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切尔的情绪特别糟糕,因为她发现最坏的事终于发生了。
哈利有了教父以后,竟然真的忘记了他还有一个教母。他去探究克劳奇,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见,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秘密地进行侦探活动。而远在天边的小天狼星都知道了这件事,她这个近在眼前的教母竟然还是从小天狼星的嘴巴里才知道的!
冷静,先冷静,阿切尔。
她不断默念着这句话,才能让自己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
但是心头怒火依然止不住地噌地冒出来。
她对哈利还不够好吗?
还不够有求必应吗?
为他解决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是什么让他觉得自己的教母不是值得他全部信任的第一人,宁可把这件事完完整整告诉才出现不到一年的小天狼星,也不愿意告诉勤勤恳恳兢兢业业鞠躬尽瘁陪了他将近四年的教母?
阿切尔不知道。
哈利在小天狼星刚出现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他只有她这么一个教母的话;可转眼之间——也就过去一个学期——他就把这些话抛在了脑后!宁可去跟小天狼星探讨,也不愿意跟她哪怕提上那么一句。
诚然,阿切尔从来不信什么别人的承诺,人心易变不是吗?
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在哈利——这个被她精心保护引导了四年的孩子——说出只有她那么一个教母的时候,她也是动容过的。
阿切尔拧着眉毛,盯着小天狼星那封气得不行的信,心里很清楚地明白——
出岔子了!出大岔子了!
也许她一开始就不该表现出无私的,只要对哈利好,她就会宽容接纳的教母形象。
也许她一开始就应该树立威严,而不是仁慈。
阿切尔·布拉赫尔,你到底在做什么啊?计划进行到现在你才发现了那么一个大疏漏!你的教母位置岌岌可危,这都是因为哈利不再信任你!
可是为什么?
阿切尔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让一个孩子对宽容慈爱的教母有了秘密?她在给自己选择人设的时候,可是专门研究过上千位母亲。母亲的宽容慈爱会让孩子产生信任依赖心理,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毛病?
还是说她表现的还不够真心?
不,真心肯定够了。再宽容下去,恐怕就真的成了斯内普嘴里的溺爱了。
阿切尔的头越来越疼,Ruin望着她,最后直接窜到了它的花藤小房子里,惊恐地看着她。
不过阿切尔没有做出任何心烦意乱导致歇斯底里的举动,她只是坐在那里,把自己想破脑袋。
过了一会儿。
Ruin小心翼翼地从花藤上滑下来,然后跳到办公桌上。
然后它听到它的主人闷闷地说:“Ruin,我觉得我犯了一个大错误。我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来英格兰。”
如果她不来英格兰会怎么样呢?
她将还是在瓦格度,一边当她的炼金术教授,一边带着一群对炼金术很感兴趣的学生,闲余的时候做做自己的事情。或许她也不会待在瓦格度。尽管阿切尔从来不说,但是她在那个地方待得太久,确实厌倦了。
她有可能去巴西,在卡斯特罗布舍学一学她的短项草药学;也有可能去马萨诸塞州的伊尔弗莫尼学院,在那里从事一段时间;她也有可能去俄罗斯的科多斯多瑞兹,在那里一边教学一边欣赏冰天雪地……她还有可能回到德姆斯特朗,那是她的母校,即便她离开多年,她对那里依然有着感情。
总之不可能在霍格沃茨面对一大堆的鸡毛蒜皮,还要整天想着给一群学生擦屁股解决麻烦事!
可是如果她不在霍格沃茨……
阿切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最喜欢的学生,紧跟着又想到自己实在爱惜他们的才华的韦斯莱双子,还有那个三年级经常出神的小姑娘……她最近对她的兴趣越来越大,听说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她那爱做实验的母亲……可怜的孩子!
Ruin在阿切尔旁边跳来跳去,想要安慰她,可惜,因为跳的频率太快,晃到了阿切尔的眼睛——后者毫不犹豫地用手把它一把按住。
Ruin翻起肚皮,尾巴垂落,假装“魔猴已死”。
阿切尔终于被它逗笑,她的手指揉了揉它的肚皮,然后说:“嗯……其实犯错也没关系。大不了从头再来。就是可怜了我这纯白无瑕的名声,昨天我还在维护那两个捣蛋鬼,今天就该发愁发愁一下自己了。我一下后退,投入别人的怀抱会怎么样呢?”
Ruin歪了一下头。
然后,它吱哇几声,用爪子抱住她的手指。
“好啦,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会跟着我。”阿切尔笑起来,盈盈的笑意在眼里闪动,“我只是觉得,我可能也要步我先祖的后尘了。”
“布拉赫尔家族,从来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家族,不是吗?”
三强争霸赛的第三个项目,很快就开始了。
似乎是给勇士们的特殊奖励,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单纯想让他们的家人见证他们的荣耀。总之,在第三个项目即将开始的那天早上,勇士们的家人全都来到霍格沃茨。
到了午饭时间,阿切尔准备去礼堂用餐时,看到因为奔跑小脸变得红扑扑的赫敏跑过来。
她停下来等她,后者跑到她身边,气喘吁吁停下来了。
“干嘛跑那么快?你们不是刚结束考试吗?”
“哦。”赫敏本就红的脸更加红了,“考试之前,太激动,跑去图书馆确认了一件事情——刚刚急着想去跟哈利还有罗恩说来着——阿切尔!我终于抓住丽塔·斯基特的把柄了!”
