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平时,白锦棠肯定就找借口溜了,可今日不一样,白锦棠在瘴林里奔逃了多日,又爬了一天的山,早已疲惫不堪,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这村子虽然气场诡异,但总体上没让白锦棠有太大的危机感,白锦棠才想着干脆在这里凑合一晚。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绘制罗煞鬼师的人像时,白锦棠蹭到了整整一万点气运值,之后画血笛氪了四千,加上之前攒的,画符消耗的,零零总总还剩五千左右——反正是完全负担得起蜃兽和泥巴怪的消耗了。
让泥巴怪绕着屋子布下一圈深潭,再让蜃兽放出致幻瘴物,白锦棠用被子将自己一裹,放心地睡了过去。
并很快就睡熟了。
玄天卷忍不住嘀咕道:“……小白泽,就这么睡着了,没心眼。”
它说着,自己飘到窗外,观察外面的情况。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到了半夜,果然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摸到了白锦棠的屋外,此刻是午夜时分,这些村民的身上皆出了些非人特征。
“竟然是群人皮鬼……”
玄天卷啧啧称奇,眼看这群人皮鬼面带垂涎地靠近白锦棠的屋门,而后忽然面色一滞,像喝了假酒一般,踉踉跄跄地跌进了泥潭里。
泥巴怪跟蜃兽打配合,来一个它吞一个,打头阵的人皮鬼下饺子一样跌进了泥潭,就再也没出来。
其他人皮鬼当然不想放弃白锦棠这口鲜肉,哪怕有失足者在前,仍前仆后续地试图突破白锦棠设下的防线,最后都以被泥巴怪吞噬告终。
玄天卷看了一会儿,心中稍稍有些动摇。
这泥巴怪看着埋汰,其实还是蛮有用的嘛……
正想着,它就听泥巴怪哼哧了一声,好像再也吃不下更多人皮鬼,无数稀烂的黄色泥巴裹挟着面目全非的尸体,像……化粪池爆炸一般,猛地喷涌了出来。
一时间,泥巴尸体满天飞,黄色稀烂的不明物体如下雨一般落了下来。
玄天卷:“……”
呕!
就这种埋汰精怪,它配上异物志吗,它配吗!!
玄天卷不愿再看,疲惫地飞到床上,被白锦棠摸索着抱在了怀里,哼哼唧唧地蹭了蹭。
“撒娇也没用!”玄天卷咬牙切齿:“只此一次!”
*
白锦棠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经过充分的休息,白锦棠的精力恢复了大半。
“昨晚怎么样了,有人过来搞我吗?”白锦棠伸了个懒腰,摸到梳子,一边给自己梳头发,一边好奇询问玄天卷。
玄天卷:“来了,来了一群人皮鬼,这是个**,没想到吧。”
白锦棠僵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梳头。
玄天卷奇了:“傻宝,你不怕鬼了?”
白锦棠把梳子往桌上一拍,咬牙冷笑道:“什么人皮鬼,我没看到,就是不存在!”
说到一半,白锦棠就泄了气:“现在那些人皮鬼呢,它们去哪了?”
玄天卷幽幽道:“你开门看看就知道了,它们现在的状态十分艺术,一定会让你印象深刻。”
白锦棠将信将疑,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犹犹豫豫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
“砰——”
白锦棠猛地将门关上。
玄天卷:“如何?”
“昨晚……”白锦棠按了按眉心,想要强行遗忘刚刚看到的画面:“战况好激烈啊。”
白锦棠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展开玄天卷,对画上的泥巴怪真诚发问:“那些黄黄的东西,真的只是泥巴吧?”
泥巴怪:“……”
尽心尽力帮你吃了大半敌人,居然还这样恶意揣测别人,呸!
出了**,白锦棠又走了很久,才找到了真正的人类小镇。
在小镇里,白锦棠问到了离开南疆的路,刚好有个商队要也离开,白锦棠就跟他们走了。
同样的错,白锦棠不会犯第二次,这个商队跟上个黑商不同,是正经商队,队里有不少年轻面孔,个个都是修仙者,据白锦棠打听到的消息,这些修仙者有的是组团来南疆历练的,有的是来南疆寻找炼丹的药材,他们不像白锦棠,都是老油条了,因此找的商队十分可靠,不会动不动拐卖人口。
玄天卷悄悄问白锦棠:“出了南疆,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抚仙陵啊,”白锦棠靠坐在板车上,跟着板车晃晃悠悠:“我答应了柳无别,会把他的骨灰送回师门。”
反正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不如就去抚仙陵。
白锦棠拍了拍包裹里的骨灰坛子,展开玄天卷,翻到了罗煞鬼师的人像页。
那夜天降紫雷,劈了罗煞鬼师老巢,罗煞鬼师目眦欲裂,都顾不上再追他们,掉头就冲向着火的老巢,后面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再追上来。
今天白锦棠翻开罗煞鬼师的人像页,才发现当日给罗煞鬼师画的人像已经发生了改变。
春风得意的罗煞鬼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正在燃烧的屋子,而罗煞鬼师守在一旁,面朝前方,捂着脸满眼惊恐,脸色几近扭曲,像极了那副世界名画——《呐喊》
白锦棠:“噗嗤——”
虽然但是,真的很好笑。
自己的逃亡固然狼狈,敌人塌房更让她感到幸灾乐祸。
白锦棠再往前翻,看到了丹云郡主的人像,距离她帮丹云郡主送信,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日,而在这十日里,丹云郡主的人像也悄然间发生了改变。
白锦棠看到,满脸憔悴,脸色灰败,唯有一双眼眸发亮,充满着对生的希翼的丹云郡主消失了,灰暗的画面完全发生了改变,地点也变成了一座监牢。
丹云郡主重新换上了华服,长发也用玉簪挽起,她手里举着一把剑,剑尖正对跪在地上的一道模糊人影,露出的半张侧脸满是冷漠与杀意。
一道光落在丹云郡主的身上,那是整个阴暗监牢唯一的光芒。
白锦棠愣了片刻,如有所感,又往前翻了一面。
浑身烧伤的荆罗城主再次发生了变动,这次,他躺在了阴暗潮湿的监牢里,胸口插着一把剑,唇角溢血,双眼已失去光彩。
画面灰败,无声地告诉白锦棠,此人已经死亡。
看到荆罗这个死渣男倒霉,白锦棠就放心了。
她心满意足地合上玄天卷,忽然耳朵一动。
“破虚宗那边……那祖宗……”
白锦棠心下不由漾起波纹,破虚宗,那不就是柳无别所在的宗门吗?
白锦棠没想到刚出来就能听到破虚宗的消息,立即竖起耳朵细听。
“待寂虚道君出关,这修真界怕是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
“听说就是这几天的事,到时抚仙陵附近还会有人停留吗?”
“没了吧,谁敢拿命堵那位不会突然发疯,让抚仙陵再次淌血千里?”
白锦棠:“?”
什么啊,柳无别的宗门原来这么危险的吗?宗里居然有个会发疯杀人的大佬?
那我还要千里送人头——哦不,骨灰吗?
白锦棠摸着小小的骨灰坛,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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