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紧追不舍的怪物发出刺耳的嚎叫声,它对林溪桥追的愈发凶狠。林溪桥斗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血盆大口近在咫尺,他以为自己就要沦为着东西的夜宵时,身体兀的腾空向前窜去,堪堪避过能让他见太奶的一口。
林溪桥被人拽着胸前的领子倒飞,慌乱中睁开眼睛,愣了下又连忙闭上眼睛装死,他在心里默默为刚才自己的行为道歉:“抱一丝抱一丝,不是故意要看的”主要是从他这个角度不用抬头睁眼就会看见少女因为俯身飞行,胸前被衣物包裹着却仍然不甚露出的小片春光。作为清纯男大学生,林溪桥绝对的遵守男德,不该看的多看一眼都是对女孩子的不尊重。
少女带着他在树木密集的丛林里像灵活的鸟儿一样自由穿梭,背后巨大的如蝙蝠般覆盖着薄膜的翅翼完全没有成为她的拖累,可是被射了一箭的怪物也不是吃素的,仍然坚持不懈的在边追赶边攻击她。两只怪物左右夹击,少女带着林溪桥不好回击只得带着他骤然转向,冲着天上的月亮猛飞而去,大蜘蛛借着八条大长腿奋力起跳张开满是利齿的大口咬向他们,却终究是晚了一步,起跳到极限砰的落回原地,激起大片尘土。就算在天上也能听到它愤怒不甘的吼叫声。
少女巨大的蝙蝠翅翼遮住一片月光,逆着光的她目光冷然的看着下方的尘土与狼藉,又低头看了眼双眼紧闭似乎被甩晕过去的林溪桥,转头朝着森林深处飞去。
林溪桥又做梦了,他在梦里看见了闻双舟真正的闻双舟,他总是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令人垂涎的倒三角身材被完美的映衬出来,丹凤眼,鼻梁高挺,唇色很淡,是具有一定攻击性的面相,就像述出小说里的霸道总裁走向现实,但是林溪桥明白他不是小说里的,他就是真正的霸总。年纪轻轻就是上市公司总裁,身家过亿。他总是在工作,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处理不完的事情。他家里可能是怕他这个工作狂那天猝死在办公桌上,所以催着他赶紧谈恋爱结婚,好分散分散注意力别真猝死了。与是他找到了林溪桥这个背景简单,只要有钱什么都能解决的清纯男大学生协议结婚,只要两年,两年之后就离婚,到时候林溪桥人也自由了,钱也到手了,想干什么干什么。
想想就开心的三天睡不着觉的事,林溪桥银行卡都还没捂热火就躺病床上了,结果就被拉进这个奇奇怪怪的系统里做任务还承担了什么拯救世界的重任,林溪桥表示太踏马坑爹了。
闻双舟就站在那里,他眼中时常闪烁着的冷淡消失不见,转而是鲜少流露出的悲伤浮现眼中。冷冰的丹凤眼染上这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和痛苦,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化解掉他那浓烈的苦楚。可下一秒他却像换了个人一样,眼中的悲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直刺人心的阴鸷,逐渐浮于表面,甚至周身都笼罩着黑雾,像是要被这黑雾吞噬又像是从黑雾中走出来一样。
转瞬,那悲伤的情绪又浮现上来,他张了张口林溪桥看出他的口型是:“快走”接着又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
闻双舟痛苦的撑着额角,伸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像是在驱赶什么,却又不成功。林溪桥跑到他身边想要帮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被他用力推开,大声说:“走!”林溪桥被他这一推退出好远,远到就看他痛苦的挣扎着站在原地看他越退越远。
林溪桥睁开眼睛,看见木质的房顶又闭上眼睛装死。不多时床边就传来一道女声:“既然醒了就别装死”他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身材高挑,一头干净利落的银白短发的少女,而短发下是一对尖尖的精灵耳。她把手里的碗放到床头说:“醒了就吃点东西吧”说完转身出去了。她背后的巨大翅翼已经消失不见,或者说被她收回了身体里。林溪桥摸摸咕咕直叫的肚子,捧起碗也不管安不安全,就算是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一碗鲜血下肚,林溪桥瞬间觉得一夜奔逃的劳累饥饿全都消失不见。此时他才有心思来打量这间说好听点是叫质朴说难听点是叫残破的屋子。这屋子里的生活痕迹并不多,显然是鲜少有人居住,只有简易的一张床和屋中间的一张四方木桌,此外再无其他事物。
他抬头望向窗户外,此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外面是典型的沼泽地形,小湖泊宛如明镜般镶嵌在大地上,倒映着天空的云彩和四周各式他没有见过的低矮植物,和灌木。不同于沼泽外围的森林层层叠叠,繁茂的枝叶遮天盖地,这里阳光撒在这明镜上映照出淡薄的雾气。不远处长得有些奇怪的白鹭单脚站立在水中央,隔着薄雾水面倒映出它高瘦清隽的身形。忽的它振翅朝远方交织成片的密林中飞去,略起点点波纹,惊动水中鱼影。