说到最后一句,女孩的眼睛亮亮的。
“是吗?”阿切尔笑了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做的不错。也够耐心的。”
赫敏咧开嘴笑起来,一边走一边说:“这多亏了德拉科,他曾经在某个瞬间提示我一个动作。再加上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我终于搞明白了!”
“怎么感觉你跟德拉科也玩的越来越好了?”
“哎呀,被娇纵长大的坏脾气小少爷而已嘛。”赫敏不在意地说,“只要他不说那些很难听的话,也不做那些很无聊的事,他这人其实还挺正常的。跟他沟通也没我以前想象的那么难。”
阿切尔对此表示怀疑。
到了礼堂,哈利正被小天狼星、韦斯莱夫人还有比尔包围着。
“妈妈——比尔!”罗恩坐在格兰芬多桌子旁时大吃一惊,“你们在这儿干吗?”
“来看哈利的决赛!”韦斯莱夫人兴高采烈地说,“我得说,这是个很好的调剂,不用做饭了。你考得怎么样?”
“噢……还行,”罗恩说,“我想不起所有那些叛乱妖精的名字,就编造了几个,没关系。”罗恩一边拿菜肉烘饼吃一边说道。韦斯莱夫人板起面孔:“他们都叫长胡子长长、邋遢鬼拉拉这样的名字,编起来不难。”
弗雷德、乔治和金妮也坐过来了,哈利开心极了,好像又回到了陋居一样。
“韦斯莱夫人。”阿切尔笑了笑,“还有比尔,小天狼星。”
“布拉赫尔教授!”莫丽开心地笑起来。
比尔礼貌地笑了笑,至于小天狼星,他冷哼了一声。
哈利直到看到赫敏,才想起她早上好像突然悟到了丽塔·斯基特的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们——?”
赫敏摇了摇头,像在警告他,同时瞟了韦斯莱夫人一眼。
“你好,赫敏。”韦斯莱夫人态度比往常生硬得多。
“你好。”看着韦斯莱夫人冷淡的脸色,赫敏的微笑有点儿发窘。
也许其他人注意不到,但是阿切尔看得很分明。
也许是因为她在来之前,本来就心情不好,也也许是因为赫敏是她最喜爱的学生——当她看到韦斯莱夫人在明知道丽塔喜欢胡说八道,并且不相信丽塔写的那些污篾魔法部的话的前提下,却还相信丽塔散布的那些有关赫敏的谣言时,她有些不舒服了。
“夫人。我看到丽塔在《预言家日报》里说魔法部非常不负责任,世界杯的安保被他们搞得非常糟糕,有很多人在此期间死去,这是真的吗?”阿切尔忽然礼貌地问。
哈利本来都要开口说话了,听到阿切尔的话,他也转头看去。
毫无疑问,韦斯莱夫人被阿切尔突如其来的一番话震惊到了。紧跟着下一秒,她怒不可遏地说:
“一派胡言!根本没有人因为世界杯死去!都是斯基特那个女人在胡说八道!她最喜欢这样,发布一些不实的谣言!”
“可是我还听说,她把您的丈夫说成是……”
“根本没有这样的事!“韦斯莱夫人气得都要打哆嗦了,“布拉赫尔教授,你怎么能听信这样的话?“
阿切尔微笑,只是她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因为我不喜欢看到我的学生遭到污蔑,更不喜欢看到她喜欢的长辈也相信那些谣言,尤其在那位长辈很清楚写报道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德行的情况下。“
韦斯莱夫人的脸红了。
赫敏不安地说:“教授……”
阿切尔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是答应这些事让你自己去解决,可是这不代表我在看到你因为你喜欢的长辈都听信谣言而误会你伤心时,对你置之不理。”
她转头看向羞愧的韦斯菜夫人,轻声说:“赫敏很喜欢你,觉得你像妈妈一样令人温暖。说真的,韦斯莱夫人,您刚刚的态度,很容易让一个孩子的心灵受伤。赫敏是个很聪明也很坚强的女孩子,她被斯基特污蔑,承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了。难道您认为她在看到您也相信那些谣言,对她生疏冷漠,她就不会伤心吗?”
阿切尔说到这里,就点到为止了。她看向长桌,只见几个孩子都惊讶地看着她。
阿切尔看着哈利,语气缓和了一些:“好好吃饭,晚上你还要参加最后一个项目呢。”
哈利下意识地点头。
她又看向罗恩:“今天考试怎么样?”
罗恩下意识地回答:“还行,阿切尔。”
阿切尔笑起来:“今年因为哈利的事,没盯着你们写家庭作业的机会,我也不清楚你们在无杖魔法课之外的成绩怎么样。不过如果你们都考到我预期的那个分数的话,我猜我会带你们一起去意大利。”
罗恩眼睛亮起来。
这时阿切尔看向韦斯莱夫人,礼貌地说:“你不会介意我把你的三个孩子都带走吧,莫丽?”
“当然不会!”莫丽忙不迭地说。
阿切尔把目光最后放在韦斯莱双子上,想到办公室里索回的那袋金子,她摇摇头:“晚点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她就走了。
只是她走了,不代表弗雷德和乔治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这件事可以在韦斯莱夫人这里过去。
她马上紧张起来:“你们两个是不是又闯祸了?”
弗雷德和乔治仔细回想了一遍他们之前做的事,心虚一下就起来了。
“好啊!”韦斯莱夫人生气起来,“我就那么一段时间不看着你们……”
“哎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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