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好吧——我想我们需要再拿一把椅子来——我——韦斯莱,你能不能——?”
“不劳费心,不劳费心。”邓布利多温文尔雅地说。
他抽出魔杖,轻轻抖动了一下,一把柔软的磨光印花棉布扶手椅凭空出现在哈利旁边。邓布利多坐了下来,长长的手指尖对接在一起,目光从那上面望着福吉,脸上带着彬彬有礼、饶有兴趣的表情。
阿切尔望着邓布利多舒适无比的座位,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坐着的冷板凳。显而易见,她后悔了。
原来还能直接坐在被告人旁边的吗?
当然,她知道那也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可以并且敢那么做。威森加摩的成员仍然在交头接耳,一个个坐立不安。
后来福吉又开口说话时,他们才安静下来。
“是的,”福吉说,把面前的文件移来移去,“那么好吧。现在是……指控。是的。”
他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羊皮纸,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念道:“指控被告方有如下罪行:
被告以前曾因类似指控受到魔法部书面警告,这次又在完全知道自己行为是违法的情况下,蓄意地、明知故犯地于8月2日晚九点二十三分,在二个麻瓜居住区,当着一个麻瓜的面,施用了一个呼神护卫咒,此行为违反了一八七五年颁布的《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第三段以及《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保密法》第十三条。”
“你就是居住在伦敦小金氏区柠檬路6号的哈利·詹姆·波特?”福吉一边问一边从羊皮纸上方瞪视着哈利。
“是的。”哈利回答。
“你三年前曾因非法使用魔法而受到魔法部的正式警告,是吗?”
“是的,可是——”
“而且你又在8月2日晚上用魔法变出了一个守护神?”福吉说。
“是的,”哈利说,“可是——”
“你明知道你还不到十七岁,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
“是的,可是——”
“明知道你……”
“部长,”阿切尔不耐烦地开口,“你不能让那个孩子开口说完他的话吗?听听吧,刚刚他说了几个可是了。显然这孩子有话要说。而比之更加明显的事实就是,他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魔杖,并且他急切希望向您以及在座的审判员们做出解释。换句话说,您能好好安静下来,认真听听这个孩子的声音吗?”
福吉的脸色十分难看,不等他狡辩什么,那个冷冷的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被告有权阐述他那么做的原因,福吉。”
“是啊……是啊……”福吉强压下怒火说。
戴单片眼镜的女巫用洪亮而深沉的声音说:“我问一个问题,你变出了一个完全成熟的守护神?”
“是的。”哈利说,这次没有人打断他,他感到舒服多了,“因为我遇到了摄魂怪。不是一个,是两个。其中一个马上就要对我的表哥实施摄魂怪之吻。我不得不这样做。”
四下里鸦雀无声,似乎比刚才还要肃静。
“摄魂怪?”过了一会儿博恩斯女士说,她两条浓眉扬得高高的,单片眼镜似乎快要滑下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孩子?”
“当时小巷里冒出了两个摄魂怪,直朝我和我表哥逼来。如果我不用守护神咒逼退他们,那么我和我的表哥就都得死了。”哈利尽量让自己冷静地重复。
“啊,”福吉又说话了,嘴里发出令人讨厌的嘲笑声,一边望着前后左右的威森加摩成员,似乎希望他们对这个笑话也能心领神会。“是啊,是啊,我就知道我们会听到诸如此类的鬼话。”
“摄魂怪在伦敦?”博恩斯女士说,语气里透着十二万分的惊讶,“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吗,阿米莉亚?”福吉仍然嘲笑地说,“让我来解释一下吧。他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发现摄魂怪可以成为一个绝妙的托词,确实绝妙。麻瓜是看不见摄魂怪的,是不是,孩子?非常巧妙,非常巧妙……所以没有证人,只有你的一面之词?”
“我没有说谎!”哈利大声说,声音盖过了审判席上再次响起的交头接耳声,“有两个,分别从小巷两头堵了过来,所有的东西都变得那么黑那么冷,我表哥摸到了它们,拼命想逃跑——”
“够了,够了!”福吉说,脸上带着一副非常傲慢的神情,“很抱歉我打断了他,我敢肯定这是一篇经过精心排练的谎言——”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
威森加摩又安静了下来。
“实际上,我们有一个证人可以证明摄魂怪确实在那条小巷出现了,”他说,“我是说除了达力·德思礼之外。”
福吉肥胖的面孔似乎突然松懈了下来,好像有人放跑了里面的空气。
他呆呆地瞪着下面的邓布利多,好一会儿之后,他像是重新振作了起来,说道:“我们恐怕没有时间再听这些胡言乱语了,邓布利多,我希望快点处理这桩——”
“我也许记得不准确,”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说,“但我相信根据《威森加摩权利宪章》,被告有权请证人出庭为其作证,对吗?这难道不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政策吗,博恩斯女士?”他问那个戴单片眼镜的女巫。
“不错,”博恩斯女士说,“确实如此。”
“哦,很好,很好,”福吉没好气地说,“这个人在哪儿?”
“我把她带来了,”邓布利多说,“她就在门外。我是不是——”
“不——韦斯莱,你去。”福吉粗暴地对珀西说。
珀西立刻站起来,顺着石头台阶从法官席上跑了下来,匆匆跑过邓布利多和哈利身边,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片刻之后,珀西回来了,后面跟着费格太太。她显得很害怕,模样比平常更加古怪。哈利真希望她能想到把她那双厚拖鞋换掉。邓布利多站起身,把椅子让给了费格太太,又给他自己变出了一把。
“全名?”福吉大声问,这时费格太太刚刚战战兢兢地在椅子边缘坐下。
“阿拉贝拉·多里恩·费格。”费格太太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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