林溪桥开门出去,门外犹如一片神秘的仙境,弥漫着湿润的雾气和隐约的草香,仿佛让人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赤着脚跑到湖泊边缘的护栏处转身看这简陋的屋舍全貌,发现这屋子并不是看起来那么麻雀,而且是完全修建在湖泊中央,却连一座连接小屋与湖岸的桥都没有。
救他的少女自刚刚给他送了一碗血之后就再没见踪影。林溪桥靠在护栏边想少女应该也是吸血鬼,而且是纯血统的贵族吸血鬼她那对蝙蝠翅膀一样的薄翼就是最好的证明,而她那对尖尖的的精灵耳则是吸血鬼普遍的长相。他摸摸自己变尖的耳朵,思绪不知怎的飘远了。
不知觉的到了日挂中天的时候,林溪桥晒的浑身灼痛,他连忙跑到屋檐下晒不到太阳的地方,屋檐下阴凉的气息让他舒服不少。身边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见一个乌发男子缓步走到他的身边。他不像是吸血鬼.......
凌家夫妇在一早醒来就发现了林溪桥留下的信,他说很感谢他们的宽容与收留,但是他已经不适合留在人类村庄了,他表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他也不想伤害他们也不想再给他们带来任何麻烦。
"他还那么小,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大晚上的就这么一个人跑了,路上有危险那怎么办啊!"温箬伏在凌承怀里带着哭腔说。他们早预料到了林溪桥要走,结果没想到他走的这么快,走的这么决绝,只留下寥寥几行字就离开了,他什么都没带走,干净的要不是因为那些他的东西都还在,都还在告示着他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真的就像他从没来过一样干干净净。
“迟早都要有这么一天的,以他的血统必须要靠以他自己成长起来,以后才能在血族里挣得一席之地,这只能是一次历练吧”凌承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其实他说这话不只是在安慰温箬又何尝不是在安慰他自己呢?
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也是他自己的孩子啊,那么小就一个人出去经历生死,怎能不让他忧心,他又想起来村里预言者几年前说的话:“血统纯正的吸血鬼,会是人类的大威胁,不过此时尚未开智,不足以构成威胁,切记不能让他吸到人血否则天将大难。”这些年他们四处打猎给他找来最新鲜的动物血肉把他养到这么大,为的就是让他长大顺利回到血族,这样就算是皆大欢喜了。不过还没到时间,林溪桥就先自己走了,这本是期望中的事,可是他们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让他们猝不及防,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生活中突然的就少了这么一个人。
凌逸也在今天早上从外面回到了家,结果刚到家却没有看见坐在院子里等待自己的林溪桥,他有些疑惑,他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回来,而这一天林溪桥总会坐在院子里的小马扎上面望着门前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等着他。
林溪桥每次都看着他背着那把已经被磨出了划痕的弓,骑着高头骏马,身姿愈发英挺,和他越来越像。他有时候还会幻想,凌逸会不会就是闻双舟呢从两年前见到的少年逸再到现在的成年逸,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人越来越成熟,但是在外出的时间里,他都会给林溪桥寄信回来,每次村里送信的信员路过他门前,林溪桥总会特别兴奋,拿着信兴高采烈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再好好收起来,又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回信。
凌逸如果那次没有来信的话他也会失落一整天,再自己写信寄给他。他也发现了自己对凌逸似乎有种别样的依赖,类似于一种精神寄托,但是他总把这一行为归为是因为原主的残存意念在影响着他,因为凌炑是依赖这个哥哥的,所以他穿到了凌炑身上也继承了这种依赖性。这个解释说服了他,于是他开始无所顾忌的放任自己对凌逸的依赖。
凌逸捏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指节捏的泛起了白,他死死的盯着纸上的寥寥数行字,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垂着的眼眸中有阴云翻涌。
从他回来发现小院里没有往日那个坐在小马扎上面等他的小孩儿时,就知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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