不然要是成年了那被仍在这人堆里真不知道这些可口的人类都会是个什么下场。
街上的行人看见温箬都笑着跟她打招呼,不过眼底却藏着一股子害怕的神色,特别是在看到她牵着的林溪桥时,那种神色愈发浓重,和温箬简单说两句就匆匆离去。很快,温箬带着林溪桥买好了衣服,又买了些其他东西两人往家走去,林溪桥用手语比划“阿妈,他们好像很怕我”手语是昨天晚上做完梦,突然就会了,也许这本就是原主的应有技能而他继承了原主的身体,自然而然的也就会了手语,就像葵黎黎不怕暴晒,甚至觉得太阳晒着很舒服一样。
温箬温柔的笑笑,她轻声说;"他们不是怕你,是因为刚刚才见你戴上帛带有点不习惯而已"其实林溪桥自己也不习惯,两指宽的雪白帛带横在他小巧精致的鼻子上映衬得他光滑的面庞更加苍白,也更加惹人怜爱。
他用手语表示想要快点回家,因为太阳会让他不舒服。
回到家,凌承和阿逸已经从森林回来正在整理猎物和擦拭弓箭。他见到了阿逸穿着全套猎人装扮的模样,身上带着护甲,披着狼的皮毛,身姿欣长,裤脚一丝不苟的收在皮靴里,更显双腿笔直,正是少年的抽条时期,但是因为经常跟随父亲外出打猎肩臂比寻常少年要更加宽厚一些,宽肩窄腰,给林溪桥的第一感觉就是满满的安全感。
林溪桥看见阳光下站在院子里挽弓拉箭的阿逸呼吸怔愣了一瞬,金色的阳光好像都不及此刻的他耀眼,屏息凝神之际,紧绷的指尖骤然松开,箭矢自他指尖飞出,砰!正中靶心,又好像一箭射中林溪桥的眉心,他想,这个人真的值得任何人为之倾倒。
阿逸在看见蒙着眼睛的林溪桥定定的望着他这边时,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随即恢复正常,放下弓箭走到他面前,摸摸他的头嗓音仍旧是对他仅有的温柔:“阿炑带着帛带还习惯吗?到家就可以摘下来了。”林溪桥摇摇头比划:“习惯的,还想看哥哥射箭,哥哥好厉害!”说完冲他扬起笑脸。凌承走过来,拍拍阿逸的肩膀笑的爽朗:“哈哈哈,你哥哥是得到了我的真传,想当年,我可是这个村子里最厉害的猎人,所向披靡的那种!”
“阿爸你又在吹牛了,当心带坏阿炑”阿逸笑着回凌承,"吹牛?不,我从不吹牛,我吹的是牛皮!"
“凌承别吹牛皮了,等会儿吹破了,还不快来帮忙!”温箬在厨房叫凌承,他连忙屁颠颠的跑过去帮忙。
林溪桥已经摘下帛带露出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睛,此时正性质勃勃的看着阿逸,想看他射箭。阿逸给他搬来了一张小马扎让他坐在马扎上,然后站在绝对不会伤到他的地方开始练习射箭。少年挽雕弓如满月,离弦之箭箭箭正中靶心!每射中一箭,林溪桥就很上道的给他献上掌声,渐渐的阿逸从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后面的欣然接受,一切都是那么的快速,到后面林溪桥手都拍的通红。阿逸看着他红彤彤的手掌心,心疼的吹吹气说:“傻小孩,拍那么用力干什么,手不疼吗?”林溪桥朝他露出一个明媚如阳的笑容,比划:“因为哥哥厉害呀!”听见温箬的呼唤又跑去她身边。
林溪桥想,这家人对原主那么好,那原主一定是个快乐阳光的小孩儿,是被幸福包围的孩子,所以他尽量装的像一点,他不想让他们起疑心,也不想让他们知道真正的凌炑已经死了,这样挺好的。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在林溪桥沉浸在凌家人的关爱里的时候,他露出了破绽,凌炑已经死了的事情暴露了。而发现林溪桥的是和他朝夕相处的阿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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